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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牧神的午后（4）

      这章几乎把我所有的缺点都暴露了，但必须写，因为这章过渡。虽然TJ还没出现。但我确定主角是TJ!

 

 

       阳光晴朗，天空在海水中投下蔚蓝的美梦，一切看起来依旧宁静如昔。而事实上，塞拉斯上下早已浸透在不安的恐惧之中、惶惶不可终日，这种气氛甚至感染了宫廷，每个人都在议论着从费多尼斯带来的火种、异乡的勇士、以及那头已经咬断无数勇者脖子的妖怪海德拉。这座古老的城邦正面临着未知的命运，没有人敢轻易断言等待他们的到底是幸运女神的眷顾还是死亡之神的镰刀。

 

       只有Jack的寝宫依然是肃穆的。那里的空气里浮动着玫瑰的香味

 

       Jack依靠在桌边，出神的想着什么。所有宫人屏息而立，像大理石雕像那样沉默安分。他们清楚王子的脾气，在这个时候做错任何事都有可能引起他的不悦，而王子的怒火，就像闪着寒光的利剑，都是他们不愿去触碰的龙的逆鳞。

 

       Jack的手里握着那支Johnny给他的芦笛，他的目光沿着海岸线投向了远方，他的视界截止于无边无尽的海洋和茂密的森林里，但他的思绪却可以到的更远，比如一片宁静怡人的绿草地，或是一双同样美丽的蓝眼睛。

 

       Jack似乎同时被两种情绪包裹住了，一种温柔，而另一种则是怒火。他脸部的轮廓呈现出锋利的线条，嘴唇之间的弧度紧绷着，他的手同时也握紧了那管芦笛。

 

       突然，一声属于女官的喝止声打断了他的思绪。Johnny像一团跳动的火苗一样窜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试图阻止他的侍女，他看到Jack倒既不内疚也不见外，而是理直气壮地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Jack放松了自己，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像乐师手下的竖琴一样平稳优美，他把情绪藏的很好，让人看不出他刚刚在生气，“找我有什么事？”他问。

 

     “你这里好香啊。”Johnny没头没尾地说，他走到Jack面前，视线顺着窗口望向远处的大海，补充了一句，“视野也很开阔。”

 

     “什么事？”Jack重复了一遍。他不想为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而Johnny这个人，十句有九句都没有意义。

 

    “火种已经取来了。我挑选了几个能干的勇士，后天和我们一起出发。鉴于您没有自己的盔甲和武器，我从国库里挑了一套最好的送到了您的房间里。所以，还缺什么？您可以尽管提，我会一一满足。”

 

    “一一满足？”Johnny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明亮极了，那甚至减弱了他语调中暧昧的调侃。让气氛不至于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为了塞拉斯。”Jack说，“为了人民。”

 

       Johnny很好的把握着尺度，他在下一刻立即认真了起来，“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神射手和我们一起走。我有任务给他。他必须胆大、敏捷、精准，他将是胜负的关键。”

 

       Jack看着Johnny，眼睛里投射出一种属于王子的自信和沉着，“那么，你要交给我什么任务？”他问

 

       Johnny笑了起来，感到惊讶又不可思议。他倒是越来越对这个小王子刮目相看了。

 

     “带上你的弓箭。神射手。”他一边说着，一边凑到Jack的耳边，呼吸的热气和任务一起被送到王子的耳朵里，严肃和暧昧——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微妙的交织在一起，当然，Jack负责严肃，Johnny负责暧昧。

 

       负责剿灭海德拉的队伍是在清晨出发的，连许久称病不出的国王也前来送行。大概是送走了太多有去无回的勇士，国王对这次行动显得并不热情。当他看到身披戎装的王子Jack时，他的眼神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Johnny与Jack一行人穿过茂密的森林，踏上了湿漉漉的沼泽，领路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塞拉斯人，很会识路，他带着勇士们绕过那些会下陷的湿地，在淡紫色的迷雾中小心的前行。很少有人亲眼见过海德拉还能生还，对于这条蛇怪大家都知之甚少，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Johnny的神力已经被天父剥夺，但他的五感依旧比常人敏锐，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森林的深处传来极其细微的窸窣声，他立刻停了马，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仔细分辨着森林中的一切异动。他听到那声音离他们愈来愈近，好像庞然大物滑过林间，与枝叶摩擦时发出的诡异的声响。

 

      “快跑！”Johnny忽然大叫了一声。整个队伍立刻开始向前飞奔，就在那一瞬间，从林间探出蛇怪巨大的头颅，他一口咬住了一个士兵，把他从马上叼上了空中。牙齿撕裂骨肉的瞬间发出骇人的尖叫和摩擦声，海德拉的大部分身体从林间探出，完全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是一头庞然大物，每个头都有成年男人的腰那样粗，他的眼睛闪着嗜血的红光，皮肤滑腻冰冷。它的九个头怒气冲冲地俯视着塞拉斯的战士们，每个头都吐出了火苗般红色的信子。

 

       马匹们因受惊而不安起来，他们要费好大的能力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坐骑。Johnny站在队伍面前，眯起眼睛审视着海德拉，他全身上下涌起了一股战栗，这是他第一次以普通人的身份面对巨怪，不仅有些紧张，而且万分的恶心。

 

     “真是……恶心死了。”他说，“我早就知道以提丰的尊容生不出俊美的儿子。”

 

       海德拉发出一阵咆哮，它呼出的风好像能吹翻整个树林。就在其他人因为畏惧而不敢上前时，海德拉率先发出了攻击。他长着毒牙的血盆大口朝队伍猛地扑了过来，队伍在一瞬间被冲散了，Johnny干脆弃了马，朝海德拉的侧翼冲了过去，他并不指望能够逃过怪兽的眼睛，但他必须牵制住怪兽的一双眼睛。

 

       Johnny下令让勇士们掷出准备好的绳索，套牢其中一个头，他们在进行一场实力悬殊的拔河比赛，海德拉咆哮着想挣脱绳索，而这时一个投掷长矛的好手已经瞄准了它脊椎骨最脆弱的位置，狠狠地将锋利的武器扔了过去。

 

       长矛刺穿蛇怪的皮肤击中了它的骨头，那颗受伤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Johnny赶上前去，一刀砍下了那颗头。

 

     “Jack!”他朝着Jack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小王子早已架好了弓箭，它们的体积比寻常弓箭要大一些，箭头引燃着从火神庙宇借来的火种，Jack感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出汗，滑腻得几乎要拿不稳弓箭，而在不远处，那颗被砍掉头颅的脖子已经开始要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这时，他感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来到了他的身边，像冰雪一样扶住他的身体，他听到一个宛若来自地府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别慌。看准你的目标。”

 

       Jack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驱散了他的恐怖，他在一瞬间放出了手中的箭矢，冰冷的弓箭带着燃烧的火焰正中那颗受伤的头颅，熊熊的火焰一瞬间在海德拉的伤口炸开，凶猛的怪兽发出痛苦的咆哮声，它长不出新的头了。

 

       Johnny跳到它的脊背上，接连砍下了怪物的第二颗头，而Jack顺势放出了第二箭，受伤之后的海德拉气势大减，而勇士们则愈战愈勇。他们接连砍下了海德拉的七颗头，每个伤口都被神庙的火焰烧干，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Jack松了口气，他放下弓箭，走到了一颗海德拉断头的不远处，而那是正好最后一颗被砍下的头。

 

     “我们可以把他们舌头割下带回去，做个证明。”其中一个勇士说。

 

       Jack点了点头，突然，那颗断掉的头在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它从地上弹了起来，凶狠地扑向了Jack。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准备，正在这时，Johnny用盾牌狠狠地撞向那颗蛇头，把它撞飞了出去。Jack在这一刹那反应了过来，他抽出自己的佩剑，穿过蛇的头骨，一剑将蛇头钉进了土地里。

 

       Johnny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而那颗被钉在地上的头颅依然不安分地吐着红色的信子，发出可怖的咆哮声。

 

     “这颗头看起来是永生不死的。”Jack心有余悸地说。

 

       Johnny点了点头，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接着说：“挖一个大一点的，深一点的坑。把蛇头埋进土里，防止它再度作恶。”

 

       一出沼泽，Jack就派出勇士骑上快马，将海德拉已死的消息带回塞拉斯。很快，这个喜讯传遍了整个城邦，百姓们兴高采烈地来到广场上，自发的迎接他们勇敢无畏的王子和勇士们，他们手中捧着礼物，欢呼着将篮子里的鲜花洒在了他们头顶上。为了嘉奖凯旋功臣，皇宫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并将整桶整桶的美酒分发给城邦的市民们免费痛饮，以示全城同乐。

 

       一直卧病的国王此刻却容光焕发地出席了宴会，陪在他身侧的还有Johnny从未见过的年轻王后，和一位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王子。王后和Jack容貌相去甚远，年纪似乎也差的不大，很明显，她不可能是Jack的亲生母亲。

 

       国王在宴会期间除了和Jack讲了一句话之外，再也没有理睬过他。而Jack却不以为意，他坐在自己的亲信中间，和他们低声谈论着些什么。

 

        Johnny经历过圣山新神与泰坦巨人的战争，也听说过自己的父亲当年是如何将爷爷拉下神座，并将他永远放逐在冥府的。对于父子间的权力之争，他看一眼便可以了然于心。

 

       与他关系较好的一个塞拉斯人告诉他，Jack是先王后的孩子，本应该是塞拉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但新王后憎恨Jack，一直不厌其烦地挑拨国王和王子的关系，希望能让自己的孩子取而代之。

 

       或许这就是Jack愿意归顺复仇神的原因。Johnny知道他刚刚派人去神庙献上了祭品，那其中不仅有献给战神的公牛，还有献给复仇之神的黑绵羊。但James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为人类提供庇护的善神，想得到他的帮助，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

 

        Johnny大胆地盯着Jack，丝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年轻的王子在不经意间与Johnny对视了一眼，微笑着朝他举杯示意，Jack有一双沾着冰霜的绿眼睛，动人到能让人原谅他的冷淡。在他的领口，那个金制的紫衫木胸针依旧闪闪发亮。

 

       突然，Johnny意识到了什么，他从桌位上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Jack面前，不容置喙地对他说：“出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Johnny是塞拉斯的功臣，Jack无意和他交恶。虽然万分疑惑，但他还是跟在Johnny身后，同他一起离开了喧嚣热闹的宴会厅。他们一前一后的步入了一条静谧的走廊，月光投射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Johnny停住了脚步，他靠在一根高大的柱子上，沉默地打量着Jack。

 

      “什么事儿？”王子问，“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已经派人着手修建火神的神庙。供奉那支打败海德拉的火种。鉴于你拒绝了我父亲打算送给你的国土……”讲到这里，讥讽的目光在Jack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准备送给你其他的礼物。明天你可以去他的国库，拿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Johnny嗤笑了一声，他是看尽人间沧桑的神，就算把整个城邦送给他他都不会在乎，更何况是金钱。塞拉斯的国王到底是真蠢还是虚伪，亦或被病魔烧坏了脑子？

 

     Johnny摇了摇头，表示那些无足轻重，他问Jack，“除了这些无聊的事情，你难道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

 

     “我不太明白。你想谈什么？”Jack承认他不懂Johnny，这个异乡人来路不明，轻佻自大，但却奇迹般地帮助塞拉斯渡过了这场劫难。在这种巧合背后，难道没有任何隐情？他不要权力，也看不上金钱，难道他真的别无所求？

 

      Jack看到Johnny笑了起来，但他本能地察觉到了这种微笑背后的危险。那并不是一个愉悦的笑容。

 

      “很多，比如你为什么骗我。比如你的亲弟弟在哪里。”Johnny注视着Jack，明亮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怒火，那是属于一个神的怒火。

 

 

      TBC

 

      对海德拉的设定来自希腊神话。九头妖蛇，一只头永生不死。大力士赫拉克勒斯用烈火烧它的伤口，并将永生不死的头埋入地下，最终除掉了这个怪物。以及本章有冬哥，你找到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