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大法好】October and Apirl【Jack/TJ】(4)
Jack当然没有收到过任何一封来自Thomas的信。就在他告别父母前往军营的那一天，Thomas在朋友的酒吧里喝的烂醉如泥。他抱着伏特加瓶子呢喃着Jack的名字，脸上挂着的分不清是酒水还是眼泪。最后他七扭八歪地倒在厕所里，抱着马桶边吐边哭得撕心裂肺，一副老子今天就活不下去了的凄楚模样。吓得他朋友手忙脚乱地叫来了Douglas。
而Jack，他则比Thomas忙碌的多。他每天99%的时间都在拼命适应军营的生活，剩下1%的闲暇时光才能用来想想Thomas。他当然好奇为什么这个小混蛋就此和他断了联系，甚至有些怀疑Thomas是不是干脆就记错了他的地址。思念总是如此甜蜜又苦涩，上至王子下至贫儿，很少有人能够逃脱它的魔爪。有时候，士兵们聚在一起会无可避免地谈起自己的家乡，他们也会打趣Jack有没有给夏洛伊找一位未来的王后。而他往往也只是笑一笑却不说话。
后来，他开始没有时间去想家或是想Thomas，因为他和一批优秀的士兵正式走上了战场。他们戍守在边境和希罗人作战，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危险生活，几乎每天都有意外和伤亡。在一次作战中，他认识了和他年纪相仿的David Shepherd，他是个作战英勇、聪明机敏的好士兵，而且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那种能让哥哥们放心将妹妹托付给他的绝世好男人。
有时候，Jack偶尔能够收到一些从家里寄来的信。他的家人们都对他思念万分，同时又因为战局而担忧他的安危，但他们都理解Jack，不愿意让他分心，因此在心中给他带去的只有鼓励和支持。但让Jack感到疑惑的是，他的母亲从来没有提过任何关于Thomas的消息，就好像她不知道他在想着他似的。
后来，在一次和敌人的交锋中，Jack和战友们虽然重挫敌人，但却受了伤，最后多亏了David才得以全身而退。这惊险一役着实让国王王后担惊受怕，当战局较为稳定后，Jack和David等几位士兵就被国王以授勋的名义召回了首都。
Jack当时是头部受伤，回到夏洛伊的时候额头上还留着疤痕，王后自然是心疼不已，但Michelle崇拜地表示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哥哥你的英俊不减反而更胜从前。卡特琳娜必定对你更为爱慕。Jack闻言惊讶地回头去看母亲，却被王后小心地避开了目光。
Jack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不对，但王后往往四两拨千斤，什么都没对他透露。直到庆功宴那天，他遇到了参加宴会的Hammond的一家，可是首相夫妇都来了，Douglas也来了，独独却不见Thomas。
趁着人不注意，Jack拿着一杯红酒接近了Douglas，后者见到他时看起来万分的尴尬，好像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而当听到Jack问他Thomas去哪里的时候，Douglas更是紧张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Thomas是不是生病了？”王子问，鉴于他从来都没有给他来过信，Jack甚至想到了更坏的情况，“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没有……”Douglas干笑了两下，寄希望有谁能够来拯救他一下，但平时还算亲切友好的同僚长辈们纷纷对他视而不见，一点都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Jack已经隐隐有些发怒了，虽然他长得很英俊，但发起火来其实很吓人。有的生物，比如鹿或是羚羊，看起来温和又美丽，却不乏攻击性，他们要是被惹恼了，甚至可以用锋利的角戳破敌人的肚皮。
王子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翳色，紧绷地唇线表明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看着Douglas，阴郁又酸楚地说：“他怎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年了，他没给我写过一封信，甚至全夏洛伊都知道我回来了，他都没有找过我。”
Douglas拿出了日后入职内阁的气魄告诉自己保持冷静，可心里却不免七上八下。他的老哥Thomas在一年多前的一个下午从王宫红着眼睛跑了回来，抱住Douglas就开始嚎啕大哭。他说自己失恋了，王后单独找他进宫，就是为了让他在爱情上作出牺牲。他哽咽着说可是他爱Jack，想和他过一辈子，他作出牺牲是能让Jack一生顺遂还是会让夏洛伊繁荣昌盛？他和Jack认识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突然要让位给那个留着万恶卷发的公主。
那是他们第一次背着父母喝酒，Douglas只喝了一罐啤酒，Thomas几乎是拿到什么喝什么，好像不喝到酒精中毒不罢休。几瓶龙舌兰后，他又换成了威士忌和伏特加，最后被Douglas背回了房间。那天之后Thomas就朝着一条放纵、疯狂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但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变得神智清明起来，甚至还拉着Douglas的手说他遇到了一个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人……
可是，看Jack的意思，他好像还单方面认为他和Thomas没有一刀两断，仿佛那场发生在Thomas身上的冷酷对话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噩梦。
“呃……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Douglas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离家出走能有一周了。”
Jack微微蹙眉，他知道虽然首相夫妇很忙，但Thomas和家人的关系一直非常融洽，和Douglas也无话不谈，怎么会突然和家人断了联系。于是他问：“怎么会离家出走？”
Douglas苦恼地看着Jack，不知道该怎么和Jack解释才能将冲击和伤害降到最低。然而Jack的目光又让他避无可避，他最后只好实话实说：“他和一个议员搞婚外情，还为此和妈妈大吵了一架，然后就离家出走了……”
时隔多年，Douglas依旧能清楚地回忆起Jack当时的表情——震惊、愤怒、以及被欺骗的痛苦和遭到背叛的悲伤，他的情绪如此真实而强烈，以至于Douglas都不禁为他感到难过，他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哪一环出了错，但他对Jack保有信任，他知道他不是一个故弄玄虚、虚伪做作的两面派。
于是他连忙和Jack解释，那天Thomas和他说了什么，王后对Thomas说了什么，直到Jack勉强恢复镇静，他把Douglas一个人扔到原地，以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来到了王后身边，紧接着他们一起走出了宴会厅。
后来Jack走了回来，表情像是被瞬间冻结了的湖水，他告诉Douglas必须要找到Thomas，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会尽他所能地帮忙，但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而Douglas也只能点头说好。
后来有一天，Douglas突然给Jack打电话说他得到了一个地址，Thomas极有可能是在那里。于是Jack立刻决定要和Douglas一起去。
他们坐在车后座上，Douglas忧心忡忡而Jack的表情冷的吓人。Douglas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Jack，想替Thomas说几句话。他告诉Jack其实Thomas很爱他，Jack刚入伍那几天Thomas几乎快要崩溃，而自他从王宫回来那天起，他也再也没有碰过钢琴。Douglas说Thomas其实很脆弱，他从没经历过挫折，所以才会做错很多事，但只要Jack和他解释清楚，并且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够重新变成以前那个开朗又健康的好青年。同时他又委婉地暗示Jack不要太责怪Thomas，因为这个误会是源于命运的捉弄，并不仅仅是Thomas一个人的错……
然而Jack并没有丝毫动容，他只是冷冷地说：“这不是他自甘堕落的借口。”
Douglas在一瞬间被Jack堵的哑口无言。他是Thomas的弟弟，他们血浓于水，因此他对Thomas总是无限的迁就纵容，他总是为他找出一万个犯错的理由，然后一万次地为他收拾残局。然而事实却正像Jack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不是Thomas自我放纵的理由，他喝酒、胡闹、嗑药、朝三暮四甚至插足他人的家庭，这已经超出了Jack所能忍受的极限，他能够原谅一个由误会导致的错误，却无法原谅Thomas的自我放逐。
三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以Thomas的名义租的公寓门前，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说明Thomas在里面。Douglas试着摁了摁门铃，却无人应答，于是他只能让人把门锁拆掉。
公寓里很安静，看起来一个人也没有。Jack和Douglas四处查看了一会儿，突然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地下停车场的门口，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下，立刻冲到门前一把拉开那扇金属门。那里停着一辆车，他们依稀能看到Thomas正坐在驾驶室里。
停车场里的空气已经有些刺鼻了，Douglas第一时间打开了窗户通风，而Jack怒气冲冲地一把拉开了车门，把Thomas从车里像拽一只小狗那样扯了出来。谢天谢地，看起来Thomas还没有在那里呆上太久，他虽然看起来有些晕乎乎的，但意识尚算清醒。可还没等Douglas说什么，Jack便揪着Thomas的领子把他狠狠地推到窗边的墙上。
Jack是王子，未来的国王，他应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毫无惧色，即使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他都要求自己沉着、冷静地面对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恐惧而愤怒，Thomas总是能引爆他的一切理智和情绪，他比他的敌人更明白如何使他绝望。
“你想干什么？”他紧紧揪着Thomas的领子，看着他像一个布偶熊一样软趴趴地靠在墙上，用一双迷茫的眼睛疑惑又倦怠地注视着自己。
“你告诉我你刚刚想干什么？”
仿佛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那样，Thomas顺着Jack的声音将目光渐渐汇聚在了他的脸上。在那一瞬间，他认出了Jack。夏洛伊的王子红着眼眶，眼睛里起伏着暴风雨下的波涛，他不再远在天边，而是近在咫尺，甚至连呼吸的温度都令Thomas感到无比的熟悉。
“Jack?”Thomas轻声念着那个名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悲是喜。
但眼前的Jack却让他有些害怕，Jack以前从没有这样愤恨地看着他，好像恨不得立刻活活把他掐死。
Thomas突然想起来了一切，地下情、争吵、背叛、Sean Reeves、自杀，他本来想在车里睡到一命呜呼，可Jack赶了过来，把他从车里拖了出来，救了他。
“Jack……”Thomas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些什么，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嗑药、酗酒、放纵……我以为这已经是你能做到的极限了。”Jack松开了Thomas，露出了一个讽刺地笑容，“没想到你还会自杀。”
“Jack……”Douglas上前一步扶起了差点要滑倒的Thomas，“你吓到他了。”
“无所谓了。”Jack最后看了一眼Thomas，目光渐渐失去了温度，“你真让我失望。”
一年前，是Thomas从Jack身边跑开，然而如今情形颠倒了个儿，变成了Jack在Thomas面前转身离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因为第一张牌的倾倒而全部土崩瓦解，他们认识了十几年，然而推倒一张牌只需要一秒钟。
几天后，王后突然来找Jack，而她的脸色并不比他的儿子好多少，Jack能够猜出来，他的母亲已经知道了一切。
“我已经写信对Thomas解释清楚了一切。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她说，“你知道这种事情就像是个定时炸弹，它会是他身上永远的隐患。有如此的前科，我实在无法同意你选择和这样的人走入婚姻殿堂。”
Jack沉默地听着，他简单地应了一声，“我们不会再有什么可能了。”
Jack只在夏洛伊呆了一个月，在剩下的时间里，Thomas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去联系Jack，但他干脆地拒绝了一切和Thomas Hammond有关的事物、包括电话、信件和一次又一次由Douglas转述的请求。对待感情，Jack从来都果断又坚定。一旦他决意要将Thomas这个人从他的生命里永远的剔除出去，便不会再和他藕断丝连地牵扯不清。
TBC
剧情已如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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