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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Douglas/TJ】蜜果(上)

        白宫骨科,TJ性转,第一次写BG……还是很苦手的,感谢 @松本清闲   鼎力相助。都快写炸毛了。

      【1】

       很久以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道格拉斯拿着一只雏菊编的戒指跑去找姐姐托马辛娜,兴高采烈地问她:“托托,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托马辛娜从小憩中醒来,金棕色的卷发上黏着花瓣和树叶,于半梦不醒间望着他。

      “现在还不行。”她打了一个哈欠,直率地说,“我没有婚纱。”

      于是他们溜进母亲的屋子,道格拉斯扯下洁白的细亚麻桌布递给托马辛娜,她把它披在柔软的头发上,又从花瓶里取来了怒放的百合花。她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我需要一双鞋。”托马辛娜说,“一双漂亮的水晶鞋。”

       道格拉斯认为女孩子的要求实在太多,不过他还是打算满足自己的新娘。

       他从母亲的鞋柜里挑选了半天,最后提着一双银色高跟鞋跑来放在托马辛娜面前。女孩踢掉了自己的凉鞋,双脚滑进银色的“水晶鞋”深处,这尺码对她来说太大,但款式却很美。她扶着道格拉斯的手站起来,歪歪扭扭地走到镜子前,像仙德瑞拉那样炫耀地转圈。

      “你会嫁给我吗?”道格拉斯又问。

      “是的,我会。”托马辛娜愉快地欣赏着自己,她发丝间的花瓣和树叶随着她的旋转落在了地板上。

      “只嫁给我一个?”道格拉斯问。

      “嗯。”托马辛娜轻轻地应了一声,她的脸颊贴着百合花,唇边挂着微笑。她试图像母亲那样从容优雅的行走,却不小心摔倒了。道格拉斯扶住了她,和她一起坐在地毯上。

     “那你发誓最爱我一个。”男孩拉着姐姐的手,看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粉色的丝缎长裙贴着她洁白的皮肤,并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地起伏。

      “道格拉斯,你的要求好多啊。”女孩不悦地说道。

      “你发誓啦。”男孩再三坚持,他握住了女孩脚上的鞋子,不依不饶地说,“你发誓。”

       “好吧……”女孩把玩着百合,讲故事那般说,“我最爱道格拉斯了。”

        道格拉斯感到很满意,那些叫大卫、托比和克里斯的男孩并不是“最”,就连他们的爸爸妈妈也不是“最”。

        只有他是,托马辛娜最爱他。

       于是他绕开百合花亲吻了姐姐,就像他们每年圣诞节时所做的那样。

       这场童戏很快被母亲发现了,她好笑地收拾起了一切——帮托马辛娜梳理金棕色的头发,并为她换上了柔软的儿童拖鞋。

       “妈妈,姐姐说要嫁给我呢。”道格拉斯坐在一旁,骄傲地说道。

        伊莱恩被道格拉斯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我的小道格,你们可不能结婚。”

       “为什么?”男孩不解地问。

       “因为家人们不可以结婚。”

        道格拉斯感到非常不舒服,他认为母亲欺骗了他,“可你和爸爸结婚了。我们是家人。”

      “可那不一样,”伊莱恩微笑着向道格拉斯解释起来。托马辛娜安静地坐在母亲和弟弟中间,手里捧着母亲送给她的百合花,脸上露出轻快的神情。她开始自顾自地哼起了一首小调。

       道格拉斯转移了注意力,母亲的话从他耳边簌簌而过,他看着姐姐,目光盯着她微微翘起的玫瑰色的唇角,还有白皙额头上垂下的一缕金棕色的头发。

        他对她毫不悲伤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很难真的对她生气。

      “妈妈,你那双银色的高跟鞋真好看。”托马辛娜憧憬地说,“我也想要。”

       “你会有的,只是现在还不行。”伊莱恩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像是在触摸着一只毛绒绒的小猫,“等你长大了……”

      “我会给你买的。”道格拉斯突然说,“条件是你不许嫁给别人。”

        伊莱恩和托马辛娜因为不同的原因同时笑了起来。母亲没有再纠正儿子的错误,只是被他的童言无忌逗得忍不住发笑。

       【2】

        托马辛娜草率地敲了敲门,接着溜进了弟弟的房间。道格拉斯从椅子上转过来看她,她穿着一件勉强能遮住大腿的红色短裙,正翻箱倒柜地找她的高跟鞋。

       伊莱恩对托马辛娜管教严格,不允许她过早地穿上高跟鞋。于是她便想方设法地买了一双,藏在弟弟的衣橱里。父母对儿子总是比对女儿放心,这种不公平反倒为她提供了便利,她把鞋子藏在这儿,没人会知道。

      “在第三个格,”道格拉斯提醒她。

      托马辛娜找到了她的“水晶鞋”,她发出了一声惊喜的欢呼,接着冲道格拉斯送去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了,道奇。”

      在道格拉斯的目光里,她半蹲下来穿鞋,双脚像是百合一样落进了红丝绒高跟鞋里,鞋上有一个带子,她把它系好,正好绕过脚踝,还会留出一点空余来。她站起来了跺了跺脚,开始在镜子里挑剔地审视自己。她有点胖了,胸脯和胯部都是肉乎乎的,就连小腿和膝盖都开始变得圆润起来,起初,她因为这一切非常苦恼,可是当她发现自己渐渐开始吸引起男孩们的目光时,怀着一种虚荣感,她开始洋洋自得起来。

       她扯下发带,棕色卷发柔顺地披拂在肩膀两侧,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十四岁姑娘不成熟的妩媚。

       道格拉斯故意收回目光,开始看起了书。因为托马辛娜开始转过头去看他,询问他她这样看起来是否还不错。如果被她发现他刚刚正怀着好奇心窥视她,她就会变得非常得意,还会开很多蠢蠢的玩笑。

      “好看吗?真的好看吗?”她一遍遍地询问弟弟,好像他是评判美丽的权威。

       “还不错……”道格拉斯放下书,上下打量着姐姐,“可是你确定这双鞋会舒服吗?”

       “一点也不舒服。但是很漂亮,”女孩坦率地说道,她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鞋跟太高,像是走在高跷上,她觉得自己忘记怎么走路了,她走路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可是只要她安安静静地站着,双脚并拢在一起,那条绕过脚踝的一字带和微微弯曲的鞋跟就能为她增添一种动人的色彩,她热爱这种过早成熟的感觉。

       “妈妈大概不会这么想,”道格拉斯轻描淡写地泼起了冷水。

       “妈妈不在家,她不会知道,”她傻乎乎地自得起来,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你不会告诉妈妈吧?”她紧张地问。

       她走过来,双手扶住椅子,俯下身来,带来一片木樨花的味道。

      “别告诉妈妈,”她语调柔软,楚楚可怜地说道。

        道格拉斯在木樨花香里敷衍地点了点头。托马辛娜伸出食指,贴近弟弟的嘴唇。像是在进行什么有趣的游戏。

       这都是小孩子发誓的把戏了,道格拉斯无可奈何地想,可还是凑过去吻了吻姐姐的手指。

       托马辛娜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站起来走到门边,那种淡淡的香气一下子随着她远离。“我会很快回来的,”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根本不会成真的话,接着很快消失在门口。

       道格拉斯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翻动着书页,一只拳头抵在唇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但总是有一种木樨花的味道打扰着他,让他在一时间没办法好好看书。他闻了闻自己的书本和衣襟,那令人烦恼的女孩身上的柔软香气似乎无所不在,甚至好像也在贴着他的皮肤缓缓滑动。

       道格拉斯环顾四周,这里沾染上了一种名为托马辛娜的混乱——敞开的衣柜、随便歪在地板上的居家拖鞋,还有被她遗留在床上的红色发带。

       这种混乱像阳光一样膨胀,将午后的、略使人困倦的卧室填满了。道格拉斯丢下书本,从床上捡起了那根发带,丝缎的柔软触感从他手背上滑过,如同托马辛娜所带给人的那种柔和而快乐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微笑起来,在房间里为这根发带找了一个适宜去处——女佣摆放在他桌前的一束雏菊,他用丝带将它们围了起来,笨手笨脚地打了一个不规则的蝴蝶结,就像好像他所看到的、外祖母为姐姐梳理着那头金棕色的卷发时那样。

      【3】

       时间是凌晨,刚刚入睡的道格拉斯突然被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吵醒了,起初他还以为那是母亲,可母亲不会如此毛躁莽撞、踩着高跟鞋一路朝他的卧室奔来。除非外星人真的攻占了地球,又或是僵尸狂潮彻彻底底地席卷了华盛顿。

       他的卧室门被打开了,半梦半醒间,道格拉斯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他卧床的另一侧凹陷下去,台灯亮了起来,接着是一双手臂冒冒失失地摇晃着他。道格拉斯眯起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道奇,道奇!”托马辛娜像只恼人的猫一样蜷缩在床上,持续不断地拨弄着弟弟,“我是看完午夜场恐怖片才回来的,吓死我了!”

       “那都是假的。”道格拉斯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耐烦地说,“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是我睡不着了,我害怕……”她带着软绵绵的鼻音慌慌张张地恳求弟弟,“道奇,今天让我和你一起睡吧,否则我会自己吓死自己的!”

       “这怎么行!”男孩实在是被姐姐烦透了,他从被子里钻出来,带着被吵醒后的不悦睁大了眼睛。托马辛娜在他的目光里看起来很可怜,她的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道格拉斯叹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认命地说:“至少把鞋子脱掉吧。”

      托马辛娜乖巧地点了点头,立刻手忙脚乱地去解鞋子搭扣。她不得要领地扯动着那个好像被施了魔法的部分,像是用错了钥匙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于是她抬起头,求助地望向弟弟。

      道格拉斯无可奈何地捞起托马辛娜的脚放在大腿上,手指轻而易举地拨开了搭扣,托马辛娜收回左脚,又换上了右脚,她讨好地说:“老弟,你像《灰姑娘》里的王子一样帅……”

      “王子?”道格拉斯自嘲地说,“我看我只是个公主的帮佣。”

       托马辛娜带着淘气的笑意,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道格拉斯把两双高跟鞋提在了一起,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女人的鞋,他不明白为什么托马辛娜会那么爱这两只小小的、畸形的东西,甚至冒着摔断腿又或是被母亲训斥的风险。

      “我好像扭到脚了,”托马辛娜抱怨起来,“是上楼的时候扭到的,我回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追我。”

      “那大概是鬼吧,”道格拉斯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还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从床底钻出来玩你的脚呢。”

       女孩被吓坏了,恐惧在他的瞳孔深处像烟环一样一圈一圈地扩散,她把枕头扔向弟弟,缩进被子里愤愤地嚷道:“道格拉斯!你讨厌死了!”

      “那是我的被子,”道格拉斯扯了扯被子的一角,托马辛娜在床上滚了两圈,没有理他。

      “至少换件睡衣吧,否则明天你的裙子大概不能穿了。”

      “我不敢……”女孩闷闷地说,“楼梯上有鬼。”

       她听到弟弟叹了一口气,接着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又折回来,隔着被子对她说:“出来吧,我把睡衣给你拿来了。”

       她拉开被子,偷偷露出了一个缝隙,看到道格拉斯正坐在床上,好笑地望着着她。

       托马辛娜一把扯过自己的睡裙,对道格拉斯说:“道奇,转过去,不许偷看。”

      道格拉斯背对着姐姐倒在了床上,他听到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托马辛娜展开睡裙,解开了裙子拉链,还有一层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她关掉灯躺了下来,轻声问:“道奇,你可不可以转过来。”

      道格拉斯慢吞吞地转了过来,女孩侧身躺在弟弟的对面,被子只盖到腰部,尚不算丰满的胸部挤压成了两个圆圆的形状。她戳了戳弟弟的手臂,一双圆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道格,我们说说话吧。”

        道格拉斯默默地拉起被子,一直盖到托马辛娜的肩膀上,他低低地说:“我看我们还是睡觉吧。”

      

       道格拉斯来到了一个填充着雾霭般光线的小房间里。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芬芳,地毯很柔软,触感像是驼绒般轻柔,丝缎发带和各式各样的短裙散落在地毯上和床上,形成了一种舒展着倦慵的混乱。

       他看到托马辛娜坐在椅子上,光线将她的皮肤照的发白。她弯下的背部曲线柔软如海浪,金棕色的卷发温柔地低垂着,正好能遮住她赤裸的胸口。她的一只脚上绑好了那只红丝绒高跟鞋,另一只却没有,她正俯下身子系鞋带。

       她没看到道格拉斯,而是旁若无人、极其松弛地做这件事情,她的睫毛垂下,目光在光线中显得格外朦胧。她的嘴角像平常那样微微翘起,正在哼着一首轻缓的歌。

       温暖芬芳的空气吮吸着年轻男孩的理智,他的血液震荡着,目光像是要刺破他朦胧想象的深处。女孩在这时站了起来,胸前的头发滑到肩膀两侧,她的身体直立着,像是一个禁忌的秘密一样舒展开了。

       第二天早上,道格拉斯从睡梦中醒来,恍惚间感到他的床单变得有些湿乎乎的。托马辛娜也觉察到了,她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软绵绵地问:“道格拉斯,你是不是尿床了。”

      她睁开眼睛,和同样迷茫的道格拉斯对视了一会儿,接着,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托马辛娜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个无比淘气的笑容,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张漂亮的小圆脸突然在道格拉斯面前凑近,她揶揄地问:“小道奇,你是不是……那个啦?”

      她望着道格拉斯由红转绿的脸,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道格拉斯把怀里的被子丢到姐姐头上,恼羞盛怒地说:“闭嘴吧!托马辛娜!”

     “别害羞呀,小苹果……”女孩跳起来在弟弟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幸灾乐祸地说:“虽然你长大了,可你永远是姐姐的小甜心。”

       接着,她像是一只敏捷的鹿一样,在道格拉斯气急败坏开口前飞快地从房间里逃跑了。

       托马辛娜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外祖母和母亲,以至于当道格拉斯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她们都在低头窃笑,道格拉斯明白自己被姐姐出卖了,脸色刹那间变得非常难看。托马辛娜咬着嘴唇,抱着一盆草莓偷偷溜出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从大厅里突然传出她明亮的笑声。

      “托马辛娜!我恨你!”道格拉斯愤愤地喊道。

       不到片刻,托马辛娜跑了回来,从门后露出了一张顽皮的笑脸,还恶意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好爱你哟,道格拉斯!”

      【4】

       托马辛娜去寄宿学校前的那个暑假,乡下爷爷的农场成了她和道格拉斯的天下。同行的还有她的家庭教师马洛里,帮助她补习那些挂掉的科目。

       马洛里和那时候热衷于烟熏妆和松糕鞋的年轻姑娘们不一样,她总是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色长裙,温柔火辣,笑容中带着一种深谙一切的成熟魅力,这对年轻的十六岁男孩来说无疑十分迷人,一天晚上,道格拉斯和马洛里在仓库里背着所有人发生了关系。

       那是道格拉斯的第一次,他十六岁,对一切还十分生疏,他有限的知识仅来源于背着父母看的成人杂志,以及一些男孩们课间随口讲的荤段子,马洛里比他富有经验的多,她教给了他了一些技巧,引导着他步入这片陌生的领域。在干燥的谷仓里,她耐心地抚慰着年轻男孩的急躁和青涩,她不像是个情人,倒真的像是个家庭教师,负责教授道格拉斯女孩身体方面的那些秘密。

       托马辛娜对这一切似乎是知晓的,因为她有几次和马洛里聊天时,会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道格拉斯偷偷发笑,像是在和女友交换什么隐秘的趣事。道格拉斯对她们的秘密不感兴趣,可他看到托马辛娜脸上挂起那种隐秘而揶揄的微笑时总会大为光火,他的姐姐是个小恶魔,知道他的全部糗事,就连他小时候的短裤图案都会被拿来取笑,他在她心里永远是个笨手笨脚的小傻瓜,她从不顾及弟弟已经长大,需要被当成一个男人一样体贴和尊重。

       有一次,姐弟俩被爷爷催赶去河边走走。道格拉斯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托马辛娜才姗姗来迟,她的打扮像极了马洛里擅长的那种温柔风格,又带了点年轻女孩的俏皮——草帽、绣着粉红花朵和蓝色飞虫的白棉裙、还有一双浅蓝色的尖头高跟鞋。

       男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托马辛娜飞快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那令人又爱又恨的小得意又一次浮现在了脸上。

       但道格拉斯还是说:“我建议你不要穿这双鞋……”

      “为什么?”托马辛娜笑着问,“不好看?你看起来明明很喜欢。”

      “看起来是不错,”道格拉斯着重提醒她,“但这种鞋走山路会非常非常不舒服。”

       托马辛娜用她那崇尚美丽又固执天真的小脑袋思考了片刻,语调轻快地回答道格拉斯:“是不太舒服,但会非常非常好看。”

       穿细跟鞋远足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在那些平整的土路上还好说,可到了森林里,在崎岖起伏的小路上,托马辛娜的高跟鞋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她不得不扶着道格拉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踩着细碎的小石子走路,一边歪歪扭扭大呼小叫,一边又忍不住和弟弟开玩笑。

      “道奇,马洛里明天就要离开了。”

       道格拉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踉跄的托马辛娜。

      “她对你评价很高哟……”托马辛娜仰起头看他,故意卖起了关子,“你想不想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道格拉斯瞥了一眼女孩那张按捺不住淘气的小圆脸,好笑地说:“我看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我了。”

      “她说你很好,”她惋惜地耸了耸肩膀,“但你们不太合适。”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费力地在十字路上踮起脚,努力地把已经大她半号的道格拉斯摁进自己怀里拍了拍,“道格拉斯,别太难过了,谁没经历过失恋呢,这都是正常的……”

      “我没失恋,”道格拉斯懒洋洋说,“我也不难过。”

       托马辛娜疑惑地打量起弟弟,发现他似乎真的不太伤心,这或多或少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之外,“小道奇,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强装坚强,我是你姐姐,我会安慰你的。”

       道格拉斯翻了个白眼,撇下她一个人向前走去。托马辛娜急匆匆地想要追上他,她刚跑了两步,鞋跟陷进石子里发出了咔哒一声,她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Shit!”她连忙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道格拉斯连忙转过来拦腰扶住了托马辛娜,女孩抬起右脚看了看,发生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情——她的鞋跟断掉了。

        这很令人扫兴,不过在托马辛娜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撇了撇嘴巴,将两只鞋子都脱下来,提在了手里。

      “路上到处都是碎石子,赤脚走路会受伤的,”道格拉斯忍不住说:“我早就劝过你不要穿这双能钉死人的高跟鞋出来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托马辛娜气呼呼地鼓起脸,十分理直气壮,“我的鞋子已经坏掉了。”

       女孩揽着弟弟的肩膀,心里突然跳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点子,她仰起头,故意可怜兮兮地说:“要不你把你的鞋子让给我穿吧,这样我就能毫发无损走回家了,不过你就要辛苦一点了……”

      “你确定吗?”道格拉斯问。

        托马辛娜立刻渴望地点了点头。

       男孩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真的蹲了下来,把运动鞋脱给了姐姐。

       女孩飞快地舔了舔下唇,她咬着那片红得不能再红的嘴唇,下意识的微笑起来。

       她站进了道格拉斯的运动鞋里,双脚像是没入了两个口袋,鞋子的尺码实在太大,她根本没法好好走路。

       她晃了晃脚上的运动鞋,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大了道奇,像是两艘小船……”

      托马辛娜最后是被道格拉斯背回家的,在路上,女孩故意问弟弟:“道奇,我重不重。” 

      “嗯……感觉像是整个华盛顿压在了我的背上。”

       托马辛娜装模作样地捶了弟弟一拳,接着靠在他耳边软软地说,“道奇,下个月我就要去寄宿学校了。你在爸爸妈妈身边要乖乖的,不要给他们惹麻烦。”

      “拜托,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道格拉斯感觉有些无力,“你只比我早出生三分钟……”而且你才是总惹祸的那一个。

       “是啊,三分钟,”托马辛娜不禁莞尔,她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吻在了道格拉斯的额角,“你拍马都追不上的三分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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