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inavasily

【盾冬】失而复得（9）

      这章OOC。我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通篇称呼巴基为Bucky。然而其实文中他不知道自己叫Bucky。

       Steve和Bucky在谈一段迟到了七年的恋爱。

       Steve深知重逢来之不易，所以对Bucky好到几乎宠溺，他愿意陪他去做任何合情合理乃至有违常理的事情，有时候Natasha说，大概Bucky让Steve陪他一起去跳河他都会照跳不误。

       对Steve来说，世界偷走了他和Bucky的时间，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和Bucky弥补那些逝去的时光。他不愿意让Bucky有一点点的不高兴。

      而Bucky，他完全变成了一个恋爱中的傻瓜。在上课的时候望着课文里叫Steve的主人公都会不住的傻笑。他们很少在公开场合有亲密的举动，但在家里却经常像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他们从床上到窗边再到沙发上，几乎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温存过。Bucky甚至发现Steve很喜欢双手撑在他的两侧，用一种极具保护欲的姿态和他接吻，或是从身后抱住他，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消磨一个悠然安静的午后。

      他不是没有过疑虑，既然Steve和初恋的感情如此深厚，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接受他的表白。但Steve对他很好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他也不愿意去多想。他还考虑过带Steve去索契见他的叔叔，只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忙而搁置了。

       而Bucky第一次真正起疑是在几天前。

       那个时候他坐在Steve的怀里看一本关于兔子岛要塞的图册，Steve说对岛上的博物馆很感兴趣，于是他们计划下个星期六可以一起步行去那里看看。接着Steve去厨房忙他的美式小饼干去了，Bucky每次去厨房总是帮倒忙，所以Steve这次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直到他把饼干烤好之前，不许Bucky步入厨房一步。

       Bucky只好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翻看那本图册。

       过了一会儿，Steve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因为他们的短信提示音一模一样，Bucky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Steve的手机屏幕，他看到来信的是一个叫Sam的人，他用英语写道：“恭喜你Steve，可是Bucky怎么办呢？”

       Bucky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是，要知道，一个人在一个过度阴沉寒冷的城市呆久了，基本上哪里也去不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多想，想想人生、想想哲学、想想艺术，很多优秀的作品就是在壁炉边的思考中诞生的。对于Bucky来说，“Bucky”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他放下手里的画册，开始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最后，他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Steve的时候，Steve对着他叫的就是Bucky。

       那么，Bucky是谁呢？

       过了一会儿，Steve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小饼干像漫画里光芒万丈的男主角一样出现了，他看到Bucky正坐在沙发上，把那本旅游图册捧在胸前，看起来似乎若有所思，又好像在走神。Steve不禁莞尔，他拿起一块饼干，故意在Bucky的眼前晃来晃去。突然，就像一只猫科动物经常对食物所发起的那种猛烈而精准的进攻那样，Bucky一口咬住了Steve手里的那块饼干。

       习惯了俄式点心浓厚的口感，偶尔尝尝美式点心反而令人倍感新鲜，Bucky就着Steve的手吃掉了那块饼干，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Steve的手指。

     “很棒。”Bucky眯起眼睛，脱口而出的是属于俄语的软浓口音，单词中央语音微微上扬，在词尾徒然下降，说话好像唱歌一样奇怪，却又带着令人着迷的斯拉夫风情。

       Bucky捡了第二块饼干放进嘴里含着，Steve则凑上来咬住饼干的另一端，他们的嘴唇慢慢的靠近，舌头不可避免地相互纠缠，交换着黄油和蜂蜜的香甜气息。Steve一只手捧住Bucky的脸颊，火热的吻在口腔中辗转，又近乎怜惜地落在Bucky的嘴角，引起Bucky带着笑意的叹息和Steve、Steve的低声呼唤。

     “James。”Steve的手指顺着Bucky半长的发尾轻轻一挑，侧头吻起了Bucky的耳垂。

       Bucky伸手紧紧地搂住了Steve的后背，轻声说：“Steve，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Steve含糊的应了一声，咬住了Bucky的耳垂。

     “我想起你提过一个名字，Bucky。”

       Steve一瞬间愣住了，他突然握住Bucky的双臂，紧张地问他：“你想起什么了吗？”

       Bucky被Steve凝重的神色吓了一跳，“没什么。我只是记得你这么叫我……Bucky，这是你的朋友？”

       Steve放松了下来，不可否认也有些失望。他看着Bucky，犹豫地点了点头，“是我的朋友。那天我认错了人。其实你有点像他。”

        第二天，当Bucky和Natasha见面时，他忍不住对Natasha说，“我怀疑Steve有其他人。”

        Natasha彼时正在整理关于波尔金诺之秋的资料，听到这句话不禁一愣，难以控制地将手里的纸张撕成了两半。

      “你在开什么玩笑，Winter，Steve不是这种人。”Natasha坚定地说。

      “这么肯定？”Bucky挑眉，“但我无意间知道了个名字，Bucky。”

       哗啦一声，Natasha把手里的废纸揉成了纸团，她僵硬地笑了一下，“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把我错认成了Bucky，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古古怪怪的。”Bucky说。

       Natasha扔掉废纸，一只手放在了Bucky的肩膀上，“听我说，Winter。你不能这样，爱情是需要的是呵护而不是怀疑。事实上，错认这一招在搭讪界还挺流行的，说不定Steve是看清了你的脸所以对你一见钟情了，他不是说你的眼睛摇曳着波罗的海的细浪吗？对自己自信点，好吗？”

       Bucky翻了一个白眼，“谁说我不自信了。我只是奇怪好吗？Bucky这个名字很有特点，你想想，鹿仔，你不觉得和那个小浣熊异曲同工吗？”

     “我最最亲爱的Winter，你还不是喜欢用枪支的名字给学生们起外号吗？Steve那么古板，就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爱好你也要剥夺吗？说不定在他的心里，你是什么小狮子小老虎小白兔，我是大灰狼地狱犬黑寡妇。这就是个习惯，别为难美国同胞了好吗？”

       Bucky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他们美国佬都在12月25号狂欢。答应我，去买个礼物给Steve，正常点的，不要手臂那么粗的冰淇淋和能放倒大象的伏特加，开动脑筋，浪漫点，能做到吗？”

      Bucky露出了一个苦恼的笑容，“我试试吧。”他说。

       其实给Steve挑礼物不算是件难事，但这毕竟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Bucky对看过的一切东西都不太满意，俄罗斯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巧克力，用处不明的纺织品和贵的惊人的工艺品，但到底哪一个是最适合Steve的？这是一件非常让Bucky头痛的事情。他甚至旁敲侧击的问过他的那些已婚同事们，诸如米沙、廖莎、伊利亚，萨沙、迪马、瓦洛佳，几个俄罗斯直男商量了一会儿，最后统一告诉他，戒指才是送给爱人最好的礼物。

       于是Bucky在半夜偷偷用细线量好了Steve的尺寸，一个人去了一家首饰店订做了一对情侣对戒。直到圣诞节的前一周，他取回了那对戒指，开始思考下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戒指藏哪儿？

       Bucky听有些学生说，在美国，人们有时候会把礼物藏起来，让接收礼物的人自己去找，以体会那种来之不易的惊喜。Bucky觉得他可以试试这个办法，他首先想到的是把戒指放在冰箱里，但做饭基本都是Steve负责，他很怕会提前暴露。后来想想是不是可以藏在Steve的抽屉里，但那也是Steve固定活动的区域之一，依旧不够隐蔽。最后，他想到Steve书架最上面一排的书基本很少动过，如果藏在那排书的后面，大概是最保险的。

       于是Bucky来到书架前，准备把书架最上面的一层挪空，但他有些太过着急，一下子拿了七八本又厚又重的画册，以至于手上重心不稳，不小心把全部的画册摔到了地上。Bucky连忙弯下身子去捡，却突然看到从画册里掉落了一些纸张。

       刚开始Bucky以为自己闯了大祸，把Steve心爱的画册摔了个粉身碎骨，可当他把那些纸小心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原来是几封写给Steve的信。而信的落款，则是那个Bucky。

       Bucky发愣地捏着那封信，咬住了嘴唇，显得不安而犹豫。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那封信。

       Steve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彼得堡即将迈入极夜，太阳很早便会落山。一般来说，Steve不会在这个时候才回家，但今天有些不一样。他去取为Bucky准备的圣诞礼物了。

       当他推开家门时，发现Bucky正坐在沙发上，他垂着眼睛，一言不发，像一尊雕像一样沉默而安静。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小盒子，和几封信。

       Steve一眼看出那是Bucky很久以前写给他的信，他明白了一切。

      ”James?“他试探地依旧叫了他James。

       Bucky抬起了眼睛，盯着Steve，没有喜悦和悲伤，也没有波罗的海蓝色的细浪。那里只有平静，和平静背后难以消融的冰霜。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