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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牧神的午后（18）

      这章OOC

        最终平息一切混乱的是海神愤怒的波涛。

       但海神显然没有顾忌到战场上勇敢的同伴们，他的力量太过汹涌，不但驱逐了奄奄一息的提丰，还将加入战局的天神们通通浇成了落汤鸡。

       于是Johnny就这么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了Thomas的面前，他的衣服湿漉漉地滴着水，脸上还带着和提丰作战时留下的伤口，可他看起来却依旧那么神采奕奕，当他叫着Thomas的名字踏进山洞时，他的声音甚至还透着几分得意。

       Thomas紧张又担心地将Johnny从头打量了一番，他很想问：你的伤口疼不疼？又或者是你冷不冷？可是当他看到Johnny洋洋自得的笑容时，莫名又有些生气，于是万般的关心最后就变成了一句别别扭扭的赌气，“你不是神吗？”

     “可是神也会受伤。”Johnny有些撒娇地说，他拉住Thomas的手，引着他去触碰自己脸上的伤口，“也会感到疼痛。”

     “我说……”Clint咳嗽了一声，他心想Johnny真是太粘人了，粘到他这个爱神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他故作正经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提丰跑了。”Johnny毫不客气地回答道：“你现在可以去给你的勇士们献吻了。” 

       Clint带着仙女们离开了。Thomas把手从Johnny手中抽了回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对Johnny的关心压倒了他自己的委屈，可那不代表他们之间的所有矛盾就这样一笔勾销了。

       Johnny也不勉强Thomas，他只是说：“Thomas，刚刚出了点状况，等会儿你见到潘不要太吃惊……”

       Johnny带Thomas去见了牧神，那位弹奏金色竖琴的仙女正在照顾他。他为了保护心爱的仙女不受伤害，举着她跳进了被诅咒的湖水里，那片湖水的力量太过强大，就连提丰也退避三舍，然而难以挽回的是，牧神的下半身变成了鱼尾，即使睿智博学如Bruce这样古老的神明也找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去吧。”Johnny靠在Thomas耳边小声地说，“晚上我去找你。”

       Thomas与牧神回到了森林，同行的还有那位仙女。她和牧神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Thomas将她送到了森林的边缘，他们走着走着，Thomas鬼使神差地对仙女说了一句：“其实牧神真的很爱您。”

      “我知道。”仙女说，微风吹起了她白色的裙裾和金色的卷发，也将她的低语带向了远方，“他不顾性命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我永远回报不了他同样的情感。我不爱他。”

       Thomas有点紧张地问：“是因为火神吗？”

       仙女的嘴角露出一丝甜蜜却忧伤的微笑，“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不是吗？可惜他也不爱我。他总是会对我露出笑容，但却不肯分给我一点点的感情。”仙女垂下美丽的眸光，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自言自语道：“这很残酷不是吗？你爱着他，他却爱着另一个人……”

       当阿斯忒瑞亚【1】引领繁星升上淡紫色的夜幕，将璀璨的星空带给诸神与凡人，牧神森林开始陷入了寂静的睡眠之中。但Thomas却并没有休息，他一个人守在山洞口，安静地看着天空发呆。新月的清辉落在他微微扬起的脸上，照亮了他纷繁的心绪和眼底的思念，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依旧在想着那个不诚实的天神，

      这时，从树林深处走来了一只小熊，它有着圆圆的耳朵和模糊的腰线，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Thomas看。过了一会儿，它发现Thomas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将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搭在了Thomas的膝盖上。

       Thomas被吓了一跳，他低下头，正好对上了小熊渴望的目光，他好奇地捏了捏熊耳朵，小声问他：“你想要什么呢？”

       小熊从Thomas的膝盖上跳了下来，慢慢朝着远处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看，好像在请求Thomas跟它去一个地方。

       好吧，Thomas想，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牧神，迈开他轻快的步子，跟着那那头小熊离开了山洞。

       小熊引着Thomas来到了一片盛开着淡紫色百里香【2】的草地上，它停在了Thomas脚边，顷刻间化作了一位俊美的青年，他有着明亮而多情的蓝眼睛，脸颊上新生的伤口也没能夺走他分毫的魅力。那是Thomas所思念的火神，而从他欣喜的笑容来看，他也一样思念着Thomas。他伸出手，温柔地抚上Thomas的脸颊，轻轻抬起他的下颌，低头打算吻上去。然而Thomas却转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

      “怎么了？”Johnny问，他的手却始终没有离开Thomas的脸，“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找我有事儿吗？”Thomas装作不在乎地问，“没事我回去了。”

      “回到哪里去？”有史以来第一次，Johnny对Thomas说话时的语调沾染上了怒火，“回到潘身边去？回到羊群和山洞里去？你亲口告诉我，你喜欢那种生活吗？你是喜欢和动物们呆在一起，还是喜欢和我呆在一起。”

       “你对我隐瞒了一切！”Thomas生气地推开Johnny，“就算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又怎么样。或许我就算和你生活了几十年也不会比其他人更了解你，因为你是神，你有一千张一万张面孔，你变成一只熊就足以让我跟着你来到这里了！你和你父亲一样，你们根本没有区别。”

       Thomas承认他被Johnny完完全全的改变了。他从十一岁开始就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牧神和Jack把他当成一株需要呵护的植物一样只肯把他放在洒满阳光的地方，可Johnny就像一阵可怕的龙卷风一样席卷了他的生活，他带给他了好的东西，却不可避免地让他变得患得患失又疑虑重重，他开始痛恨那些曾经听说过的故事，开始嫉妒起那位永生的仙女，甚至在心中激荡起一种可怕的占有欲。他指责Johnny对他隐瞒了一切，可又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在害怕，他不想变成爱情游戏中的道具，如果不能得到全部，那么他宁可什么都不要。

       “我保证你在塞拉斯时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我！”Johnny大声解释道：“因为我那个时候也是个人，这是源自于一场父子矛盾，但我那时候千真万确没有任何神的力量。如果我是我的父亲，我能有一千种方法得到你，可我没有，我一直在让你自己做出选择。”

       Thomas摇了摇头，话音里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颤抖，“那么后来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其实我很多次都想过要告诉你。”他放柔了语调，不愿意让局面变得更加剑拔弩张，“第一次你误会我喜欢上了Jack，然后我又被爱神变成了一头棕熊，几天前我送你回到这里，你又跑的太快了。我想追上你，但是Steve又突然告诉我我父亲找我。他有一个私生子，他期盼那个半人的私生子能够建功立业，所以让我为他打造武器【3】。我本来打算今天聚会结束之后去找你。我没有想过隐瞒你，因为你总是很害怕。如果我是神，我至少可以保护你，甚至保护你的城邦。”

       Thomas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眉宇间始终夹杂着忧伤与无奈，沉默良久后，他终于开口低声说：“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你把自己说的比爱神的白鸽【4】还要纯洁无辜。”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纯洁无辜。”Johnny双手捧起Thomas的脸颊，和他额头相抵，“可是如果你责怪我对你的爱是场谎言，那我真的会感到委屈。”

       Thomas咬着嘴唇，他不想承认他此刻像一座被攻破的城池一样落魄无助，他甚至没有坚持十年、甚至不需要一匹神奇的木马做礼物，只要Johnny三言两句，他就能立刻缴械投降。

        Johnny伸出手将Thomas抱在了怀里，过了一会儿，他真的像一个被无端指责地好情人那样委屈地对Thomas说：“你知道吗？我为了保护你，跟提丰纠缠了很久，他可是我父亲的宿敌，连众神之父都曾经差点被他打败【5】，可你一看到我就对我大吼大叫，甚至没有一句安慰和关心。可你知道安德洛墨达是如何报答她的救命恩人珀尔修斯的吗？【6】”

      Thomas被Johnny紧紧地搂住了腰和背，脸颊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看着天空的月光和星辰，所答非所问地对Johnny说：“珀尔修斯娶了安德洛墨达，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一无所有或者获得全部，这是他的底线。

      “Thomas……”Johnny松开了他，他们之间不像Steve与James，他们没有那些惊心动魄的坎坷和鲜血淋漓的伤口，他们就像一对凡人爱侣，总是有一些小小的波折、小小的误会，兜兜转转中，他们最后还是寻找的彼此。可作为一位神和爱人，Johnny能够给Thomas的承诺就像Steve带给James一样坚固而不可摧毁。他凝视着Thomas的眼睛，郑重地对他许诺：“我对着斯提克斯河【7】发誓，你会是我唯一的正式伴侣。就如同我的父亲和母亲那样。无论我曾经吻过多少情人，只有你能分享我的权力和荣光。”

       Thomas抬眼望着Johnny，眸间闪动着水一样的柔情，一丝小小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出现又立刻消失，他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他还能要求什么呢？他已经得到了最为隆重的誓言，以那条不可违背、不可逾越的河水为证，他将会是他的唯一。

      Johnny也笑了起来，他想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会把Thomas介绍给他的朋友和亲人，尤其是Steve和他的父母。他想让Thomas位列众神之中，和他一起度过漫长的永生。然而Johnny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却不是这些。

       他捧住Thomas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他圆润可爱的脸颊，轻声问道：“现在我可以吻你了吗？”

        TBC

【1】阿斯忒瑞亚，星夜女神

【2】据说百里香是海伦的眼泪，人们用它来传达爱意。

【3】神话中火神可以锻造很多精巧的东西，不局限于武器，甚至包括首饰，此外潘多拉也是火神所造的。

【4】白鸽是爱神的圣物。

【5】宙斯有次被提丰打断手筋脚筋。

【6】 安德罗墨达是埃塞俄比亚公主，因为母亲宣称她比所有海洋仙女都美因此触怒海后。波塞冬遂派海怪刻托摧毁埃塞俄比亚，神谕揭示解救埃塞俄比亚的唯一方法是献上安德罗墨达。但英雄珀尔修斯用美杜莎的头颅打败了刻托，并娶安德罗墨达为妻。

【7】斯提克斯河，冥界的一条河流。据说因为女神斯提克斯的孩子帮助过众神推翻泰坦神族的统治，所以众神给她这样的殊荣，对着斯提克斯河发的誓言不可取消。凡人只要碰到斯提克斯河水就必须进入冥界，相传神明越过此河就会失去神性。但半人半神浸泡在河水中会刀枪不入（据说阿基里斯浸的是这条河）以上来源于百度

Thomas最打动我的地方就是议员跟他说：“我从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直到我遇到了你”时他的那个小眼神，其实也不怪他对议员死心塌地，议员是实力撩胖啊。希望这章写出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