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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失而复得（7）

 这章告白

       Steve站在教学楼的大厅里，装作欣赏一幅抽象风格的海报，但其实他根本看不懂，他只是在等Bucky。

       他和Bucky已经很久没见了，这一周以来，Bucky一直在躲着Steve，他们打电话的时候，Bucky总是说他很忙，而当Steve问他到底在忙什么的时候，Bucky反倒支支吾吾起来了。

     “呃，Steve，你知道的，最近油价下降，俄罗斯陷入经济低迷，俄土关系紧张，ISIS猖獗……”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在忙这些？”Steve感觉有点郁闷，Bucky明显是在敷衍他。

     “当然不。但是世界局势的风起云涌势必给个人生活造成影响，就只是……给我点时间好吗Steve，我需要一个人处理一些事情。”

       Steve还能说什么呢？他剩下的唯一一条路径就是做点什么了，他了解Bucky的课表，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下班。他盯紧了教学楼唯一的楼梯口，等待Bucky的出现。

       但他没有等到Bucky，倒是等来了Natasha。

       Natasha走到他面前，抱着双臂，明亮美艳的面孔上带着果决冷酷的表情，“Steve。”她说，“你来干什么？”

    “ 我来等Bucky。”Steve坦率地回答。

    “你知道我可以用找出五种理由让俄罗斯当局把你遣返吗？”Natasha用极具威胁性的眼神压迫着面前的美国男人，“你得停止这种行为。给Winter点个人空间。这都不懂吗？”

    “可我想见他。”Steve皱着眉说，他可怜兮兮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Natasha，差点使冷酷天使缴械投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突然不见我了。”

    “想见就必须见到吗？”Natasha感觉自己需要点伏特加，或者龙舌兰也可以。要不她就把自己灌醉，要不就全兜头浇在Steve头上，让他清醒清醒，“Steve，你忘记我说过的了？不要把他逼得太紧。再说了，你知道你这么个庞然大物在这里晃荡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吗？看看我可怜的学生们，他们都被你吓坏了！”

       Natasha信手一指，刚刚还在对着Steve的脸和身材犯花痴的女学生们立刻叽叽喳喳地窃笑着散开了。

    “好吧。”Steve低下头，显得有些愁苦，不过他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叮嘱Natasha，“帮我劝劝他好吗？”

    “我会的。”Natasha安慰他。

       Steve刚离开预科楼的大门，Natasha就冲楼梯上那个已经露出半张脸的家伙打了个响指，“出来吧。他已经走了。”

       Bucky走下楼梯，朝Natasha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我的好Nat。”

       Natasha翻了个白眼，“我不会永远为你解决危机。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打算在楼梯上呆到海枯石烂。”

      Bucky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雅科夫同志，你很脆弱。这样很不好。苏维埃不养废物。”

     Bucky短暂地笑了一下，“我还没入籍呢。Nat。”他和Nat并肩离开教学楼，沿着宽阔和河水朝冬宫方向走，“我喜欢他Nat，每次见到他我都忍不住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无论是多么精彩的表演，对我的吸引力都不足他的万分之一。但是，Nat，他却永远都不会回看我。这真的很让人绝望。”

       怎么会呢，Natasha想，Steve的眼睛就差长在你脸上了，你居然责怪他看你看的不够多？他连过马路的时候都在看你，偶尔才赏脸看一下红绿灯。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Steve不会对你有回应？我看他倒是挺喜欢你的。”

       “那是朋友间的喜欢。”Bucky苦涩地说，“他说有些事情一生只能有一次。”

        Bucky想起他在小说中写下的那个结局，James中士坠入深渊，Steve也在最后一次任务中落进冰川。Bucky知道Steve是个坚强的人，他不会做出殉情的傻事。但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确实随着James的离开而永远的死亡了。而这是他心甘情愿做出的牺牲。

      所以，即使Bucky天马行空的让他从冰川中被打捞出来，在七十年后的美国再度醒来，他都永远不会是当年的那个Steve Rogers了。

     “Winter，你知道吗？今天有学生对我告白。“

     “恭喜恭喜，Nat，我就早就夸你美丽优雅如云中之月，否则又怎么会有学生甘愿冒着被你揍扁的危险和你告白。”

       Natasha给了Bucky一个等我说完这句话再收拾你的犀利眼神，不徐不疾地继续说了下去，“他对我说，他很清楚他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但是他觉得他应该让我知道他喜欢我。因为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生活的很辛苦，每天有无数的烦恼和困境，这个时候，如果有个人对你说‘我欣赏你，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你，我觉得你很特别，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那些狗屎的事情’，那是一件很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那你幸福吗，Nat。”

        “我至少挺高兴的，Winter。没人会因为被人喜欢而不高兴。或许你得不到Steve的回应，但说出来起码比现在要来得痛快。”

         Bucky感到自己似乎被一拳从睡梦中揍醒了。他的思路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眨着那双绿色的大眼睛，促狭地看着Natasha，“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么支持我。是不是想看我闹笑话。”

     “我只是想利用你腐蚀资本主义最后的道德底线，将红色的旗帜插遍山姆大叔家的每一个角落。”Natasha干脆的回答。

       其实Natasha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促成Bucky和Steve，毕竟她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怕自己的朋友会再度受伤。但她看得出来，有Steve的日子Bucky很开心，即使她无数次的嘲笑Bucky现在变成了一头愚蠢的春日小熊，但她想说，这很好，Winter，我喜欢看到你这么开心。

        Bucky大笑了起来，他对Natasha敬了个军礼。“我发誓不辱使命。”他说。

       ”快滚。“Natasha翻了个白眼，目送着Bucky傻笑着离开了。

       Steve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他在外面胡乱吃了一餐，转路去公园里喂了次鸽子，又顺带喂了喂猫咪，最后连邻居家的小狗都被他塞了一嘴香肠，到最后他实在找不到任何可以陪他呆一会儿的小动物了，便只好一个人孤零零的打道回府。

       当他走进小区时，突然看到有个人正斜靠在他家大门口，百无聊赖地咬着一个冰淇淋吃。他的脸隐藏在月亮照不到的阴影里，像个幻影一样模糊而不真实。

      “James?”Steve不确定的问。

     “哦……Steve。”Bucky紧紧握着甜筒，走到Steve面前站好。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连带着额前棕色的长发被轻轻的吹了起来。他已经酝酿了很久很久，就等着Steve出现，好对他一诉衷肠。

     “你先别说话，Steve。闭嘴，让我说。”Bucky紧张地盯着Steve，声音像被拧紧的小提琴弦那样发紧，“Steve，你说有些事情一生只有一 次，我觉得那是不对的。我叔叔说，做人应该宽容博爱，对那些误入歧途的可怜人，我们要善于给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话音刚落，Bucky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他悲哀的发现普希金和阿赫玛托娃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庇佑加持，他读过那么多情诗，却把自己的告白搞成了一坨狗屎。

      Bucky撇了撇嘴角，看起来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