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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柯TJ】霍赫马诺城(1)

        惊情四百年AU,因为是AU所以第一章参考了德古拉伯爵序章的情节和细节。包括从战场上归乡以及宝剑钉入十字架流出鲜血。不过之后的情节会有所不同,希望能写的好玩点。第一次写柯TJ,太忐忑了。

       (1)

       太阳在天际高悬,炎热的光烧灼着夏日的山林。苍翠悦目的山坡上开遍了金色的雏菊,微风涤荡,空气里浮动着苹果花和梨花的香气。这是四月的霍赫马诺,丰饶而美丽的古老城市。在那座小小的山坡上,伫立着境内第一所天主教的教堂。

       传说在很多年以前,这座教堂曾在一场大火中被焚毁。当地一位虔诚的僧侣决定以石头重修教堂,他在每天黎明时分下山运送石料,直到太阳下山后才停止一天的劳作。经历了三十年的风雨无阻,他终于运够了足以建造起一所教堂的石头。最后一天傍晚,劳累了一天的僧侣在石料中央打起盹来。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到上帝向他张开双手,用金色的声音对他说:“我要许你一座永不坍塌的教堂。”当僧侣从睡梦中张开双眼时,石料早已不翼而飞,而在他的面前,巍然伫立着一座前所未有的恢弘教堂。

       在山腰上,有一队从战场上凯旋而来的士兵正沿着小路向山顶走去。他们人困马乏,满面风霜,目光却炯炯发亮。在他们视野极远之处,那些青灰色屋顶的农舍早已升起了袅袅炊烟。经历了近半年的血战,他们终于回到了久违的霍赫马诺,得以再度眺望故乡醉人的美景。

       统帅队伍的武士、同时也是这小小城市的主人、Curtis Everett王子策马走在这支疲惫队伍的最前方。就在六个月之前,身穿金色铠甲的王子离开了新婚不久的丈夫,率军前往东方同异教徒作战。白日,他在鲜血和死亡中搏杀,而到了夜里,又不得不于思念之苦中备受煎熬。好在这漫长的战争总算有了一个终点,他日以继日、马不停蹄地朝着故乡飞驰,就是为了能够早一天见到自己久别的爱侣。

      路程刚刚走的一半,巍峨的城堡却好像已经近在眼前。Curtis抬头望了一眼城堡上直上蓝天的红色高塔,愈发感到归心似箭。他催动着早已疲惫不堪的骏马,再度加快了归程的脚步。

      穿过石头筑起的阴暗隧道,王子的眼前豁然出现一片热烈的蔷薇花海。浅粉与正红色的蔷薇花正当盛时,饱满欲滴的色彩涨满了归人的眼睛。当战马驶过爬满鲜花的拱门时,一只红蔷薇正好勾住了Curtis的盔甲。他折下了那只“惹事”的花朵放在胸口,眼中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Thomas……”他轻轻呢喃一声,在那朵柔软的蔷薇花上落下了一个情人般的吻。

       Thomas是Curtis从北方带回来的新郎,他是一个公爵的私生子,虽然身份并不光彩,却受尽了父亲的宠爱。Curtis在父母的授意下前往北方的公国,本意是想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好为饱受战事所苦的故国结下一个坚定而强大的盟友。可是到了最后,他偏偏选中了无权无势的Thomas,甚至是不顾父母的反对,主动放弃了继承权,与他在自己的领地早早地结了婚。

       Curtis的父母厌恶Thomas的身份,不肯接纳他成为王室的一员。就连大主教也早早向新婚夫妇宣布,这桩婚姻有违教义,不会受到教会的承认,若是他们日后有了儿女,也只能成为私生子,无法获得正当的身份。

       于是,Curtis便趁着异教徒侵扰边境的机会远征东方,为的就是能够拼下足以同教会和王室谈判的砝码。Curtis并不在乎自己能否成为国王,又或是掠夺多少财富和领土。他只希望能够与Thomas组建一个普通的家庭,生儿育女,看着孩子们长大而彼此两鬓斑白,最后在永恒的黑暗中毗邻而眠。在临行前,他曾经对Thomas说,“就这一次,耐心地等我回来。等到我凯旋的那一天,再没有任何人能够把我们分开。”

       现在,只差一步,他就能踏入他温暖的家中,拥抱他暌违多日的丈夫。他会一次又一次地吻上那双令他备尝思念之苦的嘴唇,就像他们离别时所曾约定的那样。

      Curtis收紧缰绳,在庭院中跳下了马背。他的管家立刻迎了上来,目光中跃动着与主人重逢的欣喜。可是当年轻的王子审视着他时,却意外地从他的眼底深处探寻到一丝不祥的忐忑。

      “怎么回事?”Curtis问,“Thomas呢?”

      “他……”管家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目光躲闪地投向了城堡中的礼拜堂,“阁下他……”

       Curtis丢下了亲信和管家,发了疯一般地冲进那间昏暗的房屋里。屋子里燃烧着蜡烛,被布置的如同教堂一样。几个正在诵经的僧侣看到面目扭曲的王子渐渐在烛光中走了进来,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

       他的丈夫、那个有着明亮的浅绿色眼睛的十七岁年轻人正躺在冰冷的祭台上。他的双手交握在胸前,双目紧闭,安静地如同是睡着了一样。

      Curtis发怔地走到他的身边,重重地跪了下来。握惯了长剑的手以一种极其轻柔的力度抚摸着恋人的卷发和脸颊。他的皮肤是冷的,像是十二月的雪花。在他的颈间,依旧佩戴着Curtis送给他的那条项链,鸡心形的吊坠上刻着他们的名字,还有一句“坚贞不渝”。

      “怎么回事?”他问。

      “是服【敏】毒自【感】杀。”有人回答道。

      “为什么?”他的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一声可怕的声音。人们害怕他,没人敢回答他。

      “是一封从王宫寄来的信。”最后,管家小心翼翼地答道,“或许是误报。信上说您已经死了。阁下他就……他就……”

       王宫的信函又怎么会是误报,那只会由他厌恶Thomas的父母一手促成。快马加鞭地赶在他回来之前交在Thomas的手上。

       Curtis的眼中落下热泪,滴落在Thomas早已失去温度的苍白的脸上。他握住他的手,贴上了自己沾满泪水和尘土的脸颊,接着爆发出了一阵绝望的哭声。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甚至连这个狭小昏暗的房间也在因王子的悲痛而震颤。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停止。王子抬起头,目光锁住站在一旁的主教。

       “为什么不下葬?”他问。

       僧侣们面面相觑,纷纷咬紧了自己的嘴巴。主教的身子微微后倾,不安地解释道,“您的父母下了指令,不许他安葬在家族墓地里。更何况他是自杀,自杀也是谋杀,按照教义,他不许埋葬在教堂里,更不许……”

       主教突然愣住了,到了嘴边的话像是针一样刺进他的舌头里,吐不出来,又吞不进去。他看到王子正在看着他,他的目光像是野兽一样,仿佛会立刻把他生吞活剥。

      “不许什么?”他问。

      “不许得救……”主教声音极弱地说道。“他会下地狱。”

      “谁说的?”Curtis又问,他的目光变得疯狂起来。而他的手却依旧轻柔地握着他恋人的手。

       “经……经上说的。是上帝说的……”

        他们的婚姻不被承认,他保护不了Thomas,也保护不了他们的孩子。而现在,Thomas死了,他无法安葬他,因为上帝说,他的轻生是对主的背叛,他会下地狱。

       “那好。”Curtis站了起来,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亲卫军说,“把他们抓起来。关进监狱里。”

         士兵们像是黑色的影子一样涌入礼拜堂,夺下僧侣们手中的圣器丢在地上。他们的呵斥声、僧侣们的申辩声、以及一种恐怖的、像是翅膀拍打的声音在房间四壁来回地震荡着。Curtis置若罔闻地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Thomas栩栩如生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房间再度安静了下来。管家走上前来,恐惧地问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毁掉那个教堂。”

        管家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懂Curits究竟在说些什么。

      “您说什么?”他颤抖着问。

      “传说中说,上帝应许此处永不坍塌的教堂。”Curtis平静地说,“你去告诉他们,用炸药填满那所教堂。我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上帝,能够保护他的圣殿。”

      “您……”管家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可这是大不敬,是亵渎上帝……”

       “如果真的有地狱,那么我会立刻去那里。”他突然站了起来,指着礼拜堂中央的十字架痛苦地喊道,“上帝不允许我组建我的家庭,不允许我的爱人得到安息。你以为我会愿意去天堂和我的仇人呆在一起?如果Thomas要去地狱,那么我也会去地狱。哪怕从火上走过,我们也要在一起。”

       他抽出自己的宝剑,钉在了十字架的一角,鲜血从那段伤口处流了下来,染红了大理石的地面。他的管家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两腿发软,连滚带爬地从礼拜室逃了出去。

      Curtis用杯子接住鲜血一饮而尽。他再度来到Thomas的尸体身边,面色潮红,浅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

      他将Thomas手中的十字架扔了出去,换上了那朵牵绊住他的红蔷薇花。他的爱人睡在这里,在他的眼睛里,就好像会随时都会再度复活一样。Curtis低下头,留恋地吻住了那双早已失去温度的嘴唇,他唇边的鲜血沾在Thomas的唇上,在烛火中,他看起来美的可怕。

       “现在,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他再度握住Thomas的手,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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