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TJ】牧神的午后（12）
依旧有点微双子，Johnny出现的不多。不过这章以后就基本和Jack say goodbye了。
Thomas恨不得自己的脚上长着翅膀。他刚一回到皇宫就跳下马拼了命的寻找Jack的身影，活像一只被狮群惊扰的鹿。
但Thomas知道Jack没事。因为他的内心深处只有恐慌和害怕，却没有难以忍受的痛苦。从小到大，无论他和Jack哪一个人受伤或者生病，健康的那一个往往也会跟着感同身受，寝食难安。当Thomas一个人呆在牧神森林时，他总是尽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连思念和偶尔的悲伤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他不想Jack在塞拉斯和他遭受同样的痛苦、为他担惊受怕。
最后，他是在花园的凉亭里找到Jack的。那时他正悠闲地坐在一片浓荫下看书，罕见的无所事事、悠然自得。在他的左手边放着一盘沾着水珠的葡萄，他正从中捻起一颗放进嘴里。
“Jack!不能吃！”Thomas大喊了一声，几乎是一下子扑进了Jack的怀里，他抬起双手紧紧地箍住了Jack脸，胸口因为刚刚的奔跑而剧烈的起伏着，看起来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吐出来啊！有毒！”
Jack平静地看着Thomas，温和的语气里带了点嗔怪的味道：“怎么跑的满头是汗。”
“Jack……”Thomas拼命地摇晃着他，颤抖的话音因惊悸和急切而变得破碎不堪，“葡萄是有毒的！是王后下的毒！不能吃，快吐出来！”
“嘘……”Jack搂住了Thomas的脊背，就像小时候哄他入睡那样对他低声说，“别胡说，Thomas。”
这时Johnny来了，他走上前，正好对上了Jack云淡风轻的目光。Jack是真正的王子，眼睛里永远带着一丝笃定和沉稳。只需要一个对视，Johnny就知道他必定早已洞悉了一切阴谋，并做出了从容的应对。
Johnny的手搭上了Thomas的肩膀，他真是吓坏了，颤抖的像风中的芦苇。Johnny只好安慰他：“冷静点Thomas，你哥哥看起来没事。”
Jack从盘子里拿起一颗葡萄送到Thomas的嘴边，“克里特岛的葡萄，每个人都有。你那份已经送到房间里了。尝尝看？”
Thomas愣了愣，本能的相信一切Jack给他的东西，他张开了嘴。
这时，从王宫深处骤然传来了一声惊惧的尖叫声和惨烈的恸哭。Johnny心里一惊，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你让人把葡萄换过了？”，他惊讶地问。
Jack没有回答，他把Thomas从自己身边拉了起来，无不戏谑地看着他用力地揉着自己发红的眼眶。他将Thomas的手拿开，对他说：“别擦了，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皮克斯小王子火化的时候Jack和Thomas都在场，他的尸体已经被侍女们一遍遍地洗净，涂上油，穿上华贵的衣服并安放在高高的火葬台上。按照习俗，他的眼睛上放着两枚银币，那是送给冥府摆渡人的酬劳。
Jack面无表情地观看了整个仪式，他的眼底映着熊熊火焰，一双荡着柔波的眼睛却好像凝成了寒冰。他知道他的父亲正在用不信任地目光盯着他。国王下令要将这件事情彻查到底，但查来查去不过得到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尸体。他的父亲大概是全世界最可悲的当权者，就像一只老眼昏花的狮子，被酒色和安逸磨去了锐利的目光和强有力的爪子，甚至连他的敌人都分辨不清。
Thomas走在Jack身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惴惴不安。Jack搂住了他的肩膀，就像一颗供他倚靠的树那样支撑着他，“别怕。”他说，“我没事。”
“王后没来。”Thomas靠在Jack耳边小声说。
“我知道她去了哪里。”Jack了然一笑，“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今天晚上我会陪着你的。”
王后没有参加儿子的葬礼，她来到了复仇之神的庙宇。
她穿着一身黑纱，面部僵硬的像白蜡，除了一双发红的眼睛，在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在献祭了黑山羊后，王后一个人走进了神殿。
复仇神的庙宇中没有雕像，整个神殿空荡荡的，在夜色的映照下，这里的寂静都仿佛是带着回声的。
王后朝着神坛跪了下来，她朝着那片虚无伸出了手，用凄厉酸楚的声音低诉道：“执掌复仇与怨恨的神明，在塞拉斯没有人敢叫出你的名字，他们往往都用仁慈之神来称呼你，为你献上丰厚的祭品，建起雄伟的神庙。可如果你手中真的拥有照亮一切的火把，请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听一听我的诉求。”
王后的声音随着内心凄苦绝望的膨胀而越抬越高，那些话语像落在地上的陶罐一样飞溅在神殿的每一个角落里，又被徒然撞的粉碎，形成了久久的回音。
过了一会儿，从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衣料滑过大理石地面的摩擦声。王后猛地回头，看到她面前正站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他像一道阴影一样静静地立在神殿中央，皮肤苍白地像浸过了冬日的月光。
他有一只金属的左手，手中举着一支火把，而他的右手则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但那上面淬炼的不是见血封喉的涂药，而是冥府深处的怨恨和愤怒。【1】
那是人类连名字都不敢提及的复仇之神。
王后被吓得瘫软在地，像筛子一样不住地发起抖来，她胸中刚刚还激荡着的怨毒顷刻间化作了恐惧，在复仇的火炬面前，人类的一切罪恶都无处遁形。
“说出你的诉求。”复仇之神的命令道。
王后小声嗫嚅着什么，最后突然高声喊道：“是塞拉斯的王子杰克·本杰明杀死了我的儿子皮克斯！我请求您惩罚他！他应该为他的罪行负责。”
复仇之神走到王后面前，目光中的寒意仿佛能直达人的心底，他举起了手中的火把，用它照亮了王后因怨恨而扭曲的脸。
“是你下的毒。”他简短地说。
王后睁大了眼睛，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他看到复仇神弯下腰，将那把匕首捅进了她的胸口，那不会要了她的性命，甚至不会疼痛，但那会让她因无穷无尽的怨恨而发疯，最后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你杀了自己的儿子。”这是复仇之神在王后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压完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天，Jack身边的女官来请Johnny，说是Jack想见见他。而当他满腹狐疑的来到Jack的寝宫时，发现Thomas竟然不在，看来这算是一次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会面。
Jack对Johnny很客气，但并不客套。他很明白Johnny不需要那些。他更喜欢那些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谈话。
“最近皇宫里出了很多事。”Jack说。
“我听说了，王后疯了。她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说是她自己下毒害死了皮克斯。”王宫里的人都说王后从昨夜开始就发了疯，当侍女们在神殿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匍匐在大理石地面上，一缕一缕地揪着自己的金发胡言乱语。Johnny当然明白是谁把她变成了这副模样。除了阿伽门农之子俄瑞斯忒斯，还没有一个罪人从James手底下逃脱过。但那幸运儿也是全靠战神Steve的庇护才得以侥幸存活，否则，他的境遇不会比塞拉斯的王后轻松多少。【2】
“你觉得这只是疯话？”Jack微笑着问。
Johnny露出了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她做过什么她自己心里明白。”
Jack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好像在为一首曲子打着节拍，“其实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的”，他说。
Johnny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Thomas明天就要回到牧神的身边去。现在局势不太平，我不放心Thomas一个人。我想请你送他回去。”
Johnny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他挑了挑眉毛，“我以为你非常排斥我接近Thomas。”
Jack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起来，他对Johnny说：“我是不愿意你接近他。我怕你的热情会毁了他。”
Johnny因为Jack的后半句话而发出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嗤笑，“那你还选择我？”他问。
“因为我觉得热情也会让你明白如何去保护一个人。”Jack说，“但我依旧要提醒你，我的弟弟并不是一个好的追求对象。我想你还不至于愚蠢到以为牧神会微笑着祝福你们的地步。”
Johnny完全没有听进Jack的任何劝告，他只是对Jack说，“你知道吗？当我认识Thomas后，我觉得他可爱却又有些傻兮兮的，他活了二十年，除了你和一群山羊外一无所有。你们把他当一只小绵羊一样圈养起来，只允许他优哉游哉地在山坡上吃草。他没有作为一个人所能拥有的甜蜜和忧伤。”
“他是塞拉斯的王子和神的仆人。”Jack强硬地说，他为自己戴上了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淡面具，以掩饰他的愤怒和对Johnny微妙的嫉妒，“他有他的责任。他不需要人间的忧伤。”【3】
TBC
【1】冬哥的人设参考了复仇女神墨格拉，据说这位女神就是一手持火炬照亮人间所有的罪恶，一手持涂满怨恨的匕首，当匕首捅进罪人的胸膛后，罪人会因悔恨而发疯。此外冬哥的人设其实还混合了冥后和死神。
【2】俄瑞斯忒斯出身悲剧般的怀特柔丝家族，他的父亲阿伽门农被母亲和母亲的情人杀死，他本人又杀死母亲和母亲的情人为父报仇，因此犯了弑母重罪而被复仇女神纠缠，最后多亏雅典娜帮助，拉了圣山上的诸神为俄瑞斯忒斯有罪无罪进行投票，最后以雅典娜关键性的一票宣判其无罪。这里的设定是Steve为其提供了庇护，这个在盾冬的章节里会继续提及。
【3】阿【一】波罗爱上了少女玛尔珀萨，把她从她的情人伊达斯身边强行夺走。伊达斯拿上弓箭乘飞车追赶阿波【一】罗。天父让玛尔珀萨自己选择跟谁走。玛尔珀萨选择了伊达斯。她说“我是凡人，需要人间的忧伤。”这里直接代指爱情啦。顺说阿【一】波罗这个倒霉蛋啊，明明英俊又有才华，但就是有无数人为了逃避他的爱情变成柏树、变成月桂、跳河自尽、跳海自尽……为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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