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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火TJ】Johnny Storm每次采访都在满嘴跑火车(6)

  

       全美锦标赛开赛前,塞巴斯蒂安接到任务要去约翰尼的俱乐部拍摄一组照片,如果有可能,他还会拍摄一些训练视频。他手上有很多美国男单的训练资料,他们都是约翰尼的劲敌,只要稍加整合,就能轻松剪辑出一段剑拔弩张、群雄竞技的短片。对于这样一项在美国很少受到关注的运动来说,唯有鲜血与硝烟才能真正夺人眼球。新闻媒体对观众们的胃口很敏感,有时甚至会刻意煽动选手之间的敌对情绪,以获得戏剧性的效果。

       从休息室通向冰场的那一小段路程当中,有一段被精心设计过的荣誉走廊。墙壁两侧挂满了俱乐部历代的优秀选手。塞巴斯蒂安熟悉这段路程,甚至见证了它的改变。曾经,当克里斯·埃文斯还在这里训练时,他曾经野心勃勃地对塞巴斯蒂安说,他要成为“荣誉”的一员,甚至超越冠军与金牌的局限,成为真正的传奇。后来他的照片也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照片上他还很年轻,是适合扮演罗密欧的年纪,那时塞巴斯蒂安同样青涩稚嫩,有时甚至试图通过让克里斯为他摆拍来偷懒。

       然而现在,不过几年的光景,属于塞巴斯蒂安青涩时代的那一批运动员已经渐渐退场,偶尔塞巴斯蒂安甚至会看到他们坐在教练席上陪伴选手等分。这是属于运动员的新旧更替,如此迅速而残酷,真正深受命运垂青的选手少之又少,而上天分配给他们的黄金年华也不过三五年时光。

        因此塞巴斯蒂安对约翰尼总是充满了期待,他渴望奇迹在这个男孩身上出现,正如那些彪炳史册的名字一样,他希望看到约翰尼也能成为一代人追逐的楷模。他知道这是一条坎坷的道路,然而他坚信自己在约翰尼的身上看到了那种孤注一掷的热情。

       塞巴斯蒂安在克里斯的照片下停留了片刻,接着继续沿着通道向冰场走去。在走廊的尽头,冰场门边的那扇窗前,他倒是见到了一个令他有些意外的身影。托马斯·哈蒙德站在那里,显然被漫长的等待消耗了大量精力,此刻显得有些疲惫,在这样一个位置等待无疑是有些尴尬的,显然,他被阻挡在了冰场之外,却又执拗地不肯早早离去。

       对于塞巴斯蒂安这样一个非常懂得且乐于欣赏美貌的人来说,托马斯·哈蒙德有他独特的魅力。约翰尼曾经私下说他们长得很像,然而细看却很不一样。塞巴斯蒂安拥有的是包容而舒展的魅力,他的生活阅历赋予他成熟且游刃有余的风度,这为他英俊的外貌增光添彩。而托马斯,他更为年轻稚嫩,有些时候,他看起来有点冷漠,而且常常流露出某种伤感的情绪。他当然可以如约翰尼所说,表现的温和而充满柔情,不过那一面大概只有约翰尼自己才能看到,在公众面前,托马斯其实并不像约翰尼所吹嘘的那样开朗可爱。

       塞巴斯蒂安走上前和托马斯打招呼。托马斯转过头,眼中流露出困惑和窘迫的情绪。他显然没有忘记那场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爆发的争吵,这让他在面对摄影师时多少有点不自在。不过约翰尼似乎向他解释清楚了同塞巴斯蒂安之间的关系。那使他看向摄影师的目光不再那么多疑且充斥着敌意。

        年轻真好啊,塞巴斯蒂安时常这样想,可以吵架、分手、无理取闹、还可以为了对方无所顾忌的吃醋,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们甚至还可以藕断丝连,最后别别扭扭地复合。

        “斯坦先生……”

        “不……叫我塞巴斯蒂安就好,”塞巴斯蒂安随和地同托马斯开起了玩笑,“斯坦先生,听起来倒是我的爷爷。”

       托马斯扬了扬嘴角。他的这种羞怯的微笑令塞巴斯蒂安很有好感。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偶遇了迷路学妹的英俊学长,有义务将他引出迷雾。

       “你在这里等约翰尼吗?”塞巴斯蒂安问道,“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如果他知道你来看他训练,一定非常高兴。”

       “我很想进去,可是约翰尼的教练不允许。她说我会打扰训练进程。我向她保证我会安静,但她依旧不同意我进冰场。”

        塞巴斯蒂安感到有些古怪,训练的冰场常常是多人共用,在以前,冰场稀缺的时候,和花样滑冰运动员一起训练的甚至还有冰球运动员,如果托马斯只是在挡板边安静地观看,怎么可能影响训练?约翰尼对待滑冰非常认真,不是那种心猿意马、三心二意的运动员。

       “你想进去吗?”塞巴斯蒂安突然问道,对于美丽的人,他一直怀有格外的善意和同情。

       “我很想……”托马斯坦率地答道,可语气依旧有点迟疑,“但我怕我会惹怒教练。”

       塞巴斯蒂安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快要到下午六点钟了,一天的训练即将结束,这个时候把托马斯带进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两个小时。”

       塞巴斯蒂安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和地对他说:“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进去,我是来摄像的,经过了俱乐部经理的许可。按照计划来说,我今天本来应该带一名报社的实习生来,可是他偏偏请了病假。”

      “你愿意帮我?”托马斯惊喜地问

      “当然,不过你大概要帮我拿点东西……不不不,不是我的摄像机,帮我拿着我的包,就当你是我的实习生。别害怕,教练是个很慈祥的老太太,你看过约翰尼的比赛吗?她常常把他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只活泼的金毛犬。”

       托马斯被逗笑了,神态也放松了不少。令塞巴斯蒂安感到有些疑惑的是,他似乎对约翰尼的教练非常畏惧。而事实上,教练对年轻人一向和蔼……

       塞巴斯蒂安拉开冰场大门,如同打开魔术师的盒子那样,从里面涌出了光和冷风。他们听到了《罗克珊娜》的旋律,而且经过了钢琴和小提琴的重新演绎,并不如原曲那样热烈激昂,反倒如同夜幕落下时的月光在河面上滑动。在哈巴涅拉的节奏声中,约翰尼正在冰场中央练习他的圆形步。他很自由,不像是在滑行,倒像是在风中展翅。

       这是托马斯第二次亲眼见到约翰尼滑冰,他无疑看入了迷。尤其是当约翰尼滑到冰场中央,食指极富暗示性地轻点双唇时,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里所流露出的光灿的诱惑令托马斯感到陌生却又着迷。直到音乐突然结束,教练隔着冰面朝约翰尼喊话时,他才突然又恢复了那种小熊般毛毛躁躁的姿态,自言自语地朝着挡板滑了过去。

       据说花滑运动员都是精神分裂,他们甚至可以去做电影明星。

       塞巴斯蒂安一直扛着摄像机不放,偶尔也会和托马斯聊上几句。有些话他一直忍不住想问,却又怕这样会显得太过突兀,毕竟他和托马斯不算太熟,他不想让他再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会。

      “你以前看过他滑冰吗?”塞巴斯蒂安突然问。

      “很少。”托马斯答道,“我不敢看比赛,只好守着电脑熬夜等结果……至于重播,我也只是偶尔看。我总觉得在屏幕上看到自己的男友非常奇怪,我不喜欢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在和全世界分享他。而我希望他只是我一个人的。”

      “可他很热爱他的事业……”塞巴斯蒂安低声说。

      “我知道……他就像是为此而生的,我没法和花样滑冰竞争。即使我并不喜欢他滑冰。你见过他做手术后的膝盖和背部吗?最开始的那几天,他甚至没法自己坐起来。”托马斯苦涩地说,“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法不依不饶地问他:‘你是选择滑冰,还是选择我?’,既然我没法避免他受伤,只能让他将两个都得到,起码他会很快乐。”

      “所以你们复合了?”

      “就在昨天。”托马斯牵动了一下嘴角,眼中的情绪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可毫无疑问,他是快乐的,“他带我去了冰场,那是我第一次滑冰,甚至没办法在冰面上站稳,他只好牵着我的手带着我一点点地滑。后来有人认出他,对他说,‘约翰尼,给我们表演一个跳跃吧。’于是他就快快乐乐地照做了,像是一只鸟一样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落地,又像是鱼一样滑开。我扶着挡板,看到那么多人把他围了起来,还有一些小女孩,还没他的膝盖高,他和她们在冰面上玩老鹰抓小鸡……”

      “他对我说他马上就要参加奥运会了,成为奥运冠军是他小时候的梦想,这对他非常重要。他说他爱我,认为我和奥运会同等重要,他两样都想得到。”托马斯微微蹙眉,撇了撇嘴巴,似乎很为约翰尼的理直气壮感到不快,“我能怎么办?拒绝他吗?如果我能拒绝他,我大概就不会陪他去该死的以色列了。”

        塞巴斯蒂安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或者是一种甜蜜却令人苦恼的负担。

        在他的镜头里,约翰尼结束了训练。虽然他的教练依旧抓着他不肯放手,勒令他再练习一遍刚刚的圆形步。但他实在太累了,他故意像个逃避家务的小男孩一样绕着教练转来转去,最后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鱼一样飞快地滑走了。

       他滑到挡板前,飞快地亲了亲托马斯的嘴角,接着笑嘻嘻地问他:“怎么样,甜心,我滑冰的样子是不是帅极了?”

       托马斯微笑起来,他捏了捏约翰尼的下巴,说话时带了点鼻音,流露出独属于约翰尼一个人的温柔,“你让我不是爱上了花样滑冰,而是又一次爱上了你。”

       约翰尼飞快地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故意又问:“那你有没有监督塞巴斯蒂安,把我最帅的样子完整拍摄下来?”

       “放心吧,”塞巴斯蒂安敲了敲挡板,懒洋洋地说,“就你刚刚摔得那一下,我全程录像,根据我多年的经验,GOE大概能加3。”

       这时约翰尼的教练恰巧路过塞巴斯蒂安的身后,故意咳嗽了一声。约翰尼脸上依旧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他像个芭蕾名伶那样举起双手,朝自己的教练鞠躬致意。

       “谢谢你啦,老太太。”

       教练点了点头,她看约翰尼的目光总是充满了掩饰不住的骄傲慈爱,像是一个真正慈祥的祖母,不过她看托马斯时就没那么温和,似乎还在为托马斯匆匆甩了自己最心爱的徒弟而感到不忿。

       “赛前禁欲,记得吗?”她严肃地问。

       “记得记得!”约翰尼立刻点头,又偷偷拉了拉托马斯的手,“我和托米都记得。”

       “注意饮食,不要吃太油腻又或是太冷的东西,洗完澡一定要吹干头发,你可不能在比赛之前感冒。”

       “知道了,老太太。”约翰尼讨好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是什么呢。你比小孩子还让人不放心。”教练慈爱地笑了笑,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约翰尼的脸颊,“好了,快点回家休息去吧。”

       塞巴斯蒂安对教练祖母般繁琐的嘱托感到不可思议,他一边收着摄像机,一边感叹地问,“赛前禁欲?认真的?”

      “教练是这么说的,每个运动员在备赛前都有自己的禁忌和规矩,不过我不太在意这些。”约翰尼牵着托马斯的手,毫不避忌地盯着他看,“不过教练也说了,如果实在是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塞巴斯蒂安有点没忍住,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还翻了一个白眼。

      “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约翰尼问,“托米在白夜餐厅订了位置,那里的俄罗斯菜很好吃,我们可以一起去。”

      “但我还要工作。”塞巴斯蒂安颇为礼貌地拒绝了约翰尼。他为年轻运动员的情商感到悲哀,但依旧满怀善意地帮助他,使他不至于在今天晚上的晚餐上感到尴尬。不过或许他根本意识不到尴尬,他也意识不到托马斯其实只想和他一个人吃晚餐。

       同塞巴斯蒂安告别后,约翰尼带着托马斯去了休息室。托马斯靠在墙边,看着约翰尼收拾他的衣服,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你的教练似乎很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约翰尼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不解地说:“老太太人很好,她不会不喜欢你。”

      “可她就是不喜欢我。”托马斯苦恼地叹了口气,“还有你的母亲和姐姐,她们似乎还在因为我们的分手而责怪我。”

      “我喜欢你就行了。”约翰尼放下上衣,走到托马斯面前,捏起他的下颌抬了起来,游戏般地吻了吻他的鼻子。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光彩,正一点点地抚慰着托马斯的沮丧。“你的弟弟不是也不喜欢我吗?可是你喜欢我。”

       托马斯稍稍放松下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会去看我在波士顿的比赛吗?”约翰尼问。

       “我不知道……”托马斯的回答显得很犹豫,他不想让约翰尼失望,“或许我会去,波士顿离得不算太远,我正好有假期。”

       “你一定要去。”约翰尼坚持说,“我准备了惊喜给你。”

       “《罗克珊娜》?”

       “不,那是短节目,我为你准备的惊喜是长节目,这是也是我奥运赛季的选曲,我会带着对你的爱去奥运会。”约翰尼用鼻尖蹭了蹭托马斯的额头,像是两个小动物之间充满爱意的亲昵,“所以你一定要来看我比赛,好吗?”

       托马斯点了点头,他把自己埋进了约翰尼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嘴唇贴着他赤裸的肩膀。他觉得自己好像抱住了一只大号的毛绒玩具熊,温暖又治愈,还会用悦耳的声音叫他的名字,可毛绒熊不会抚摸他,也不会追着他的嘴唇一路吻过去。

        托马斯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发生了改变,从八音盒里的小熊舞蹈变成了充满暗示意味的天方夜谭,约翰尼用吻和情话追求着他,用那双美丽的、充满暗示的蓝眼睛诱惑着他。

       托马斯故意躲开了约翰尼即将落在他嘴唇上的亲吻。他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声音倦慵而低沉地反问道,“教练不是说直到比赛都不可以吗?”

      “可是我很想要,”约翰尼沉下目光,带着一种危险的狂热靠近了托马斯,吻了吻他颈侧的动脉,像是亟待撕咬猎物时流露出的某种令人困惑的温柔,“所以,也不是不可以。”

       TBC

       火车跑着跑着终于拉了一个灯,GOE我以前做过注释这次这次就不再做了。花滑真有趣呀,是不是?有没有看了我的文去看花滑的?举起你们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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