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TJ】天赋异禀（11）
summery:年下，小学一年级的小火追高中一年级的托马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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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比赛中争锋相对、咄咄逼人的氛围被重新点燃。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他们已经开始吸引很多无关人员的目光。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阿列克谢上下打量了一眼约翰尼，装作这才瞧见他，“不好意思，小朋友，我在和托马斯说话。”
“你想和托马斯说话，就先过我这关。”
“听听，好大的语气，如果你想粘着妈妈最好回家去，托马斯可不是你抒发俄狄浦斯情节的对象。”
“该回家的是你，俄国佬！但愿你妈妈能尽快教会你什么是礼貌！”
托马斯终于忍无可忍，砰地一声拍了把桌子“我说你们俩够了！你们是两只小狗吗？一见面就没完没了！”
约翰尼哑了火，赌气地哼了一声。阿列克谢耸了耸肩膀，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笑容，“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叙叙旧，”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行，你想喝酒是吧？我陪你喝。”约翰尼从吧台上拿了一杯刚刚端上来的伏特加，冲阿列克谢举了举，接着仰起脑袋一饮而尽。
“你疯了！”托马斯气得从约翰尼手中夺下了高脚杯，“伏特加不是用这种杯子喝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奉陪。”阿列克谢不甘示弱，同样喝光了杯子里的烈酒。
伏特加纯饮讲究的就是冰冻过的烈酒入喉穿肠最后在腹腔炸开的酣畅淋漓，不能犹豫、不能像品尝普通酒一样浅斟细酌。正因如此，人们饮用伏特加常常用小玻璃杯，高脚杯的容量太过了，只有最不管不顾的酒鬼才会这么喝。
看热闹的人群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似的涌了过来，他们都喝多了，正在兴头上，没人阻止这场幼稚的比赛，甚至还纷纷加油叫好，一边人叫着阿列克谢的名字，一边又大声喊着：“约翰尼！约翰尼！”
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亮起了相机的闪光灯。世界冠军和新晋天才之间弥漫着火药味的关系，从场上一直延续到场下的竞争，这种敌对戏码永远不会过时。
约翰尼用别人递给他的杯子喝了五杯，在他想喝第六杯的时候托马斯从他手中抢过了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如果你还喝下去，你就永远不要理我！”
约翰尼像是从一种狂热的气氛中突然清醒过来一会儿，用湿漉漉的眼睛十分委屈地望着托马斯一言不发，像是在责怪他：你居然不理解我？这都是为了你。
仿佛是知道自己会心软似的，托马斯生气地将头转过一边，不去看他。
他突然一把抓过约翰尼的手，穿过人群，丝毫不顾及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和快门声。在一片清冷月色照亮的道路上，喧哗越来越远，人也越来越少，德克萨斯的夜晚恢复到它引以为傲的田园牧歌式的宁静。约翰尼傻傻地被托马斯牵着手，突然笑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他问，其实并不是一定想知道什么答案。
“送你回去。”托马斯答道。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呀……”约翰尼回握住托马斯的手，相当耍赖地说道。
“那你呢，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我忘记了……”
托马斯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一脸怀疑地盯着约翰尼。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声音听起来十分理所应当：“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托马斯感到好笑，又有些生气：“那我就把你丢在这里，等你明天酒醒了自己回去。”
“那我多可怜呀……”约翰尼理直气壮地说，“一个比赛失利的可怜赛车手，晚上被丢在大马路边，一天之内出尽了丑……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是不是，托马斯？”
“谁知道呢……”托马斯低低地笑出了声，“收留你又没什么好处。”
“哦……好处，现在的世界变得真是市侩，”他耸了耸肩膀，湛蓝的目光闪烁着，好像独自隐藏了什么小秘密，“不过放心，我会给你补偿，我是说真的，我会给你很多很多补偿……”
托马斯无奈一笑，侧头示意约翰尼上车。
约翰尼不是一个好乘客，一路上他总在喋喋不休，他好像清醒着，清醒到足以意识到自己喝醉了，一个喝醉了的人无论说什么、或是问什么都不会被责怪。
“你和那家伙分手了吗？”他突兀地问。
托马斯点了点头。约翰尼观察着他，看到他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离开后的第二天。”托马斯平静地说道。
“这么说是因为我咯，”约翰尼摇下一点车窗，让冷风吹打在自己的脸上。他懒洋洋地、毫无真诚地说：“我很抱歉。”
“摇上车窗。”托马斯命令道。
“可是我很热！”
“那是因为你喝了太多，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感冒。”
“你干嘛总像是个老妈子似的管着我，真的，你刚刚那副样子好像巴基。”
托马斯瞥了约翰尼一眼，轻轻翻了个白眼，“我不能不对你负责。”
“为什么？”约翰尼故意问，“我二十岁了，可不是什么小男孩，我爸爸又没嘱托过你，你干嘛对我负责？”
托马斯被约翰尼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约翰尼吐着舌头笑了起来：“托马斯，你知道吗？通常大家说起‘我会对你负责’，是在第二天早上，对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姑娘……”
托马斯的脸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这算什么？他被约翰尼不声不响地调戏了？可他明明是更年长的那一个。
“听起来你常常说这句话？”托马斯反击道。
“哦……不，我通常都会很宝贝我的姑娘。我知道她们可不想因为一个小斯托姆身材走样，那会变得非常非常不好看。”
“看起来你总是招漂亮姑娘喜欢？”
约翰尼笑了起来，带着一种幼稚的、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炫耀直截了当地说：“显而易见，不是吗？”
当然，当然，托马斯心中突然涌起一丝莫名的怅然，好像是第一次意识到他和约翰尼之间竟然真的相隔着一段不小的岁月。他的小男孩长大了，身边围绕着各式各样的漂亮姑娘。连只见了他一面的伊丽莎白都对他念念不忘，这就是时间偷偷施加的魔法。或许约翰尼早就已经不是他的小男孩了，他是别人的，他的热情和爱情都会属于另一个人。
“算是吧，”托马斯掩饰着失落答道：“你总是天赋异禀，小学时全班的女孩都想嫁你。”
约翰尼轻快地接了下去，好像他们真的是在从容地回忆往事，“也没那么夸张，当时班上还是有一个小女孩不太愿意搭理我的。”
“那个总是不愿说话的伊莎贝拉？”
“是呀，你记得真准，那个西班牙姑娘，棕色的大眼睛，头发像是爱琴海的波浪……”他转头望着托马斯，装作极为不经意地说：“你信吗？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托马斯轻轻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只好说：“那你们两个真是有缘。”
“是啊，小学毕业后我们三年没见，后来又上了同一所高中，差点认不出对方。不过她依旧是那副样子，怯怯的不太爱出声，好像身处另外一个世界似的，这是一种魅力，不是吗？”
“于是你对她产生好奇了？”托马斯扬了扬嘴角，自然地问了下去。
约翰尼戏谑地笑了笑，像是说笑话似的讲了下去：“我想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理我，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于是我开始接近她，主动和她聊天，每天早上都站在她家门口等她，她偶尔主动对我说句话，我就像是中了彩票。”
“那你有没有送她情书呢……”托马斯异常平淡地问道。
“多得能装订成册，”约翰尼夸张地说，似乎正在嘲笑着过去的自己，“其中一封还落在了语法老师手中，被他当成‘范文’当众朗读，指出其中好多处语法错误。”
“后来呢？”
“后来我们有一天一起在公园里散步，我给她买了一个冰淇淋，然后吻了她。”
“那是你的初吻？”
约翰尼突然沉默下来，目光深深地看向了托马斯，似笑非笑。
“你知道的，那肯定不是。”
托马斯像是被约翰尼的目光蛰了一下似的，忍不住想要退缩。
他想大声质问约翰尼：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根本不感兴趣。后来他发现自己是自作自受，成熟的关系，朋友一样的相处，难道不就是应该轻松地谈论着一些关于姑娘、爱情、初吻诸如此类的蠢事吗？
约翰尼就像是没看到托马斯的反应那般继续说了下去：“你猜猜她对我说了什么？”
托马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约翰尼自得地扬起嘴角：“她对我说，其实她在小学那会儿就喜欢上我了，她不和我说，是因为她胆怯。”
托马斯不自在地笑了笑，他不确定约翰尼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居心叵测地暗示着什么。
“如果她不那么害羞，或许你们的缘分会早点到来。”托马斯生硬地说道。
“或许吧，”约翰尼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不过如果是这样，说不定我就不会对她感兴趣了。”
“我小学时一度以为她讨厌我来着，所以我也不太喜欢搭理她。小孩子总是本能地想要接近对待自己更温柔、更热情的人，可是长大之后却偏偏被不那么待见自己的那一类吸引，博得她们的关注比收到十封情书还高兴，感觉像是受虐狂。”
托马斯微微怔了一下，他在宾馆停车场停了车，正对着远处一轮朦胧不明的月色，时间已经滑向深夜，周围悄然无声，但他们两个都没有下车。
“不……”托马斯若有所思地反驳道，“或许你只是太喜欢征服，喜欢被所有人的目光聚焦的感觉，所以偶尔有一个人不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你就像强迫症似的浑身不自在，或许你并不是多喜欢那个姑娘，你只是放不下心中的一点执念。”
约翰尼低沉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了过来，没有笑意，像是低缓的浪潮声，听起来几乎有点不像他，“托马斯，你这样说我，实在对我太不公平。”
“难道不是每个姑娘都这么想？”托马斯深吸一口气，如同开玩笑那般打趣道：“你看起来就像是会让她们伤心的类型，普通姑娘恐怕都要对你敬而远之。”
“才不是！”约翰尼大声笑了出来，“她们都很喜欢我，因为我能给她们带来快乐。”
“哦……”托马斯失神地顺着问了下去，丝毫没注意到约翰尼眼中的蓝色正在变暗，他们坐在充斥着醉意的车里，理智正在飞快地溜走，“靠什么？你会送她们礼物？给她们画画？还是带她们去喝奶昔？”
“都不是……”约翰尼突然倾过身子，嘴唇亲昵地贴上了托马斯的耳侧，声音里像是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魔法，托马斯这才意识到约翰尼真的醉了，他实在是喝了太多，“我会给她们更好的，你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可以示范给你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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