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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牧神的午后（10）

 本章微双子     

 

 

       温柔的夜色环抱着塞拉斯城陷入了沉睡，可Jack依旧没有回来。

 

       Thomas趴在床上，脑袋枕着手臂，身体陷入了一种放松又慵懒的状态。他的肩膀圆润好看，连接着线条优美的脊背和一段纤细的腰，而更优美的风景则藏在一张薄薄的被子下，在那之后则是一双苗条而有力的腿，它们走起路时轻盈如飞鸟掠过山林。Thomas介乎人与神之间，既不全然出尘也不完全属于世俗，他来自林间，身上甚至还带着些许难驯的野性。

 

       他想事情想入迷了。

 

       他很少会这样去细想一件事情，林间的动物想法单纯，无需多想，而牧神的心思又如笛音般变幻莫测，使他难以揣摩，于是他每年大概也只有在塞拉斯的十天时间里会偶尔揣摩些复杂的事情。

 

       他想起刚刚Johnny对他说，他的误会令他十分的痛心，但具体哪里误会了呢？Johnny又闭口不答，他大概也明白皇宫四处都是Jack的眼线，因此也只是佯作无心地问Thomas是否想去参加明天的围猎，好在那个时候对Thomas解释清楚。而Thomas也欣然同意了。

 

       可是如果Johnny所爱的不是Jack，那还会是谁呢？难道是他们的继母，那位出身显赫的美貌王后？还是皇宫里那些颇有身份的女官，亦或是他年仅九岁的小弟弟皮克斯？Thomas想着想着倒把自己逗笑了，如果真的是那样，Johnny也太不靠谱了。

 

       过了一会儿，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只手掀开了纱帐的一角，带进了一缕轻柔的月光，Thomas高兴地坐了起来，他握住那只手，不依不饶地把手的主人朝床上拉。

 

     “吵醒你了？”Jack问。

 

       Thomas摇了摇头，他拉着Jack一起倒在了床上，棕色的卷毛脑袋靠在Jack的胸口，两兄弟就这么依偎着躺了一会儿，弟弟突然问哥哥：“Jack，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Jack回答，或许是宴会上喝了太多的酒，Thomas听到他的心跳有些快。

 

     “是Johnny吗？”

 

       Jack嗤笑了一声，听起来对这个问题抱着十二万分的鄙夷，“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自己猜的。原来我猜错了。”Thomas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哥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纪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爱神的金箭从来都没有射中过你的心脏？”

 

     “大概是爱神很忙，把我忘了吧。”Jack把Thomas从自己的胸口推开，万分嫌弃地数落了他一句：“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愚蠢想法？怎么这么重。”

 

     “我关心你！”Thomas高声说。

 

     “用不着你关心我。你是牧神的仆人，又不是爱神的祭司。”Jack翻过身，背对着Thomas，他听到Thomas小声嘟囔着：“那做弟弟的关心哥哥总可以了吧，你每天都忙到深夜，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对身体不好。”

 

       Jack没有回答，Thomas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臂松松地环住了Jack的腰，过了一会儿，Jack就听到了他入睡后均匀的呼吸声。

 

       深沉的夜色里，万物陷入沉寂，偶尔有风声响起，宛若夜的女神倪克斯裙裾扬起时的微响。

 

       那一刻，Jack突然耳边突然想起复仇神冰锥般冷酷的声音，和夜一样阴郁深邃的眼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助你获得荣誉，你的敌人最终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化为卑微的尘土，但代价是你的寿命和灵魂。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度过漫长的一生。一切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1】

 

       世界上很少有两全的方法，Jack自认不是一个幸运的人，想得到点什么，就必须要付出点什么。

 

       清晨，当Thomas醒来的时候，Jack就已经离开了。Jack总是很忙，而且是越来越忙，有时候即使是Thomas回到塞拉斯，Jack也很难抽出时间去陪他。Thomas明白有些事情推后去做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人生短暂如朝露般稍纵即逝，在既定的命运里，他们都在与时间竞技。

 

       Thomas起的有些晚了，当他匆忙赶到了约定地点时，Johnny已经在哪里等着他了。围猎是塞拉斯的传统，每年都会在战神庙附近的森林里举行。在向战神献上祭祀之后，猎手们纷纷策马驶入森林。他们雄心勃勃，期待自己的弓箭可以得到神的庇佑，百发百中的射进猎物的咽喉。

 

       Thomas的马骑得很烂，他小时候学过，但森林里没有动物喜欢被他用两条腿夹着跑，因此这项技能很快就被他忘记了。Johnny倒是很愉快地邀请和共骑，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坐在马背上优哉游哉地在森林里闲逛，完全没有一点狩猎的样子，倒像是在郊游。

 

       Johnny的两只手环住Thomas，手中握着缰绳。他微微侧着头，下巴差一点点就能靠在Thomas的肩膀上。像以往那样，他们的谈话最开始往往没什么主题和重点，想到什么就说起什么，相当自由随性。

 

     “你和牧神在一起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

 

     “他经常带着我去放牧，教授我在森林里用得到的知识。当然，有时候也给我讲一些关于神的故事。”

 

     “比如……？”

 

     “比如战神、智慧女神、爱神和火神，太多了，圣山的主神几乎被他说了个遍。”

 

       Johnny感到有些忐忑，因为他和牧神的关系并不好，他很担心自己在Thomas心中的形象，他小心翼翼地问，“牧神都是怎么评价他们的？比如火神，他是怎么说的？”

 

       Thomas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柔软的棕发轻轻地蹭着Johnny的脸颊，他回答Johnny，“牧神说火神是全圣山最滥情的主神，他的情人从山顶排到山脚还能绕圣山两圈，只要是美人，就没有他不钟情、不倾心的。”

 

        Johnny尴尬地小声说：“其实也不尽然，或许是他没遇到真正倾心的对象。”

 

     “或许吧。我有时候会想，他大概是一位英俊多情的神祗，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仙女凡人钟情于他。牧神说他是战神的双胞胎兄弟。我没有见过战神，不过听说他极为俊美，令水泽仙女对他一见钟情，每天都对着他的雕像说话……”

 

        Johnny收紧了手臂，离Thomas更近了点，语调暧昧地问他“那你想过吗？或许火神有一天也会对你一见钟情，既然他那么英俊，那么你会不会喜欢他？”

 

        Thomas大笑起来，“喜欢他？然后我只能可怜兮兮地去圣山脚下排队了吗？”

 

        Thomas所没想到的是，圣山上的主神已经在云端看到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并且发自内心地对他产生了同情和怜悯。

 

      “Johnny又勾搭了一个小美人。”爱神Clint挥了挥手，示意神使Sam来凑热闹，“棕发、蓝眼睛，看起来年纪还不大。”

 

      “我已经记不清他到底勾搭过几个棕发蓝眼睛的了，不奇怪。”Sam表示他对火神情史毫无兴趣，但还是屈尊瞥了一眼，接着，他有些可惜地感叹：“看起来是个纯真可爱的孩子，可惜，他本该获得一份真挚的爱情，却惨遭命运捉弄，落入火神的魔爪。”

 

      “这很简单。”Clint拍了拍胸口，“让我把铅箭射进他的胸口，保证他以后见了Johnny绕道走。”【2】

 

       Sam点点头，“然后Johnny就会对你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追杀，虽然他现在没有神力，但你知道他的破坏力。”

 

       Clint打了个冷战，放下了刚刚端起来的弓箭，他是领教过Johnny恶作剧的。

 

     “难道就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这场悲剧了？”他悲愤地问。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只不过是想报复Johnny而已，你对人类一直缺乏同情。”女战神、同样也是智慧女神的Natasha走了过来，加入了他们的对话，她望了一眼森林，疑惑地说：“这个人类看起来有些眼熟。”

 

     “有些像James。”Sam说，“那双眼睛尤其像。”

 

     “神界悲剧。”Clint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兄弟俩爱上了同一个神，但可怜的弟弟惨遭拒绝，最后不得不在替身身上寻求安慰。”

 

       红发的女战神斜睨了Clint一眼，“好故事，你为什么不去参加酒神节的悲剧竞赛呢？”

 

       Sam颇有兴趣地搭腔：“这要是让Steve或者James知道了……”

 

      “我跟你们说着玩的！”爱神立刻大声辩解道。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而森林里Johnny和Thomas之间的气氛愈发融洽了。女战神转过头对其他两位神说：“看着他这么悠然自得，我突然有些不太高兴。”

 

       Clint兴奋地欢呼起来，“你肯定想好了怎么做了！快告诉我！”

 

      “当然。”Natasha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她可忘不了Johnny是怎么烧掉她的长发的，“准备好了吗？游戏时间到。”

 

      TBC

 

【1】在希腊神话中，有过一个关于赫拉克勒斯选择的故事。美德女神和轻浮女神让他做出选择，是选择安逸懒散的人生还是通过艰苦的努力获得荣誉和幸福。同样，阿基里斯也面临过类似的选择，是获得荣誉但注定早逝还是远离战争默默无闻安度一生，阿基里斯最后选择了荣誉。

 

【2】铅箭会使爱情终止分手。

 

PS：昨天见到墙头了！超级开心！希望你们每天也像我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