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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牧神的午后（8）

    我这么正经的一个人，为什么总写出搞笑的东西。

       Thomas在偷听侍女们说话。

       他倒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他刚刚在一片蔷薇花的浓荫里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那群不谨慎的侍女们已经开始聊起天了。

       王宫的侍女们通常非常忙碌，而当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着说不完的谈资。Thomas听到她们谈起了王后、国王、Jack、甚至是自己，过了一会儿，一位声音悦耳如黄鹂鸟儿一样的侍女话锋一转，开始谈起了Johnny。

     “他很英俊。”Thomas听那位侍女这样说道，“他的眼睛蓝的像海。”

     “他很勇敢。”另一个侍女立刻接道，“也很聪明。他是消灭海德拉的头号功臣。”

       更多柔美的声音开始加入了讨论，她们的溢美之词好像多到说不完——“他风度翩翩，言谈举止好像一位天神。”“他从不趾高气昂，对我们总是平易近人。”“他总是带着笑容，让人看了也跟着高兴。”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悦耳的侍女轻轻地叹息，“我想我大概被爱神的金箭射中了心脏。这滋味真是甜蜜又苦涩，你爱慕着他，他却全然不知。当他看着你的时候，好像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公主，可你很快就能发现他看谁都这样专注深情，你也没什么特别的。”

     “怎么会呢？”有人说，“他看Jack王子的眼神就不一样。他看其他人像看花，有或没有都一个样。可他看王子就像看月亮，要是黑夜里没有了月亮那就是一片混沌了。”

       有人接着问，“你听谁说的？王子宫中的侍女可从来不多话。”

     “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那个侍女低声笑了起来，“有人说Johnny第一次见到王子殿下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我的哥哥是剿灭海德拉的勇士之一，他说他们把海德拉杀死之后，它的一颗断头突然跳起来扑向王子，当时谁都没反应过来，是Johnny拼死救了他。”

      “那挺浪漫的不是吗？”鸟儿一样甜美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听起来一点悲伤都没有了，“异乡的勇士和塞拉斯高贵的王子，两个人都勇敢俊美，站在一起的时候像两株白桦树一样悦目。勇士屠杀了怪物，拯救了塞拉斯，却不要一分的国土，只求王子能够无虞无忧……”

       这时，有个稍显稚嫩的声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自从二王子Thomas回来后，Johnny好像和二王子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嘘！”有人突然出言制止了她，“二王子是神仆，你别胡说。”

     “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大王子总是很忙碌，而二王子却很清闲。全塞拉斯的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两个感情好，为了取悦哥哥而讨好弟弟，这也说得通……”

       Thomas忍不住笑了起来，恰巧一只白鸽飞落在他的肩头，用它小巧可爱的喙轻轻啄吻着Thomas的唇。他抬起手，抚摸着鸟儿柔软洁白的羽翼，亲密地好像他是另一只白鸽。在茂密耀目的红蔷薇的遮蔽下，他小声对他的朋友说：“王子与勇士，这还挺浪漫的不是吗？”

       第二天，为了庆祝塞拉斯重获新生，国王举行了盛大的竞技比赛。几乎全塞拉斯的年轻人都受邀参加了这次盛会。丰盛的奖品被摆放在竞技场的中央，谁想赢得这些奖品和荣誉随时都可以出来参赛。Jack将会参加射箭比赛，他在这个项目中从无敌手，若无意外，胜利者的桂冠必将戴在他的头上。

       Johnny对竞技比赛毫无兴趣，他的目光总是眷恋在Thomas年轻而稚气的脸上。Johnny曾经与无数的仙女凡人共享欢愉，她们或许比Thomas更加美貌而具有风情，但相比之下，Thomas单纯地犹如一朵未开的花，他从未被征服，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会成为怎样迷人的风景。Johnny现在就是一个悉心照顾这朵花，并等待着他开花结果的人，他对结果充满了好奇。

      过了一会儿，Johnny发现Thomas的注意力被竞技场中心的一对小鹿吸引了。

     “你喜欢那对鹿吗？”Johnny问。

        Thomas点点头，“那是一对双生鹿，他们让我想起了我和Jack。”

      “那是战车比赛的奖品。我可你帮你赢回来。”Johnny胸有成竹地一笑，就跳出人群准备去参加比赛了。

      “可是你没战车啊。”Thomas提醒他。

       Johnny一边回头一边朝Thomas喊，“我可以和你哥哥借一辆！”

       Jack借给Johnny的战车是他的外公送给他的成年礼物，那是一辆漂亮的战车，配有两匹纯色的良种马，Jack虽然不在乎Johnny的输赢，但也不忍心看弟弟失望，他提醒Johnny，“你最大的敌手是那位驾驶金色战车的勇士，他是神的信使Sam最钟爱的武士。”

       Johnny点了点头，他拉紧了缰绳，从容地说：“放心吧。就算他把全世界的小绵羊都杀光了献祭，他的神使今天也帮不了他。”

       Johnny抽中的赛道不好也不坏。在他的右手边则是那位金色战车的勇士，年轻的勇士已经在心里偷偷许愿，如果能够让他赢得这次比赛，他将为神使献上投胎产的小羊。

       比赛一开始，所有参赛车手便立刻策马驶出了起点，那位金色战车的勇士驾车技巧十分纯熟，但战马的速度却不够快，暂时只能屈居第二。而Johnny则排在第三位。当前三的车手靠近远处的标桩时，排名第一的那位车手的战马竟然一不小心踩进了沟渠里，连带着战车和车手人仰马翻地摔在了地上，只能绝望懊悔地看着其他选手扬鞭策马，溅起迷雾般的飞尘，把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Johnny渐渐和那位金车勇士齐头并进，他们几乎同时绕过了标桩，而Johnny甚至要更快一些。他知道第一名的车手摔的实在有蹊跷，便暗自在心里默默对神使说：“Sam，要是你今天敢为了祭品让我输掉了比赛，等我回到圣山一定会撕了你的翅膀，我说到做到。”

       正在云端观看比赛的Sam无意间听到Johnny对他说的话，气急败坏地把他在心里骂了个遍。但他到底不敢拿自己的翅膀开玩笑，只好怒气冲冲地回圣山去了。

       没有了神的护佑，金车的勇士渐渐被Johnny甩在了身后。最终，Johnny的战车率先跨过了终点，人群欢呼着将他团团围住，一个年轻的男孩为他拿来了奖品，除了两只小鹿，还有一顶花冠和一把锋利的宝剑。

       Johnny将小鹿牵到了Thomas的面前，它们虽然惧怕人群，但却格外亲近牧神的仆人，很快，它们就开始粘着Thomas，大胆地去吃他喂给它们的新鲜嫩叶了。

     “Thomas！”Johnny突然出现在了小王子的身后，脸上带着胜利者骄傲的光彩。Thomas刚一回头，他就将手中的花冠戴到了他的头上。

       那顶花冠是用灰绿色的叶子编成的，中间点缀着红色的浆果，和太阳神的桂冠一样，花冠象征着胜利与荣耀，甚至比那些奖品更要光彩夺目，只有竞技比赛的胜利者才能够佩戴。但Johnny觉得它真的很适合Thomas，那些灰绿色的叶子好像在亲吻他棕色的卷发。

       Thomas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Johnny，蓝眼睛里荡着细浪的柔波，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小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浮现，紧接着是更大、更明亮的笑容。

      谁不会为了这样的笑容缴械投降？如果不是Jack在旁边盯着他们看，Johnny大概会立刻吻上去。

      想到这里，Johnny不禁埋怨地横了一眼Jack，换来了对方冷漠地一瞥。而Thomas想到那个关于勇士和王子的传言，也突然沉默了起来。或许无论是凡人还是天神，都无法逃脱命运女神的捉弄，他们别扭地站在一起，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