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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牧神的午后（6）

       无法概括本章主旨

       当Jack回到寝殿的时候，Thomas正在和Johnny聊天。

       Johnny俯下身子，笑眯眯地靠在Thomas耳边说话，他们的距离很近，声音也压得很低。Thomas被那个能言善辩的男人吸引了，他明亮的眼睛和嘴角的笑容透露出他正兴致勃勃，而那对他的谈话对象来说无疑是一个有利的信号。于是Johnny得寸进尺起来，他随意地把一条胳膊搭在了桌角，看起来好像把Thomas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Jack被实实在在的惹怒了，他下意识地想找来皇宫的侍卫，让他们把这个无耻的混蛋装进塞满石头的麻袋里，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鲨鱼。他甚至听到自己毫无理智地厉声责问身边的侍女，“他怎么会在这儿？”       

       Jack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侍女们惊慌地低下头，Thomas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知所措看着他，而Johnny则懒洋洋地站直了身子，露出了一副意兴阑珊的表情。

     “Jack，你忙完了？”Thomas小声地问，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形成了一种微妙而有趣的对比，Jack是王子，完美的好像大理石雕塑，而Thomas则无拘无束，他像是湖水、树木、云彩、芦苇、微风，好像完全是自然的造物。他们如此截然不同，以至于Johnny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从圣山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才会两次认错他们。

       Jack的目光扫过Thomas，最后又落在了Johnny身上。“你没有遵守你的诺言。”他冷冰冰地说。

       Johnny得意洋洋勾起了一个笑容，他走到Jack面前，把那快裹着复仇神头发的丝绸朝他自然地一递。“我拿到了。”         

       Jack瞥了一眼Johnny，“你想告诉我你只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拿到了这个？你把我当傻子耍。”

       Johnny 无辜又恼人地说：“你大可以试试。不过鉴于你发誓不可以用他来害人，你大概可以咒自己来检验真伪？”

       Jack看起来更生气了，他伸手拿走Johnny手里的东西，目光阴郁地从Johnny脸上掠过，又看了看Thomas。

     “怎么了？Jack。”Thomas一头雾水地问，“你让Johnny给你带了什么？”

     “这是我和你哥哥的秘密。不过看起来我们都遵守了自己的诺言。”Johnny转过头，给了Thomas一个微笑，“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看看海德拉的舌头吗？我们现在就走吧。”      

     “Jack?”Thomas恳求地望着自己的哥哥，积极地寻求着他的同意。    

     “去吧。”Jack冷硬地说，“去完快点回来。别到其他人那里找不自在。”

       Thomas垂下了目光，偷偷地朝Johnny招了招手，两个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寝殿的大门，步入了悠长的回廊。时间还早，太阳神驾驶着他黄金的马车，将金色的阳光带给了大地。除掉蛇怪之后，塞拉斯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空气里飘荡着令人愉悦的香气，除了玫瑰之外，仿佛又夹杂着果香。Thomas走在Johnny的前面，他的脚步又轻又快，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但他经常走错路，而且总是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看起来对这个皇宫比Johnny这个客人还要陌生。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又再度聊起天来。

     “你和你哥哥其实差别挺大的。”Johnny突然说。

     “是吗？”Thomas莞尔，“我们分开太久，当然是越来越不像了，但小时候我们简直是一模一样，或许连神都没把握将我们分清楚。”               

     “你们总是分开吗？”

     “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一起。”Thomas转过身子，一边倒退一边对Johnny解释：“我一直呆在牧神身边，每年只有十天的时间可以回塞拉斯和Jack团聚。这还算是牧神格外的恩典。”

       牧神！Johnny一下子恍然大悟，芦笛、枞树枝还有那些野果，他早该想到Thomas和牧神有些关系。而原来Jack也并不是想利用他，只是想故意难为他，好在Thomas回来之前把他支走。Thomas一年只能回来十天，这样短的时间，一般人大概连战神殿的门都摸不到。

     “为什么你要呆在牧神身边？”Johnny问。

     “在我小的时候，我父亲把我送给了牧神当仆人。不过我觉得自己更像他羊群里的一只小羊。他每天几乎什么都不让我做，就只是和他聊聊天，听他吹吹笛子。”

        Johnny在Thomas快要倒退到转角处时拉住了他的手臂，但Thomas笑了起来，“我看到后面了”，他的语音轻而婉转，总是带着慵懒的愉悦。看起来牧神对他倒是极为放纵。但这样可爱的年轻人成天跟着牧神躲在森林里有什么意思呢？牧神长相丑陋粗野，性格又腼腆内向，连神都不愿意和他来往，仙女们更是对他退避三舍。Johnny无法想象Thomas和这样一位神以及一群山羊在一起度过了多年光阴，唯一的娱乐还是那支平淡无奇的芦笛。

     “那一定很无聊。”Johnny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潘恩那幅样子简直能吓跑怪兽。”

      “我不能随便评价我所侍奉的神。”Thomas说，他俏皮地看了一眼Johnny，“不过我总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去别的地方转转，所以我那天遇到了你。”

       Johnny追上了Thomas的脚步，继续问他：“可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为什么？”

       Thomas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显得有些害羞，过了一会儿，他对Johnny说，“你尝试过我的生活吗？总是和动物们呆在一起，几乎没有见过陌生人……我那天只是突然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         

       “啊，我明白。”Johnny得意极了，他拉住了Thomas的手臂让他停下，“所以你是害羞了？”

       “只是有点紧张。”Thomas垂眸一笑，又把视线移回到了Johnny的身上。   

       “还有一个问题，你跟牧神呆了那么久。会不会和他一样……”Johnny低下头，故意凑到Thomas耳边小声问：“喜欢母山羊？”   

        Thomas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满地反驳：“你才喜欢母山羊呢。牧神他有自己所喜欢的仙女，他对我提起过，叫裘林克丝……”

       “但她看到潘恩的样貌后撒腿就跑。”Johnny戏谑地说，“最后变成了芦苇。”

        Thomas有些意兴阑珊地瞥了一眼Johnny，“你为什么总是嘲笑牧神的长相。爱神手中的弓箭本来就是盲目又没道理的，太阳神那么俊美，可河神的女儿依旧为了拒绝他而变成了月桂树。最美的水泽仙女爱上了战神，但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她……”

     “那你呢？”Johnny立刻紧张了起来，“你大概见过很多林间的宁芙和精灵。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被那支盲目的弓箭射中过？”

        Thomas刚想回答，却突然看到塞拉斯的王后出现在回廊的另一端，正朝这里走了过来。他连忙收敛了表情，朝王后礼貌地问好。

       王后看到Thomas愣了愣，明白了他不是Jack，她态度轻蔑地扬起了下巴，好像在看一团不存在的空气。“是你回来了啊。”她说，连Thomas的名字都不想提。

       Johnny感到Thomas对待王后的态度怪怪的，他不像Jack那样懂得拿捏客套和疏离，反而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生硬和紧张。Johnny突然觉得Thomas被送去和牧神生活大概也不完全算是坏事，他这样傻乎乎的性格如果留在王宫，大概会任人捏扁揉圆，连Jack都不一定能完全把他保护周全。

       这对名义上的母子随意地拉扯了几句闲话，Johnny听到Thomas问起了他的父亲——“……父亲还好吗？我很想去看看他，他在吗？”

       王后遗憾地摇了摇头，扬声回答他：“国王大病初愈，不想任何人打扰他。”

       Thomas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父亲并不想见到自己，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地目送着王后离开了。

      看到Thomas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像个被抛弃小狗崽一样委屈，Johnny索性伸出手，一把圈住了Thomas的肩膀，把他向自己怀里带了带，故意和他开起了玩笑：“她看起来很不喜欢你啊。”

     “是啊。”Thomas扬起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