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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牧神的午后（9）

       竞技比赛过后是一轮盛大的宴会，所有优胜的选手都来到皇宫，尽情享受节日才会呈上桌的美酒佳肴。酒过三巡后，王后的哥哥，国王的得力辅臣突然举杯站了起来，高声说：“敬国王与王后。塞拉斯的太阳与明月。”

    “敬国王与王后。”人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紧接着，他又说：“敬皮克斯小王子，日与月的子嗣，塞拉斯最夺目的星辰。”

       大厅里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人们捧着酒杯面面相觑。除了几位王后的家族成员举杯附和，大部分的年轻人和那些战功赫赫的将军都在为Jack抱不平。塞拉斯尚武，他们身为战士，对战功卓著的Jack充满了认同和尊重。而王后的哥哥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介弄臣，靠裙带关系爬上高位，根本不值一提。小王子皮克斯不过是一个连弓都拉不开的毛孩子。如今王后的哥哥竟然完全无视了Jack，将自己的侄子捧到了仅次于国王与王后的位置，这让所有人都愤愤不平。 

       但Jack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他才二十岁，但从不将表情挂在脸上。他就像山巅的云一样神秘莫测，又如同天平中间的尺度一样恰到好处。而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双胞胎弟弟偷偷握住了他的手腕，那使他感到平静。

       最后站出来的则是Johnny。他既是塞拉斯的客人，又是这片国土的恩人。他想如果在场所有的不平和愤懑需要一个人来为它们打开宣泄之口，那么由他来出面则再合适不过了。于是他突然站了起来，朝Jack举起了杯子，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却郑重其事地说：“敬塞拉斯卓越的战士，为战神所眷顾的王子。”

       他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人们纷纷向年轻的王子送去他们真诚的祝福和赞美。而 Jack则诧异地望了一眼Johnny，又立刻轻轻地转开了目光。

       宴会上的插曲让Thomas有些心神不宁，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复杂的皇室斗争，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王后的家族在针对Jack，而他却一点也帮不上忙。甚至连陪伴在Jack身边支持他——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可是，如果Jack有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伴侣，那么一切就会好很多。

       他这样想着，突然问身边的侍女，“芙蕾雅，你说Johnny这个人怎么样？”

       侍女愣了一下，她斟酌了片刻，回答小王子：“他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

       Thomas笑了起来，“你别怕。我不会把你说的话告诉Jack，我只想问你，你觉得Jack和Johnny相处的怎么样？”

       Thomas和Jack的气质虽然已经千差万变，但有些时候依然非常相似，芙蕾雅看到小王子的笑容，一下子联想到了她真正的主人，情不自禁地主动回答道：“自从Johnny来到王宫，几乎与王子殿下形影不离。”

      “谢谢啦。芙蕾雅。”

        Thomas想去找Johnny说几句话，正好Johnny也来找他，两个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今天是满月，塞勒涅将柔和的微光同时带给凡人与天神。Johnny知道她银色的马车此刻必定正在天空中飞驰。因为她赶着前往卡里亚的拉特穆斯山，那里长眠着她不老的爱人。【1】

      Thomas很少一脸心事重重地找Johnny说话，那让他好奇小王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或是单纯被他那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哥哥责骂了一顿，急需Johnny柔情蜜意的抚慰。

      “谢谢你今天帮Jack解围。”Thomas突然说。

       “这没什么。大家都为Jack抱不平，只不过需要有个人站出来当出头鸟。我很愿意效劳。”

       Thomas点了点头，他目光闪烁地看着他的朋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唐突。我听到了一个传言，是关于你的。据说你虽然打败了九头蛇怪，却没有向国王索取一分一毫的报酬。很多人说……那是因为你爱上了这里的一位贵族。我想问你，这是捕风捉影还是确有其事？”  

        Johnny笑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天空，看来他那个背着弓箭的朋友已经为Thomas拂去了心中的迷雾，使他明白了Johnny对他感情。“当然是确有其事，我不在乎财富，我只想他能高兴。”

        Thomas欣慰地点了点头，看起来非常的高兴，不过他似乎仍有些顾虑，他对Johnny说：“在我小的时候，听牧神讲过一个故事。米诺斯岛的公主阿里阿德涅爱上了英雄忒修斯，为了助他除去米诺陶疯牛，她借给忒修斯毛线球和剪刀帮他通过迷宫。后来忒修斯带着阿里阿德涅逃亡，当他们途经纳克索斯岛的时候，命运女神在梦中告诉忒修斯，他们的爱情并不受众神的祝福，如果他们强行在一起，只能带来厄运。忒修斯醒来后叫醒了同伴，在黎明时驾船离开了小岛，把阿里阿德涅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我们都无法违抗命运的安排，可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2】”

        Johnny凝视着Thomas的眼睛，他想他的小情人大概是想到自己对牧神发下的誓言而惧怕受到惩罚。但他想告诉Thomas，不要害怕。他不是凡人，他的父亲是众神之父，母亲是众神之母，他是圣山的主神，而山羊只不过是粗野的林神，他的意见根本无足轻重。

       “你放心。”Johnny压低了声音，使他的甜言蜜语听起来更为深情，”无论命运如何苛刻，我都不会放下我所爱的人的手。”

       Thomas释然一笑，“我知道这很难，你将会遇到很多的阻碍和困难。”那些明枪暗箭，Thomas想，还有那些责任与和义务。它们很沉重，需要你和Jack一起去面对。

       “但那都比不上和所爱的人在一起所带来的快乐。”Johnny说。

       “我不懂什么是爱情。”Thomas感动地看着Johnny，“可或许你能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答案。”

        “我发誓。”Johnny轻声回答道。

         Thomas喜悦又幸福地点了点头，“谢谢，那么，请你像你所说的那样勇敢，牢牢抓住Jack的手。永远都不要放开。”

         Johnny愣住了，在那一刻，他无奈地望着Thomas，把爱神Clint在心里骂了一万遍。

         TBC

 【1】卡里亚的拉特穆斯山的山洞里长眠着满月神塞勒涅的情人恩底弥翁，因为塞勒涅的姐妹黎明女神厄俄斯告诉她，请求神赐予凡人永生是不可能的，于是塞勒涅请求宙斯让恩底弥翁永远沉睡，这样他既不会死去也不会离开自己。

 【2】这个故事的后续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爱上了阿里阿德涅，而后者也接受了他的感情。酒神送给了他的新娘一顶灿烂的冠冕作为定情信物。但不久后阿里阿德涅就病死了。

      PS之所以Thomas如此迟钝，是因为神的仆人是不可以和凡人结合的，这是常识，所有人都知道。他以为Johnny也明白。所以他也没想到还会有人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