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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火TJ/柯王子】双生(2)

summery:感觉可以概括成被世人看做怪胎的双胞胎兄弟联手找真爱的故事。

试图惊悚,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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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双生》:第一章

      第二章

       托马斯在玩他的猫。一只蓝眼睛、三个月大的俄罗斯蓝猫。小家伙站在他的手掌间,用两颗脆弱、尖细的小牙吮吸他的手指。小猫不知轻重,手指立时传来一阵刺痛。托马斯微微眯起眼睛,手掌微微用力,从猫脑袋一下又一下地顺到它毛绒绒的尾巴尖儿。

       耳机里在播放音乐,旋律与重音循环往复。像是悠长的走廊里依次打开的一扇扇大门。他加入了这场无穷无尽的旅途,尽力将思绪放远。每次杰克和柯蒂斯约会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做。

      “这样你们就能毫无顾忌的肉麻,不用被突如其来的第三张嘴打扰。”第一次戴上耳机的时候,他向杰克解释过自己的理由。

      “托米……我们从来都不认为你会打扰到我们。”杰克抚摸着弟弟有点发凉的耳垂,接着是紧绷的、装作满不在乎的脸蛋,“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学会和除我之外的人交流,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

     “为什么不能只有我们两个?”托马斯生气地质问他,“在我们的世界里,就是只有我们两个。”

    “我们”,这曾经是托马斯特别偏爱的字眼儿。小的时候,他很少自称为我,而是执着得使用我们——我们的房间、我们的世界、我们生活……他习惯了和杰克组成一个整体,分享同一件事物。可是现在,杰克有了无法和他分享的东西。我们变成了我。

       托马斯憎恨柯蒂斯,认为是他把自己和杰克强行割裂开。每一次见到他,那割裂的伤口都会锥心刺骨的疼痛。

      “旅行愉快吗?”杰克放下酒杯,用一种带了点醉意的声音问。

      “比我想象得好,”柯蒂斯凝望着他微醺的面孔,他脸上的光影,心里同时产生出两种情感。一种是属于艺术家的、冷酷的揣摩,另一种则是温暖的,属于情人的温存。

      “据说佛罗伦萨是个处处都有天使的地方。”

      “对……他们会从不同角度凝视你,让你觉得自己正沐浴着神圣……”他面带愁容地笑了笑,“直到你发现自己在这群天使的眼皮底下被偷了钱包。”

      “可怜人,”杰克笑着握了一下柯蒂斯的手。

      “我给你带了礼物,”他轻轻地回握那只微凉的手,掏出了一只蓝丝绒盒子放在杰克面前。

       杰克眼皮跳了一下,刚刚喝下的红酒在他的胃部沸腾起来。

     “你可以打开看看。”柯蒂斯建议他。

       杰克有些犹豫地凝视着那只丝绒盒,那种大小,几乎不用打开就能猜到里面的答案。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迟疑了。

      柯蒂斯叹了口气,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亲自打开那只小小的盒子。

      银色的指环竖立在白丝绒垫的中央,反射出新月的光泽。

     “它有很特别的意义,”柯蒂斯温柔地解释道:“是我在但丁教堂附近的一家首饰店为你选的。”

       但丁教堂,也叫圣玛格丽特教堂,其貌不扬,甚至算得上简陋。它之所以闻名遐迩,是因为那里长眠着诗人不朽的爱人——贝雅特丽齐。

      “据说但丁九岁时就对贝雅特丽齐一见钟情了。这个姑娘在他生命中的意义不可估量。但他们最终没有结合,贝雅特丽齐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诗人心中的分量……”

     “孤独的爱,”杰克轻声回应他,“没有收获,没有回报……”

     “对……”柯蒂斯说,“当我站在贝雅特丽齐的墓碑前时,我叩问自己,我是否能够做到像但丁一样,愿意苦守一份孤独无望的爱情,一生遗憾?”

      杰克以一种痛苦的深情凝视着他,想到了但丁,也想到了自己。

      柯蒂斯顿了顿,坦率地作出回答:“不,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取下那枚指环,郑重其事地推上杰克的手指,“我渴望得到你的回应,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我盼望着我们能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可你想好了吗?”杰克凝视着手上的圆环,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它冰冷的温存,那不仅仅是一个饰品,那意味着前所未有的冒险,“或许这条路会很难走……”

     “只要我们都鼓起勇气……”他看了一眼托马斯,语气里有几分耐心劝说的意味:“听我说,我结识了一位非常有名的外科医生。他曾经给很多连体人做过分离手术。他说你们这种情况手术成功率很高。因为你们的主要器官和脊椎都是分开的……”

     “你的意思是……”

     “去做手术,杰克,让你自己自由,也让托马斯自由……”

       ……

       在仅燃着烛光的卧室里,杰克久久地凝视着落在镜子里的一双影子。

       十九岁的杰克和十九岁的托马斯,像是长在一根藤上的两朵蔷薇花。小时候父亲安慰他们,大自然中最美好的事物无不是成双入对。就连天使也需要一对翅膀才能飞翔。于是他们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他们相连的身体和相依的灵魂。用一把手术刀将两个人一分为二,这对杰克来说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承受的想法。

       但他的爱人又怎么办呢……柯蒂斯是个难得体贴的情人。他为杰克牺牲了太多。杰克也希望自己能够有所回应。

       托马斯端详着镜子里若有所思的杰克。嘴角扬起一丝无声的冷笑。那只毛绒绒的小猫坐在他的肩头,颤颤巍巍的,被高度吓坏了。

      “你在想什么?”托马斯突然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问。

       杰克回过神儿,笑了一下:“哦……我在想,你好像挺喜欢柯蒂斯送给你的这份礼物。”

     “嗯……”托马斯伸手拨弄了一下小猫的鼻子,却没有理会它凄惶的呜呜声,“你不觉得奇怪吗?从前柯蒂斯送我们的都是相同的东西,以示一视同仁。可今天他却送了我猫,送了你戒指。他在暗示什么?”

       杰克的心猛跳了几下,伸手握住了托马斯垂在膝盖上的手,他的手总是冷得像冰块,“托米,你太敏感了。”

    “我不傻,杰克。你回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安。你们谈了什么?”他看着镜子,讥诮地笑了一下,眼中闪烁着能够洞穿人心的光芒:“说说看,嗯?你们谈了什么?”

       杰克的喉头动了动,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

       托马斯一下子明白了,被杰克握住的那只手轻轻颤动了一下:“原来如此……他要把我们分开。”

      “托米,他不是要分开我们。做了手术之后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生活。”

       托马斯突然甩开杰克得手,眼底深处里窜起一团燃烧的怒火:“一起生活?怎么叫一起生活?让我告诉你,我们一起吃、一起睡、时时刻刻形影不离,这才叫一起生活!他把我们分开,想要独占你,把我赶到另一个角落里,这不叫一起生活!”

       杰克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他不明白最近托马斯为什么变得如此暴躁易怒,在小时候,他明明是个常常爱笑、活泼开朗的男孩,“托米,难道你以为我们只是想把你甩掉吗?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自由吗?做了手术,你就可以自由,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交任何想交的朋友,就像正常人那样……”

      “正常人?”他拔高调门,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可怖:“原来你觉得我们不正常?你觉得我们是病态的畸形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托马斯!我只是希望我们能……”

      “好!那我告诉你。不用去找医生,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得到。”他猛地抓起了桌子上的剪刀,对准咽喉,“我死了,你就解脱了!你就去可以找你的柯蒂斯!过你的正常生活!”

       杰克没想到托马斯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连忙去夺他手里的剪刀。托马斯的力气大的惊人,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杰克才劈手把剪刀抢下,远远扔到门边。

      “你疯了!”他吼道。两手紧紧抓住托马斯的肩膀,他受不了,受不了弟弟拿生命开玩笑。如果不是颈部的项链遮挡,剪刀可能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托马斯浑身僵硬,瞪大眼睛,中邪似的望向虚空。过了好一会儿,他眼中燃烧的那股狂躁渐渐消失,化作一汪湿润的、不知所措的悲伤。他好像也不太明白自己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我不想离开你。”泪水夺眶而出,他笨拙地抬起胳膊擦了擦,哽咽着哭诉,“别让我一个人……”

       杰克轻柔地抚摸着那张泪水淋淋的面孔,托马斯连泪水都那么冰冷,却能蛰伤他的心脏。他怎么能把自己亲弟弟抛下?

      “我不离开你,”杰克把托马斯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或许他们永远无法拥有“正常”的生活,但他们有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托马斯便已经足够。虽然对杰克来说,下定决心会非常痛苦……他也只有十九岁……

      “我不离开你。”他温存地吻了吻弟弟的额角,望着那摇曳的烛火,在心底向或许是今生的唯一一段爱情告别,“我们永远在一起。”

       到了深夜,时针刚刚敲响午夜的大门。惨白的月亮悬挂在窗边,像是悄悄探进来的一只眼睛。一阵阴测测的凉风忽地吹过杰克沉睡的脸,他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

       发生什么了?他睁开眼睛环视四周,一切似乎稀松平常,却处处透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突然,一个怪异的景象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虚掩的门缝里,伸出了一双惨白的手掌,正冲他缓缓挥手。  

       门吱吱呦呦地又开了一半,那双手钻了进来,漂浮在高处,不停地召唤着他。手腕后没有手臂,也没有半个人影。

        一股巨大的寒意摄住了他的呼吸,他想唤醒身边的弟弟,四肢却沉重得不听使唤。与此同时,身体里又有一部分正在不安于室地挣扎,迫切地想要随着那双手走入黑暗。他在床上僵卧了半天,由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猛烈交锋,急得满身冷汗。终于,随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杰克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十分轻盈,他回过头,看到自己的躯体依旧躺在床上,和托马斯睡在一起。而灵魂已经脱离,漂浮在透明的月光里。

       在他面前,那双惨白的手一刻不停地挥动着,像是两面随风抖动的灵幡。

      一股强大的引力吸住了杰克,迫使他随之走向门外。

       门外漆黑一片,只有那双白森森的手醒目地为杰克指引方向。那双手十指修长,灵巧而悚然,末端像是丝丝缕缕的青烟。

       两只手终于在一扇木门前停了下来,啪嗒一声,铜把手转了半圈,木门在杰克面前打开。门后是一间不大的客厅,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像是朦胧的雾霭。两只手飘到杰克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进房内。

       在积落着腐朽和蛛网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副陈旧的肖像画。画面上的男孩凝视着手里的花环,目光难以言喻的忧伤。

       杰克凝视着这幅画,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他的美丽,他的眼睛,他那凝固了时间的悲伤无一不使他深受触动,却又心惊胆战。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从画像深处传来。男孩的眼睛开始黯淡,腐烂。鲜血和尸水从他哀愁的目光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最后是蠕动的蛆虫……

       杰克张大嘴巴,喉咙里溢出一丝喑哑的呻吟,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

       那双没有胳膊的手旋即扼住了他的脖子。大理石一样的皮肤湿润冰冷,没有指纹和掌纹,光滑得像是白蜡。杰克拼命地挣扎,那双手却越勒越紧。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自己的颈椎断裂的声响。

       几乎是一瞬间,杰克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刚浮出水面。

       他惊慌地环顾四周。房门紧紧关闭,窗帘幽幽抖动,一轮新月在云中高悬。四周寂静无声。

      是梦……他松了一口气,他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突然,他意识到颈旁正挨着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像大理石,像白蜡,像梦里那双扼住他呼吸的手。他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发现那是托马斯的手。可能是被杰克吵醒了。他正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

       “托米……”他摸了一把汗湿的额头,责怪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寂静里传出没有回答。在托马斯那张柔和、美丽的脸上,似乎只剩下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那双眼睛悬浮着、阴沉沉地盯着杰克看。

       杰克感到眼前的这个人十分陌生。熟悉的恐惧再一次冻结了他的血液。而他清醒地认识到,这一次不再是梦。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试探地问。

       托马斯轻轻摇晃着脑袋,紧绷的身体痉挛似的颤动, “ 这是我的身体!“他恶狠狠地说,沙哑的声音割开空气,像是粗粝的礁石。一双强有力的手突然握住了杰克的脖子,骤然收紧。

        “还给我!”

       TBC

      我好像OOC了……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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