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七重纱（1）
接复联3结尾剧情，HE。
summery:史蒂夫以为自己失去了巴基，而事实上，或许恰巧相反。
第一章
“我以前一直都很好奇，战争结束后人们的生活会不会有所改变。现在我知道了答案，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象中的答案……”
或许他真的是老了，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他们那代人大多数已经走入坟墓。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像他一样留下来追忆往昔。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起过去的岁月，但他很难确认，那些在脑海中浮现的片段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仅仅是对过去的一种美好的想象……
总之，对于他现在所生活的时代，所身处的这条繁忙而喧闹的街道，巴基·巴恩斯有太多困惑需要梳理，有太多问题需要解答……
“这也心太大了吧……”他望着眼前珠宝店橱窗张贴的巨幅广告，情不自禁地发出一次又一次地感叹。
“珍美珠宝公司，为您打造专属于自己的'无限宝石'收藏。”
距离地球中消失的那一半人复活还没几天，纽约市的商家就开始借无限宝石的点子赚钱。机智的珠宝商早已在海报上标注出各种花样，用祖母绿、托帕石、紫锂辉、黄水晶、红宝石和芬达石代替六颗无限宝石。同时加入一些灭霸本人都想不到的热点吸引消费者——例如用粉色宝石代表爱情原石。无限宝石始于太初、同时又孕育着宇宙最强的力量，这样超级团队里怎么可以缺少爱情？有，当然可以有，顾客还可以按照经济能力选择不同种类的爱情原石，“如果您囊中羞涩，那么本店推荐您购买相对物美价廉的摩根石，如果您偏向于更为珍贵的选择，那么本店纯净无暇的极品粉钻正在橱窗中静候您的光临。”
巴基转过头满脸困惑地去看站在他身后的史蒂夫，似乎在寻求他的共鸣。然而史蒂夫也只是笑了笑。如果说无穷无尽的战争教会了他什么的话——那就是在战后迅速投入生活，并尽可能地珍惜它。
“你可以投诉他们欺诈，”史蒂夫开玩笑说，“因为我们都见过真正的现实原石。它的颜色很亮，更接近于尖晶石而不是红宝石。而且他们的广告词根本就很假，这里卖的东西一点也不廉价……”
巴基被他逗笑了，连带着那张媚俗取巧的珠宝广告都开始顺眼起来，“你倒是学会耍贫嘴了。”
“就事论事吧。大部分珠宝商本来就不值得信赖。更何况无限宝石的配色其实特别难看。鬼才会去买。”史蒂夫牵起巴基的手，拉着他沿着鳞次栉比的商铺慢悠悠地走。时间似乎正在酣睡，街道上空荡荡的。史蒂夫心底感到窃喜，他觉得自己正在享受一份近乎不真实的悠闲。
“我们一会儿去哪儿？”巴基突然问他。“我很久都没和山姆打过牌了。”
“我恐怕你很难得偿所愿，”史蒂夫回答他，“山姆最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他们大概正在太平洋上的一艘游轮里逍遥快活呢。”
“那我们可以带上两瓶好酒去找娜塔莎。”巴基兴奋地提议，“我们可以一起玩轮盘赌，吃鱼子酱配薄饼。”
“那你这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她……”不知是否是巴基的错觉，他竟然从史蒂夫的语气里听出一丝窃喜，“她一个人旅游去了。说是要去埃及逛逛。”
巴基挑了挑眉毛，觉得他们离开得有些凑巧，“所以……我们没有一个朋友是留在纽约的？他们都一声不吭地抛下我们寻欢作乐去了？”
“真正的朋友不一定要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史蒂夫一本正经地论述道，“你不是十五岁的女高中生了巴基。珍贵的友情应当能承受住时间和距离的检验。”
“那好吧……我们就此分别……”巴基吐了吐舌头，故意扯开被史蒂夫握住的那只手挥了挥，“鉴于我们情比金坚，下个十年再见。”
史蒂夫笑着把他拽了回来，以一种难以拒绝的力量揽住了他的肩膀，“可我认为爱情需要朝朝暮暮……”
他们继续沿着眼前的步行街无所事事地散步，一棵棵相似的胡椒树用浓荫托起日光。悦目的绿荫随风轻轻摆动，似乎永远都望不到尽头。
“所以我们到底去哪儿？”巴基问。
“去吃莱姆蛋糕店那个超大的榛子巧克力酱夹心巧克力，只有每周二推出，还常常供不应求。你说你一直想去试试看。”
“哇哦，我们可以分吃一个。”巴基跃跃欲试地舔了舔嘴唇，眼中亮起甜蜜的畅想。
“然后我们再去伯纳丁饭店吃饭。那里有全纽约最新鲜的牡蛎、鲈鱼和贻贝。之前我们一直订不到座位。前几天饭店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一位不知名的先生愿意把座位让给我们。请我们务必接受……”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买彩票了……”巴基在枝叶间透出的一丝阳光里慵懒地眯起眼睛，像一只享受悠闲的猫。
“最后我们去看电影，《穿高筒靴的猫》，已经上映一个月了，你总说想去看看和1931年那一版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们没有时间……”
“史蒂夫……”巴基好笑地望了他一眼，“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急于满足我。有时候我就是随便说说……并不是特别想要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不呢？”史蒂夫执起巴基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浅蓝色的眼睛热忱地看向他的眼底深处，“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遗憾了……”
他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彼此，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已经近在咫尺。就在不远处一扇敞开的窗户里，黑洞洞的枪口正虎视眈眈地瞄准巴基……
砰的一声，扳机叩响，巴基应声倒地。
“巴基！”史蒂夫立刻接住巴基无力倒下的身体。手掌颤抖着抚上他胸前狰狞的伤口。血从中涌了出来，染红了史蒂夫的指尖。
没有任何话留下，巴基渐渐在他的怀中停止了呼吸。
那个开枪的人从窗中翻了出来，朝史蒂夫小心翼翼地靠近，“嗨……史蒂夫……”他努力斟酌着措辞，经验告诉他，眼前的男人此时此刻很不好惹……
史蒂夫没有抬头，只是失神地抱住巴基的尸体。像一座冰封的雕像。
“史蒂夫，别难过，听我说……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试着朝史蒂夫走去，但却离他越来越远……
这时，从四面八方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一道道冰冷的视线汇聚在他身后 。即使他看不到，也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他胆战心惊地回过头，看到无数个史蒂夫·罗杰斯站在他身后。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手中的盾牌在炽热的阳光下闪烁着敌意。
“上帝……”他呻吟一声，无害地举起双手，“放轻松，让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没有人回答。大地突然开始猛烈震动。从地底深处传来阵阵悲愤的哭声。世界即将在痛苦中分崩离析。
“你不该来这里。”为首的那个史蒂夫冷冷地说道。“滚出去。”
不速之客来不及申辩，无数盾牌如离弦之箭朝他凶猛袭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五脏六腑，整个世界在瞬间化为尘埃。
“卧槽！”山姆大叫一声。身体从床上狠狠弹了起来。娜塔莎连忙撤掉他脑袋上蛛网似的庞斯神经桥接装置，以一个绝对凶悍的力道，将他从通感中摇醒。
“山姆！山姆！你觉得怎么样？”
山姆睁开眼睛，从床上勉强坐了起来，“我觉得很不好，”他抱怨着揉了揉被盾牌砸过的脖子，那里传来的痛感太真实了，就像的的确确发生过似的，“史蒂夫下手太黑了。”
在通感中被山姆杀死的巴基此刻正好端端地坐在史蒂夫床边，眼中满怀忧虑。史蒂夫依旧沉睡着，看起来身处噩梦，他的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地滚动，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
巴基连忙找来毛巾替他擦汗。
“发生了什么？”娜塔莎悉心地给山姆递了杯水，蹙眉追问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攻击你？”
“呃……”山姆看了一眼对面的巴基，下意识地有些心虚：“我开枪杀了巴基，他脑子里的那一个……”
不出意外，娜塔莎眼中浮现出一丝恼意，“太鲁莽了！你明知道巴基是他的软肋，你怎么还能指望杀掉巴基之后他还能耐心听你解释。你这是在激怒他，让他越陷越深。”
“他已经陷得够深了！”山姆脱口反驳，接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承认自己有错，但也实在是黔驴技穷才出此下策，“我到不了他身边。每次我试图接近他们，他的大脑里就会出现一条岔路让我们越离越远。你知道吗？在他脑子里我们全都被赶出国度假了。他的梦里只有他和巴基两个人。”
“如果梦里还有你才惊悚吧……”班纳观察着显示屏上传递出的史蒂夫的神经信号，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他们已经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两天两夜，唤醒了大部分陷入深度梦境的复仇者，但在史蒂夫这里却屡屡碰壁。他把自己的心锁得太紧。起初他们根本进不到他的梦里。
“灵魂宝石创造出的幻象只不过是一个盒子，它锁住了人们的意识，让他们误以为自己的挚爱在响指里化为灰烬。强烈的刺激使他们的意识下坠，掉进梦境的深渊。而给盒子加上铜墙铁壁的是史蒂夫本人……你们分离过很多次，对吗？”班纳抬起头问巴基。
“加上这一次，至少四次。”巴基低声答道。
班纳摇了摇头，“他一定很希望能够保护好你。”
这时，门被大大咧咧地一把推开，星爵沐浴着灿烂的雀跃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你们这儿怎么样？火箭刚醒。”
跟在他身后的卡魔拉意识到气氛不对，用胳膊肘轻轻怼了他一下，示意他安静。
“呃……抱歉……”星爵看到床上的史蒂夫，识趣地保持缄默。
“外面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医院人满为患，医生们又束手无策，只能给情绪不稳定的家属扎扎镇静剂。”星爵使劲儿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睛，沙哑的声音里透露出倦意，“我们根本不可能唤醒所有睡着的人。必须找到灵魂宝石才行。”
“灭霸呢？有他的消息吗？”班纳又问。
“我们找不到他。他大概也被灵魂宝石蒙蔽，以为卡魔拉死了。算他活该，他应该在内疚里凄凄惨惨地过一辈子。”星爵咬牙切齿地翻了个白眼。
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他们对灵魂宝石的位置一筹莫展。
“让我试试吧，”巴基突然说，“让我和史蒂夫进行精神连接，他不会攻击我的。”
“不行，”娜塔莎立刻表示反对，“一旦他察觉到你的存在，很有可能会无意识地想要把你留住。你太容易迷失其中了。”
“那该怎么办？”班纳刚刚一口气喝完一杯黑咖啡提神，此刻胃里隐隐有些作痛，“梦境是层层递进的，一共七重。第一重已经被破坏了。他会越陷越深。如果进入最深层的第七环，我们可能永远无法把他唤醒。必须要有一个了解他的人，又要冷静，不能感情用事。”
娜塔莎思忖片刻，推开山姆，走到床上躺好。
“那么，让我试试看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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