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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盾冬】西风(4)

       summery: 三位西风战士从冷冻仓里的沉睡中醒来,接到了一个任务,要从邪恶的美国队长手中解救自己的教官——冬日战士。

      (1)  (2) (3)

      我好久没更新了吧……有没有人有一丢丢想我

      第四章

      1966年,前往莫斯科的列车上

       车厢里远远传出打斗声,还有从男人的喉咙里发出的咆哮。路过的乘客已经开始朝那扇震动不止的木门频频侧目。冬兵不得不把他们遣开。

       两个男孩当中,麦克斯安静得像是没有舌头。几乎不需要思考,冬兵就知道准是阿列克谢又出了状况。

       冬兵拉开车厢门,用机械臂迎面接住阿列克谢的强劲一击,反手将他的手臂扭向身后。砰地一声。阿列克谢的脑袋被压着撞向车厢墙壁。冬兵牢牢地钳制住他。他每挣扎一下,那双禁锢着他右手的机械臂就会用力一分,几乎要把他胳膊拧断。

       叶列娜轻轻关上门,警告地向阿列克谢投下一瞥,没必要因为这些小事和冬兵硬碰硬。

       虽然很不服气,但阿列克谢还是逐渐平静下来,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的车厢此刻变得混乱却又安静。

     “怎么回事?”冬兵冷冷地看向另外两个人。

      麦克斯轻轻擦去唇边的血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看上去有些恼怒。冬兵知道阿列克谢的力量,尤其是他狂怒时爆发的潜能。麦克斯的嘴角和眼眶都有乌青,看来他阿列克谢没对他手下留情。

      “火车下一站就是喀山了,阿列克谢说想回趟家看看妈妈。”站出来的依旧是叶列娜,她就像是三个人的大脑,尽力用理智让一切变得有所转圜,“本来打算和你说一声,但麦克斯不让他去,”她顿了顿,试探地望向冬兵那双不含感情的眼睛,“因为他认为你肯定不会同意。”

       冬兵的目光敏锐地滑过女学生的脸。在那一瞬间,她觉察出教官对他们的了解。他不相信她编造出的谎言。

       事实上,阿列克谢打算玩得是不告而别的戏码。他知道冬兵肯定不会同意。

      “回家?这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所有人的意思?”

      “是我一个人的意思!”阿列克谢抢先答道,“但也是人之常情。为了训练,我们已经三年没回家了。连一个口讯、一封信也没有寄过。这没有道理!”

       冬兵终于松开了阿列克谢的手。年轻的特工站直身体,转着自己近乎脱臼的手臂,微微发红的眼睛近乎委屈。在看到麦克斯那张五彩缤纷的脸时,他尴尬地移开目光,脸上的那股委屈似乎更加强烈了。

       火车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运行。辽阔壮丽的景色喧腾地闪过车窗。在不远处,他们已经能够窥见到古克里姆林城墙的遗迹。家对年轻人们来说总是充满诱惑。即使他们经历过最残酷的训练和折磨,但依旧无法割舍对家庭温暖的渴望。

       可冬兵的态度很冷酷:“你们是士兵,不是没断奶的孩子。不需要有妈妈的鼓励才能拿起枪。”

       “那总可以寄封信吧。这么久没有音信。我妈说不准以为我死了。”阿列克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还没为什么事情烦恼过,“我妈上了年纪,又只有我一个亲人,长官,发发慈悲好吗?”

      让久别故乡的士兵给母亲寄一封信,换做是谁都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即使是战事最焦灼的卫国战争,一封封家书还是像纸片一样来往两地。对亲人的思念会使人软弱,但也会将他们淬炼得更为坚强。

       可冬兵没有松口,不行,意味着无从商榷,没有退让。

      “确实残忍,”他说,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心底划过一声灰色的叹息,几乎刹那间在他冰封的心里烟消云散,“但我相信你的母亲足够坚强。”

       叶列娜微微蹙眉,忍不住问:“长官……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你们正式加入西风计划的那一刻,你们的家人就已经接到了政府送去的讣告。对于他们来说,你们早就已经牺牲了。”他平稳的声音像是西伯利亚一阵寒风,呼啸着穿透每个人的心。牺牲?什么意思?学生们起初没有明白过来。他们还那么年轻,最大的不过二十二岁,却已经死了?

     “你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他最终为他们的命运划下了唯一的路,他们回不去了。

     “可是……为什么?”无数的诘问从四面八方涌来,叶列娜在用目光问为什么,阿列克谢握紧拳头高喊着为什么,就连麦克斯都在向冬兵寻求答案,为什么?

      “因为你们今后将行走在黑暗里。面临世上最危险、最肮脏的任务。每个想要打败你们的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你们的弱点。所以你们必须把记忆清洗干净,这是你们能为你们的亲人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忘掉他们,对谁都好。”

       在加入西风计划之前,叶列娜、阿列克谢和麦克斯曾经听过卡波夫将军的一次演讲。那个高大威严的苏联人用冷峻却又充满深情的口吻对他们说:“俄罗斯一无所有,唯有寒冬永存。”

       在这片土地上,痛苦总是与希望并存。他们自小就知道,伟大的目标是需要靠无数人的牺牲去完成的。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现在只能是他们。

    “还有别的问题吗?”冬兵的目光再一次扫过所有人。

       他穿过那间狭窄的包厢,推开门,重新回到了走廊里。喀山正在向他靠近。

       麦克斯默不作声地跟了过来。他们肩并肩站在窗前,沉默不语地望着火车掠过蓝色的伏尔加河。教堂正渐行渐近。车厢内响起机械的播报声,“列车即将停靠在喀山站。”

       麦克斯夹起一根香烟,另一只手在打火机上滑了几下。一簇火苗刷地亮起,映照着他那双永远显得过于幽深的黑眼睛。

       冬兵转过头,瞥到了他打火机上的白桦,刻画的那么俊秀挺拔,像是小伙子们手风琴里的那首多情的歌。麦克斯很少会泄露自己的心情,除非是像现在这样真正心烦意乱的时候——他用手指摩挲着白桦树的刻痕,温柔得像是轻抚爱人的轮廓。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火车上禁烟,于是那簇火焰在一瞬间熄灭,他又恢复了那身高傲冷淡的伪装。

     “他们需要安慰。”冬兵平静地说。

     “他们彼此陪着就够了。他们能相互理解。”

      叶列娜和阿列克谢有无法割舍的过去。但麦克斯相反,他的过去是屈辱的。他用尽一切面具伪装自己,就是想了结这份过去。

      “他们希望你在,无论你能不能理解他们。”

       麦克斯愣了一下,这或许是冬兵对他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他曾经敬佩冬兵的强悍冷酷,发誓效仿他。可在那一刻,他突然对冬兵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好奇,这个人也有过去吗?也会回忆吗?他也有无法割舍的亲人吗?

      “长官,你还记得你的亲人吗?”他突然问出了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没有亲人。”冬兵回答。

     “那么,家乡呢?”

     “我也没有家乡。”

     “过去呢?一个人总会有点过去。”

       隧道的影子忽地落在了冬兵的脸上,他眼中的绿意在黑暗中沉了下去,像是忽然复苏的往事的幽灵。列车驶出隧道时,他回答说:“我也没有过去。”

      列车缓缓驶入月台,窗外闪过一张张翘首以盼的脸和高高举起的姓名牌。无数人流涌出车厢,最终汇向重逢。母亲与儿子、新娘与新郎、朋友和伙伴。麦克斯凝视着他们的幸福,知道自己不应该羡慕。

      当火车再度缓缓运行时。远方的天际线已经染上了像火一样的红色。冬兵从麦克斯身边走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到了晚上,夜空中渐渐浮现出星光如许。冬兵走出车厢,想去接一杯水。

      他刚刚打开包厢门,就看到下午他站过的那个位置上交叠着两个熟悉的人影。阿列克谢紧紧地搂住麦克斯,努力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麦克斯瘦削的肩膀里。他们身高差将近二十公分,一切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更别提阿列克谢还努力在那件一尘不染的衬衫上蹭眼泪。

      冬兵感到自己尘封的记忆被忽然撞出了一道小口,惊慌地挤出一点心酸。他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个人影——金色的头发、瘦削的身影、善于绘画的纤长的手,他也这样被一个更高大的人别别扭扭地抱着,被几乎“恶意”地蹭着那些口水和眼泪。

      “巴基……”他听到了一个单词,“巴基……”

       他站在阴影里,头因为回忆而剧烈地疼痛。他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和消失的过去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照面,却又怎么都抓不住那一点稍纵即逝的尾巴。在前往莫斯科的列车上,他捂住头,独自蜷缩在包厢房间里的一角。同时看到了一点点闪烁的微光,和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红星。

      2018年,纽约

       巴基靠在一根电线杆边,百无聊赖地嚼着一颗泡泡糖,天空下着小雨,而他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从那栋“庞然大物”中走出,一个金色的身影夹在他们中间,笑着跑向他,在他脸上飞快地印下了一个吻。

     “巴基,伞呢?”

     “没带,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已经出门了。”巴基抚摸着史蒂夫脑袋上无故翘起的几缕金发,用那只温暖而柔和的手,“要不要趁机忆苦思甜一下?以前在欧洲,风里来雨里去,谁也没说给我们发过伞。连块瓦也没有。”

     “我们那时可是在打仗。”

     “可我今天比打仗还紧张,”巴基伸出舌头,把嘴唇舔得湿润发亮,“说真的,比十六岁在你家过夜时还紧张。”

       史蒂夫会心一笑,暖的足以照耀整个纽约城,谁说美国队长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董?

      “我也一样。”他笑着搂住巴基,把那面伪装过的盾牌举在两个人的头上。“有人跟着我们。”他贴着巴基的耳朵,近得像是一个缠绵的吻。

      “我知道,那是我的学生们。”巴基同样靠着史蒂夫,炽热得呼吸吹拂着他的下巴,“他们跟了一天,可能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信号。”

      “什么信号?”

      “求救信号,或者其他什么信息。他们相信我被你挟持了,罗杰斯先生。”

      “看来你在他们中间的地位非比寻常。”史蒂夫不揶揄地说道。

      “这就是巴基·巴恩斯的魅力,我总是善于获得爱慕,”他握住史蒂夫的手,和他朝着约好的目的地加快脚步,“收收你那百年的酸味。”

       史蒂夫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有四道冷冰冰的视线紧紧地注视着他,看得他芒刺在背,没法若无其事:“我只是觉得今天意义重大。需要点清净。”

      “你没告诉任何人?”

      “没,我瞒着他们。说是要和你庆祝恋爱纪念日才提前走了。”

      “乖宝宝,我就喜欢你这几十年如一日的机灵劲儿,”巴基吻了吻史蒂夫的脸,俏皮地眨着眼睛,“可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说谎,你要倒霉啦……”

      “我没打算瞒着他们,能和朋友分享喜悦,是一种幸福,但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他握住巴基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们到了。”

      巴基转头看向不远处那栋其貌不扬的建筑物,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些紧张。

     “走吧。”史蒂夫轻轻扯了扯他的手,最终带他走进那扇玻璃转门。

      在不远处,阿列克谢和叶列娜一直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阿列克谢望着那栋建筑物上的英文字母,极为纠结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最后打开了通讯装置。

     “怎么了?”电话那头显然很不耐烦。

     “麦克……我们刚刚在跟踪雅沙,还有美国队长……”

     “有什么情况吗?”

      “有……有……他们两个手牵着手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上面写着民政局,”他深吸一口气,感到有些晕眩,“你帮我分析一下……民政局有哪些用途?掩体?补给?还是接头?我们……我们有下线在结婚登记处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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