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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牧神的午后（2）

       Thomas在跟着芦笛声走。

       他赤着脚，像动物那样游刃有余地穿行在树林间，步履轻盈如水中的浮萍。春日的树林很暖和，花香馥郁，纤细的乐音从远处悠悠然然地飘了过来，好像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林中投下斑驳的光晕那样，留下了丝丝缕缕的回音。

      很多动物从四面八方汇集在他的身边，跟随着他朝同一个目的地赶去。芦笛声先是轻如微风拂面，低声哄诱着他们前行，而后慢慢加快节奏，像驱赶着羊群的皮鞭那样轻轻抽打着他们，迫使他们加快自己的脚步。

       Thomas穿过一条小径，来到一片生长着矢车菊和橡树的平地边，在不远处，牧神正懒洋洋地半卧在一块长着青草的巨石上，吹奏着手中的芦笛。很多动物早已伏在他的身边，入迷地听着。

       Thomas和动物们各自找了空地坐下来，谁也不愿意打扰牧神的雅兴。一只上了年纪的山羊朝他走了过来，他用鼻子轻轻蹭了蹭Thomas柔软的卷发，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牧神醒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呢？他可不怎么高兴啊。”

      “我也不能总是跟在他身边啊。”Thomas说，“我有时候也需要放放风。难道小羊是时时刻刻被关在羊圈里的吗？”

       “那也要牧羊人跟着啊。”老山羊念叨着Thomas，“你见过没有牧羊人跟着的羊群吗。”

       听了这句话，Thomas撇了撇嘴，不愿意再搭理老山羊了。过了一会儿，牧神转过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那是一只介乎人与山羊之间的脸，头上长着羊角，深棕色的毛发像羊毛一样卷曲，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像砂石一样粗粝，“Thomas。过来。”

       Thomas顺从地跑到了牧神的身边，朝他扬起带着稚气的脸。牧神温柔地看着他的信徒，问他：“你去哪儿了？”

      “沿着河边走走。听到您的芦笛声我就回来了。”Thomas回答。

      “你喜欢我的笛声吗？”牧神问。

      “当然。”Thomas笑了起来，嘴唇展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牧神知道，他从不说谎。

       “那么，我的芦笛和战神的里拉琴你更喜欢哪个呢？”

       “您啊，我的主人。”Thomas笃定地回答道，但他在心里偷偷补充了一句：这是当然的，我还没听过战神的琴声呢。

        牧神露出了一个足以吓哭小孩子的笑容，但其实他的性格非常温柔腼腆，就是有点小心眼儿，“除了你，还有谁懂得欣赏我的芦笛呢。那些凡人只会因为战神的琴声心神摇曳。“他怨恨地冷哼了一声，”但我讨厌那个金头发的蠢驴，还有他那个令人厌烦的弟弟。你呢，Thomas。你也像其他人那样喜欢那对兄弟吗？”

       “当然不了。”Thomas回答道，“我不喜欢战神，也不喜欢他的弟弟火神。”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他在心里暗暗腹诽，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兄弟。

       但牧神并不能看穿Thomas内心的想法，他对人类少年的回答非常的满意， “你的芦笛呢？”他问，“我来教你吹这首曲子。”

          Thomas点了点头，他摸向腰后，但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的芦笛不见了。

          ……

       没有神力和金钱，Johnny的人类生活并不轻松。还好他表面严厉内心温柔的哥哥偷偷为他提供了很多帮助。他先是化作一个瘦弱的小个子，送给他一堆面包和干酪，又变成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借口找他帮忙搬东西，以便给他点凡人的货币。

       Johnny 觉得Steve的演技烂到人神共愤，无论是化成什么形态，他总是把背挺的直直的，深邃的蓝眼睛里永远都透出战神般坚毅的目光。而且，他就像生怕Johnny 看不出来一样，语重心长地教导他要怎样怎样成熟起来，如何如何与父辈处好关系，同时暗示他，如果他能在人间做出几样功绩，那么他和母亲会劝说他们的父亲，早点把神力还给Johnny。

      “去塞拉斯吧。”Steve化成的老者对Johnny说，“那是战神的城邦，非常富饶而友好。但现如今，九头蛇海德拉正在那里作乱。我想或许你能帮得上忙。”

       Johnny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像每一个不懂长辈苦心的熊孩子那样，用响亮而刻意地声音回答他：“知道了，Steve爷爷！”

      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的守护神，而塞拉斯正是受战神庇护的城市之一。当Johnny来到塞拉斯时，这座城市依旧保留着极盛时的风骨气韵，并没有因为怪物的侵扰而显露疲态与颓势。

      Johnny在城墙边看到了国王张贴的告示，他许诺，如果有人能够杀死怪物，将会慷慨地送给他一半的国土。

      海德拉是妖怪提风和蛇身女妖爱克特娜所生的九头蛇怪，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名副其实的凶悍、难缠、令人作呕。Johnny决定会一会这头妖兽，一来让Steve欠自己个人情，二来为回到圣山增添些砝码，三来他讨厌提风和蛇。

       于是，他摘下了国王的告示，由城邦的守卫带领进入了皇宫。

       塞拉斯皇宫肃穆庄重，巨大的科林斯石柱撑起宏伟典雅的正殿，空气里浮动着玫瑰和琥珀的香气。Johnny随意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大厅中央的王座又匆匆移开，午后的阳光照的他昏昏欲睡，如果换做平时，一个凡人胆敢让他等待哪怕一分钟，他大概都能掀翻皇宫的地基。但现在他失去了神力，所能做到也只有等待了。

       过了一会儿，一队身披铠甲的侍卫整齐有素的出现在正殿中央，随之而来的是一位衣着显赫的年轻人，他显然并不是传言中年过四十的塞拉斯国王，他英俊、高贵，有着宽宽的额头和明亮的蓝眼睛。他走在美的光彩中。【1】

       他朝Johnny走了过来，用贵族特有的客套又热络的语气对他说：“您好勇士。感谢上天把您带给塞拉斯。”

        Johnny发愣地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直到身边地侍卫不耐烦地提醒他，“异乡人，站在你面前的是塞拉斯的王子Jack·Benjamin。”

     TBC

     【1】这是一首拜伦的诗。

      她走在美的光彩中，如夜晚

      皎洁无云而且繁星漫天

     很多猜测TJ身份的亲们猜对了么，其实他是牧神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