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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失而复得（6）

     这章有点狗血。

     

     “我小时候就说过，很想和你一起来一次教堂。”

     “你还说要穿上婚纱和我一起来”

     “闭嘴，Steve，我说会有鲜花、音乐和神父，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穿婚纱。”

       James和Steve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们凝视着彼此，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教堂正中央的基督像。

       “我从不祷告,也不忏悔。”James说。

       “没关系。”Steve安慰他，“你母亲、父亲和妹妹们都会为你向上帝祷告。你有好几倍的祝福。”

       James看着他，轻声问“那么你呢，你会为我祈祷吗？”

        Steve摇了摇头，“我说过，等着我，我会去找你，在战场上。”

    “打仗不是好玩的。Steve，你得停止这种对参战的狂热。”

    “我不是对参战狂热。但你要我怎么做？你去了战场，整个世界正蒙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你认为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在这里祷告，为死难者们洒下几滴毫无用处的泪水吗？那不是我，我做不到。”

       Bucky 坐在电脑前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他感到有些心虚，Steve的经历令人无奈怅惘，可一旦更改了时代，立刻就变得苍凉凄楚起来。他其实已经想好了这段故事的结局，只希望如果Steve读到后不会悲愤的杀掉他，不，还是不要给Steve读比较好。否则他一定会悲愤地杀了他的。就冲给James安排的那个坠入冰河的结局，Bucky觉得自己简直冷酷地可怕。

      就在一周前，Bucky用一个完美的计划敲定了胖胖小浣熊的名字。他故意和Steve聊起了俄罗斯人名和美国人起名方式的不同，又选出了几个从网络上搜到的最受美国人欢迎的名字，旁敲侧击地问Steve最喜欢哪个。

      “James。”Steve毫不犹豫地回答Bucky。

       说实话，如果不是Steve的表情太过一本正经，Bucky几乎都怀疑Steve是在和他调情了。但有鉴于Natasha将Steve誉为美国道德最后的防线，那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的。

       这时，窗外的教堂突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钟声，虽然教堂时常敲钟，但一般持续时间较短，而一天二十四小时唯一一次长时间的敲钟，就意味着……

       已经九点四十了！而Bucky和Steve约好九点三十在楼下见，他居然忘记了时间！

       Bucky蹭地一下跑到了自家阳台上，拼了命的向下张望，他看到Steve站在一群肥胖的鸽子中间，把面包揉成小块喂它们吃，因为他是背对着Bucky的，所以Bucky只能看到他金色的后脑勺。

       “Steve!”Bucky朝Steve大声打起了招呼。

       Steve回过头，他们目光交织地那一刹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傻笑。Bucky有的时候觉得和美国人在一起呆久了真的会变傻，他以前是个酷炫到走路都带风的冬日战士，现在学生们都开始叫他春风小王子，一点也不庄重，不炫酷，不阴郁。

       “对不起。我刚刚工作的太入迷了。你大概要等我一会儿了。”

       Bucky一边说，一边还把身子往下探，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吓得Steve心脏病都要犯了。他连忙对Bucky说，“等多久都没关系。拜托你回到安全范围内好吗？我不确定你掉下去我能否接住你……”

       Bucky和Steve约好了一起去看芭蕾。因为路程不远，所以两个人决定步行。他们刚走了一会儿，天空飘起了细雪，又过了一会儿，雪越下越大，整个城市很快就隐藏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了。Steve撑起了一把伞，对Bucky说：“过来。我们可以一起撑。”

       Bucky摇了摇头，他戏谑地笑着对Steve说：“俄罗斯人才不在雪天撑伞。”

       俄罗斯人确实不在雪天打伞，俄罗斯女孩还在雪天光大腿呢。而这恰恰都是Steve所并不赞成的生活方式，“过来。”他又说，“过来，James。”

       “如果我们撑一把伞都会淋湿的。再说我习惯了。”Bucky坚持说。

       Steve没有再说话，他走到Bucky身边，将大半的雨伞撑在了他的脑袋顶上。很快，飞扬的雪花落在了Steve露出的那一半肩膀上，但那把伞依旧被他举的稳稳在手里。

       Bucky 伸手把那把伞推到Steve身边，但又很快被Steve举了回来，Bucky干脆飞速跑了起来，但Steve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最 后，Bucky任命地抢过那把伞，把他举在了他和Steve中间。他和Steve不留空隙的站在一起，最大程度的利用那把可怜的小伞的面积。然而其实他们 身上的大部分地方都被雪花 沾湿了。

      “傻瓜。”Bucky骂道，“就知道做傻事。”

      “怎么会呢。”Steve回击，“看你刚刚跑起来的蠢样子。傻气都被你带走了。”

       真正观看芭蕾的时候Bucky困得要命，他这几天睡不太好，剧院里又温暖的要命。他昏昏沉沉地看到凄风冷月中的吉赛尔出场部分，就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他在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遇到Steve当晚梦到的那个人，他依旧站在阳光里，闪耀地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是Bucky看到他有一头耀眼的金发和一双动人的蓝眼睛。他不再忧伤了，相反，他似乎带着笑容。他对Bucky伸出手，对他说：”拉住我呀。“

      Bucky急切地想伸出手，然而就在他们指尖触碰地那一刹那，他突然醒了。

      他听到周围一刹那间掌声雷动，无数人起立鼓掌，而Steve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温和地注视着睡倒在他肩膀上的Bucky。

       太尴尬了，Bucky想，他小心翼翼地直起了身子，同时扫了一眼Steve的肩膀，普希金在上，还好他没有流口水。

      Bucky 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Steve在他耳边谈论着今天的演出，而Bucky却想着在Steve肩膀上做的梦，时不时心不在焉地回答几句。他们鸡同鸭讲，场 面一度陷入了尴尬和混乱。最后，当他们一起走到Bucky家楼下的时候，Bucky鬼使神差的出言挽留Steve。

       “你要不要上来坐坐？”他问。

        Steve同意了。

        Bucky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子里黑的什么也看不清，Steve刚想开灯，Bucky却跟他开玩笑说，“别开了。黑灯瞎火也挺好的。”Steve听到这句话，竟然真的没有再开灯。

      Bucky想起Steve来他们家的那个晚上，他们也是这样摸着黑在屋子里说话。其实那场面想想着实诡异，但Bucky当时却觉得很防松，或许是过度放松了，他还差点摔了个倒栽葱。

       所谓历史都是相似的，男人经常在同一个阴沟里翻船，英俊的傻瓜总是有三次犯错的机会，Bucky一边心不在焉地在玄关处往屋内走，一边撞歪了鞋柜，一脚踩在一双雨靴上，整个人再次不优美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而Steve再一次抱住了他。

       他们以胜利之吻般的姿势抱在了一起，Bucky此时才明白那位漂亮的护士有多不容易，那姿势看起来挺好看的，但他的腰都要断了。

       在黑暗里，Bucky看不清Steve的脸，他只能凭感受去寻找Steve。他的手是热的，他的呼吸是热的，而他的心脏跳的有点快。Bucky绝望地发现这种热度是会传染的，他的脸颊也跟着发烫起来，被Steve揽住的地方就像被太阳吻过了一样，而他的心脏不会跳的比Steve更慢。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被一道闪雷劈中了一样打了个冷颤。他几乎是一瞬间从Steve身边跳开了。

      “Steve……”Bucky心虚又无力地叫着Steve的名字，开始急匆匆地把他朝门外赶，“我突然想起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我大概不能留你作客了。我们改天联系好吗？”

       “那好吧，晚安James……”Steve一头雾水地被James下了逐客令，无奈地和他道了晚安。

       Steve走后，Bucky依旧没有开灯。他坐在黑暗里，把自己尽可能地缩成一团。

      他在刚刚一瞬间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他会脸红，为什么他会心跳加速，为什么他会从冬日战士变成春日小熊。

       因为他喜欢Steve Rogers。那不是抽象的喜欢，而是实实在在的喜欢。他想他爱上了那个傻乎乎地美国佬。

       但那是没有结果的。

       他在往一个坟墓里跳，那是名为Steve爱情的坟墓，但那里面早就躺了一个人，一个胖的要死的浣熊。Steve用了七年的时间都没为那个浣熊盖上棺材盖，他一直守着他，看着他，用一座记忆的牢笼装着他，他不会再给Bucky任何多余的位置了。

        Bucky叹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走到厨房的酒柜边，拿出了一瓶伏特加。

       凌晨一点钟，Natasha的手机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Natasha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疲惫地看了一眼时间，轻声咒骂了一句，大半夜作大死扰民，这种情况下她甚至都可以报警了。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在凌晨一点打扰她睡觉的。她瞥了一眼那个署名Winter的来电提醒，认命地接起了电话。

      “Nat。”Bucky的声音听起来醉醺醺地，一听就是喝多了。

      “Winter，你又酗酒了？”Natasha叹了一口气，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Nat，我的好Nat。”Bucky哽咽地问她，“贝雅特丽齐虽然早逝，可但丁还是爱了她一辈子。你说，我能赢过贝雅特丽齐吗？”

       Natasha愣了一下，一瞬间没明白Bucky到底在说什么。

      三秒钟后，Natasha听到一声破碎地怒吼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去他妈的胖胖小浣熊！那到底是谁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