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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这是一个番外【完】

答应过的《牧神的午后》的现代番外  

       “亲爱的Thomas，如果你没忘记的话，你今天有个约会。”

      “亲爱的Douglas，如果你没忘记的话，我和你说过一万次了，那不是一个约会。”

        Douglas Hammond眯起了眼睛，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可是人家Maxim就把今天当成一次约会啊。”

       Thomas狠狠地插走了Douglas盘子里的树莓，塞到自己被果汁浸染地更红的嘴巴里，他看起来好像那些被逼着听祖父祖母讲老故事的年轻人，眼睛困得几乎睁不开，“约会……这年头居然有人在博物馆约会。”

       Douglas趴在桌子上，笑呵呵地仰起脑袋看着自己双胞胎哥哥，“这说明他是一个老派的好男人啊。哪里不好了？”

     “最不好的地方就在于，我不喜欢老派男人，他看起来像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

        Douglas跟着Thomas一起从餐桌上站了起来，他最后打量了一遍Thomas，伸手帮他理了理领子，“我真不明白你哪里不满意了。Maxim帮过你，又对你一见钟情。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我不喜欢他。”Thomas撇了撇嘴，他是一个浪漫又敏感的年轻人，把喜欢和好感分的很开，Maxim很好，捡到过他的钱包，分文不取完璧归赵，又时常和他一起上下学，但他就是不喜欢他。

      “冷酷的家伙，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他喜欢你哪里。”

        Thomas咧开嘴巴，笑得傻气四溢，“哥的美貌你感受不到吗Doug，你太让我失望了。”

       Douglas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开始强行把Thomas朝门外推，一边说：“恕我直言，我们是双胞胎。”

      “是啊，可你和我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我小时候就问过妈妈我们是不是抱错了。”

      Douglas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你总说自己长得像夏洛伊的王子Jack Benjamin……”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现在快滚去博物馆吧，你要迟到了。”

       砰地一声，Douglas甩上了家门，把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冷酷地关在了门外。Thomas无奈又愤懑地咬了咬下唇，终究是跑去赴约了。

       和世界上大多数的艺术博物馆一样，杜宾迪亚艺术馆是一个让大多数人感到无趣而少部分感到惬意的地方，这里馆藏丰富，但对艺术小白并不友好，许多画作和雕像没有解说，所以相比较而言，它更加适合艺术学院的学生或是那些对绘画雕塑有一定了解的人群。

       Maxim是个百科全书式的好学生，对一切作品、作家和流派都如数家珍，然而Thomas本人却对此并不太感兴趣，他们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Thomas就开始不能避免地犯起困来，正好Maxim突然接到了母亲的来电，于是他干脆让Thomas自己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而他则避开人群，独自去安全通道的楼梯口接电话。

       Thomas坐在椅子上，后背懒洋洋地靠着墙壁，他现在很想走到前一个展厅去，因为那里陈列着一张某国某女王睡床的仿制品，虽然它的镀金是假的，但软绵绵的被褥却是真的，一想到那舒适的触感和可以肆意伸展四肢的面积，Thomas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小小的笑容。

       但现实和想象的差距总是残酷的，当Thomas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幅幅艺术珍品，它们被仔细地悬挂在墙上，安然接收着Thomas的审视和揣度，Thomas不懂颜色、构图这种专业性极强的东西，和大多数的人一样，他只会看画上的内容。

       比如他正前方这一幅吧，蔚蓝的大海，黑色的岛屿，长着翅膀的女人们围绕在一位俊美的年轻人身边，他们凝视着海中行驶的船只，看起来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这显然来自于一个神话传说。

       他凝视着这幅画，渐渐出了神，他从未和什么艺术品起过如此的共鸣，也很少读过什么神话传说，但那一刻，他在想，如果他能看懂这幅画到底讲的是什么就好了。或许等Maxim回来了之后，他可以问问他。

       他正这样发着呆，丝毫没意识到身边已经坐下了一位陌生人。他显然也注意到了Thomas对面悬挂着的那幅画作，然而与Thomas不同的是，他并非对此一无所知：“画家画的是海妖。”

        Thomas愣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了一张颇为引人注目的侧脸，文艺点说，他的英俊凡笔难描，通俗点讲，他帅的实在是人神共愤。

       从小到大，Thomas从没有一次能够成功抵御住美丽事物的诱惑，比如漫天的繁星，比如林间的河流和山谷间的湖泊，又比如钢琴或是笛子所发出的和谐的乐音——他们通通都是Thomas所钟爱的。因此，理所当然的，他因为眼前这个英俊又美丽的人而沦陷了，那是一种正常而健康的感情，带着些许欣赏和惊奇，就和人们看到艺术品所发出的赞叹一样。

     “您说什么？”Thomas问，他想确认对方的声音是不是如外貌那般令人动心。

     “这幅画画的是海妖塞壬。”陌生人微笑着说，“在神话传说中，塞壬是冥府的使者。他们负责引渡亡灵。”

      “那么，那个年轻人也是塞壬？”Thomas问，“可他看起来与女妖们不同。”

       陌生人有一双深邃而多情的蓝眼睛，他看这幅画的时候仿佛不是在看一件艺术品，而是在看那位站在浅滩上、眺望远方的年轻人，“据说他是塞拉斯的国王，死后变成了冥府使者。他为了留下出征的恋人，带着女伴们在塞壬岛上唱歌，她们的歌声具有魔力，没有任何凡人能够抵挡。”

        Thomas又一次看向了那副画，那画上的年轻人拥有海一样肃穆深沉的悲伤，“那他的恋人留下了吗？”

      “没有，他被绑在了柱子上，直到歌声消失。”陌生人说，“塞壬忍受不了悲伤，最后投海自尽。”

       Thomas眨了眨眼睛，这悲伤的故事勾起了他心中一丝未泯的童心，“他最后变成美人鱼了吗？”

       陌生人轻轻摇了摇头，“他可比美人鱼残忍多了。他真的变成了海妖，他会掀翻每一只从墨西拿海峡经过的船只。据说，当海洋上空阴云密布的时候，就是他发怒的前兆。”

     “那他的恋人呢？他死在战场上了？”

     “对，他的恋人是位英雄，也是艺术家所钟爱表现的对象。在神话中他的灵魂化为了海鸟，即使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它依然会徘徊在海洋上空。”

       这故事有些忧伤，听得Thomas心里泛起一丝苦意，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接着微笑着朝陌生人伸出手，“Thomas Jason Hammond。”

      “Johnny Storm。”陌生人握住了Thomas的手，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是画家吗？”Thomas好奇地问。

       虽然Johnny Storm看起来像个运动明星或是好莱坞演员，然而事实总是令人大跌眼镜：“我是从事神话研究的。”

       Thomas点了点头，他又问：“那么，这个展厅里所有的作品你都能说出它们的故事？”

       Johnny露出了一个笃定地神情，他站了起来，笑着对Thomas发出了邀请，“你想考考我吗？”

       Thomas没能难住Johnny，因为据他所说，这其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几乎每一个对神话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能分辨出作品原型来。最后，他们停在了展厅最末端的一幅画前，Thomas指了指那副作品，问道：“这又是什么？”

       Johnny没有像刚刚那样飞速地说出答案，他出乎意料地沉默了几秒，告诉Thomas，这是牧神的午后。

       Thomas挑了挑眉毛，他看到画上画着一个长着山羊脸的神，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棕发的年轻人。

     “他是牧神的仆人，”Johnny解释道，“他想趁着牧神午睡去与他的情人私会。”

     “这也是神话故事？”

      “就算不熟悉神话也能看出来。”Johnny指了指那副画，“年轻人背对着牧神，露出小心翼翼地表情，他的步子冲前，说明他想离开。画面上画着桃金娘，这是爱神的圣物。”

      “那么，他的情人也是一位英雄？”

        Johnny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Thomas的脸上，他否定了这个错误的猜想，“他的情人是众神之父的儿子。他贵为主神，却对这位凡人情有独钟。”

      “哇哦。”Thomas长大了嘴巴，露出了一个轻快地神情，“拜托，告诉我这个故事是个好结局。”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Johnny垂下目光，嘴角微微下弯，“我们叫这些故事神话，但没人敢否认他们曾真实存在过。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变得越来越简略而缥缈。每个人对这些故事都有不同的理解……”他顿了顿，重新看向那幅《牧神的午后》，“或许你可以自己去体会。”

      这时，Maxim走进了展厅，看到Thomas和一个英俊男人聊天显然使他倍感危机，他飞快走到Thomas身边，颇具示威性地瞪了Johnny一眼，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把Thomas拖出了展厅。等他们离开博物馆后，Thomas才想起来他忘了和Johnny要电话号码。

      或许这就算是有缘无分。他有些失落地想。

      Thomas看完电影后才回家，那个时候天色已经有点发暗，街边的路灯投下橙黄色的灯光，照出了他古怪而孤单的影子。没走多久，Thomas就能看到家中的灯光和Douglas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那使他会心一笑，心中涌出一股暖意。

       但他还没来得及感动多久，从他邻居家敞开的大门里，突然窜出来一团巨大的白影，Thomas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团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被狠狠地撞翻在了地上。

      Thomas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惊恐地发现那团白色的影子站在他不远处，并正以着不小的速度再次向他奔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一条又暖又湿的舌头舔上了他的脸颊，Thomas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体型大到不正常的狗。

       那只狗看起来很喜欢Thomas，它就像每一只重的要死，却不自知的大型犬一样，永远都以为自己还是几个月大的小可爱，并总是不知餍足地朝主人撒娇卖萌，以乞求一个柔情的拥抱、或是温柔的抚摸。

      Thomas感到有些绝望，他全身像摔散架了那样痛，身上还压着一只坦克一样的大狗，他怀疑他要在这躺到天荒地老，再也起不来了。

       终于，狗主人在最后一刻姗姗来迟，他说：“艾尔罗贝斯，回来。”声音听起来耳熟的过分。

      “艾尔罗贝斯”从可怜的Thomas身上跑到了主人身边，它欢快地跳来跳去，仿佛是一个帮妈妈打扫完房间后不停邀功的小男孩。Thomas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晕晕乎乎地借着一双温暖的手站了起来，他抬起头，想对那个施以援手的好心人道谢，却在一瞬间失了语。

       他看着那个人，他的新邻居，不确定地问：“Johnny……Storm？”

      “是我。”Johnny说，看起来有点内疚，“不好意思，我把狗养的太胖了。”

       Thomas沉默了起来，内心却是激动万分。世界这么大，他们竟然只有一墙之隔，这不是有缘无份，这大概属于天作之合。他看了一眼Johnny的房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太胖了。而且你竟然不牵绳子。”

     “我牵了，可它今天特别兴奋，突然挣脱了。你没事吧？需要看医生吗？”

       Thomas扶了一把腰，故意露出了一个心酸的笑容，但Johnny看起来真的担心地不得了，他甚至凶狠地瞪了他的宠物狗，吓得它竟然开始往Thomas的身后躲。

      “你说他叫什么？”Thomas问。

      “艾尔罗贝斯。”Johnny说，而狗狗也兴奋地叫了两声，像是一个郑重地自我介绍。

      “下次记得牵绳。”Thomas无奈地笑了一下，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巨犬的脑袋，“少给他吃东西。”

       Johnny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屋子说：“我是新搬来的，家住这里，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来找我。”

       Thomas扬起了他可爱圆润的下巴，他同样指了指身后的建筑，“我家住这里，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也可以来找我。”

       Johnny弯了弯嘴角，像个洒满了糖霜的奶油蛋糕，就连声音都甜的像蜂蜜：“那么，晚安？”

        Thomas伸出手，像小孩子那样对Johnny弯了弯手指，“晚安。”

        Johnny目送着Thomas一瘸一拐地回家后，就带着他的宠物重新走进了家门。他打开屋子里的灯，坐在厨房的窗边，出神地望着对面亮着灯光的房间。

      艾尔罗贝斯趴在主人的脚边，它变得更加巨大了，几乎占满了厨房和大厅的一半，而那傻乎乎的脑袋也一口气长出了三个，每一个嘴里都长着锋利的獠牙，看起来凶狠异常。可他面对主人时，依旧讨好般地仰起了头，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看起来和街上那些柯基金毛没什么区别。

       Johnny看了三头犬一眼，严肃地训斥它：“下次不许这样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胖！”

       三头犬发出了一声可怜的呜咽，委屈地低下了头。

        Johnny无奈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安抚性的摸了摸艾尔罗贝斯中间的那颗脑袋，“我知道你想他。”他轻轻呢喃道，明亮的蓝眼睛里沉下一抹忧伤。而在窗外深紫色的天幕上，繁星璀璨，一如往昔。

     “我也一样。”

      END

      艾尔罗贝斯是圣山上Johnny养的三头犬，希望你们不要忘了它。这个故事到目前为止终于告一段落了。其实是开放性的结局，Jack和Thomas都拥有了新的人生。众神有的开始融入这个世界，有的成为了传说。Johnny和Thomas也重新相识。不愿意和来自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男人谈恋爱的Thomas其实偏爱的是几千岁的男神。

       其实最开始脑洞的雏形就只有这个番外，一个神在几千年后的现代寻找他的爱人。后来才慢慢加了一堆的故事。Anyway，我自己是写的很放飞自我，希望你们看得也开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