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inavasily

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水仙大法好】October and Apirl【Jack/TJ】(6)

  注:本章关于救援任务的细节和过程大多参照2002年莫斯科剧院人质事件。

    “剧院内有625名人质与100名演员及工作人员,我们尚无法估算恐怖分子数量,但据侥幸逃出剧院的观众透露,他们中许多人携带着着杀伤力极强的炸药。”

      “六百名特警已经包围玛利亚剧院,狙击手正在剧院对面的高处严阵以待。”

      “恐怖分子曾持枪扫射剧院,但剧院内伤亡情况未知。”

      “希罗人希望同国王陛下谈判,他们声称唯一的愿望就是基利波从希罗尽快撤军,终止战争。”

      “距离希罗恐怖分子占领剧院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为表诚意,他们释放了二十名十五岁以下的儿童和六名外国人。”

      “当局已经立刻组建临时指挥中心,由国家安全局副局长罗德将军负责本次营救任务。”

      “殿下与Shepherd上校已经抵达距离剧院100米之外的临时指挥中心。”

        Jack刚一出现就被守候在剧院外的人群团团围住,他们大部分是人质的亲友,一小部分则是记者。一位年迈的母亲拉住Jack的胳膊苦苦哀求特种部队千万不要强攻剧院,他的儿子和孙女都在恐怖分子的挟持之下,稍有不慎,失去理智的希罗人将会毁灭一切。

       那时Jack刚从一场喧闹的Party中清醒,他发现他的手机在七点三十分拦截了Thomas的号码,而那正好就是剧院被劫持十分钟后。全夏洛伊有几百个家庭几千个人在这个时间接到了他们亲人的电话,那是恐怖分子授意下的诀别,因为希罗人对人质说,他们将永远也看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于是Jack的情绪在一瞬间几乎失控,在回到波尔肖宫又从波尔肖宫来到玛利亚剧院的路上,他一直不停地试图联系Thomas和Douglas。他知道Thomas一向不喜欢芭蕾,他寄希望那只不过是一个巧合,他希望Thomas像以前那样被打击后就跑到某个酒吧喝到天昏地黑,Jack宁愿他去酗酒、嗑药、抱着一个陌生男人糊里糊涂春宵一度,也不愿意他真的乖巧地去看什么芭蕾。

       是我给了他那张票。Jack脑子里反复对自己说,是我。

       Jack从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他有自己的骄傲和愤怒。他不愿意原谅Thomas,不仅仅是因为他轻易放弃生命的软弱,更是因为他对Jack的背叛。所以即使Thomas怀揣着世界上最温顺的爱来到Jack面前,他所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冷漠的嘲讽和一张死亡的门票。但其实,他也只是想告诉Jack自己正在慢慢变好而已。

       把染血的刀亲自递到爱人手中是什么感觉?Jack形容不上来。他只知道他在战场上目睹过无数人的死亡,有时敌人的子弹几乎与他擦肩而过,而敌机正在他头顶上盘旋咆哮,可这一切都不如此时此刻来得绝望。有一刻,他几乎恨自己没有将整个希罗赶尽杀绝夷为平地,如果那样,他的Thomas会在看完演出后安安全全地回家,不会被任何致命的危险所笼罩。

       可Jack不能和其他夏洛伊人一样站在剧院外哭泣,抓着任何一个政府高官的手哭喊着请给我的亲人一个机会。他是王子,几百人的性命和全基利波的目光都担负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他只能把所有情绪冰封在心里,镇静又坚决地告诉所有人:“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解救每一个人质。”

       当Jack和David抵达临时指挥中心时,罗德将军正在指挥工作人员通过安装在剧院外的摄像机与麦克风收集剧院内的有用信息。一位记者看到Jack后立刻朝他走了过来,他叫Alexander Ryurik,曾经当过多年的战地记者,与夏洛伊王室关系一向不错,且精通希罗语,罗德将军把他找来也是希望他能够帮上点忙。

       Alexander将资料交到了Jack的手里,他的面色凝重,眉头深锁。距离劫持发生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然而他们却依旧一筹莫展。

     “这次恐怖袭击的组织者是Jito Leavers和他的弟弟Tatu Leavers。”他说,“他们是来复仇的。”

       Jack和David对视了一眼,接着沉默地点了点头。

       Leavers这个姓氏Jack来说并不陌生,他们的父亲老Leavers靠绑架恐怖袭击杀死了无数基利波士兵和平民,最后被Jack带领的空袭小队炸死在他的藏身之地。这是一笔血帐,小Leavers们必定恨他入骨。

     “陛下目前为止还没有表态。”Alexander问Jack,“有谈判的空间吗?”

      谈判听起来似乎是个诱人的提议,在大多数人眼里,好像只要满足恐怖分子的愿望,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但Jack明白,妥协并不能换来人质的安全,而政府也绝不会向恐怖分子低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第二条解决途径可走,人质的境遇很危险,甚至随时有可能沦为牺牲品。所以Jack选择参与这次救援行动,他不能把Thomas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他看着David和Alexander,神色坚决地告诉他们,“基利波从不和恐怖分子谈判。”

       这时,Jack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发现那是Douglas,“你问我Thomas有没有去看演出?”Douglas的声音听起来焦虑又暴躁,与他平时温厚沉稳的形象判若两人。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在一瞬间也乱了阵脚。白厅此刻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他的哥哥现在正坐在剧院里等死,而那个给他票的人居然还在问他Thomas现在在哪儿。他知道Jack没错,就是无意识地对他吼了起来,“是你给他的演出票,他给你打过电话,你难道不知道他在哪儿?。”

       Jack听到了杯子摔倒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紧接着Douglas挂断了电话。

       David看到Jack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痛苦却隐忍。然而对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Jack Benjamin来说,这大概已经到达了情绪爆炸的范畴。David明白那个像小狗一样被Jack踹走的Thomas此刻正占据着他的全部心神。所以他实在不太赞成Jack参与此次的救援任务。他夹杂了太多的私人情感,这不利于他保持冷静地判断。于是他建议Jack休息一下,或是回波尔肖宫等消息。

       但Jack没动,他握着手机,朝玛利亚剧院的方向沉默地望了片刻。慢慢开始重新冷静起来。他当然可以回到波尔肖宫等消息,他的父母和妹妹肯定会温柔地安慰他这一切都是个意外。他甚至还可以在圣母面前洒下眼泪,以乞求命运不要对Thomas太过严苛,之后无论他是否会得救,似乎都不应该是Jack错。

       但那不是他,他不会逃避他做出的每一个选择所带来的后果。所以他必须站在这里,亲眼看到Thomas获救。他是未来的国王,他有上帝和法律赋予他的权力,如果说他想让谁活下去,那个人就一定会活下来。

      “如果现在呆在剧院里的是我,我的父亲也不会因此停止工作。”Jack说,“走吧David,我们去看看情况。” 

       就在刚刚,基利波国王在电视上发表讲话,他声称基利波绝不会动摇对希罗的战争立场,也不会对国际恐怖主义低头。现在基利波的当务之急是要确保人质们的安全,并要求恐怖分子立刻无条件释放人质。

      这无疑让营救行动雪上加霜,政府不接受谈判,而他们不能强攻。因为据逃出来的人质形容,整个剧院四周都被炸弹包围,观众席正中央甚至还放着一个重达五十公斤的巨大炸弹,足以把玛利亚剧院夷为平地。

       这时,从剧院传来消息,两名人质试图跳窗逃跑,恐怖分子立刻朝他们开枪射击,导致一人受伤一人成功逃脱。Jack立刻要求见见那位成功脱逃的人质。

      “他们大概有五十人,其中有十位妇女,她们身上都绑着炸药……手中握着雷管。”人质断断续续地对他们透露到,“他们的组织者坐在观众席…正中央……他们说夏洛伊……不愿意和他们谈判,那让他们……非常恼怒。他们有两个组织者……一个比较冷静……但一个有点疯,我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新的信息让情况变得更棘手了,房间里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默,罗德将军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他下去休息了。

       于是人质站起来走到了门口,接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突然折了回来,“殿下……”他对Jack说,“你……是不是杀了那些希罗人的领袖。”

       Jack感到全身的血液突然凝固了,他想到了什么,那让他压抑在心里的恐惧像浪潮般再度上涌。

     “他们发现了Thomas Hammond,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当他们刚刚来到剧院后……差点想打爆他的脑袋。我不知道这个信息是否有用,但那个喝了酒的希罗人坐在他的身边,我觉得他大概……随时都有危险。”

       罗德将军看到Jack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冰冷骇人,他狠狠握紧了手中的钢笔,几乎要把它折断。

       Jack一言不发地拿起了他眼前的资料,发疯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过滤着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一丝可能的生机,然而结果却让他失望,他们依旧一筹莫展,全无头绪。

       小Leavers就坐在剧院观众席上,无论如何巧妙进攻,只要炸药爆炸就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不能强攻……距离劫持时间已经过去十二小时,剧院里没有食物和水,人质随时可能崩溃。而恐怖分子也将会慢慢失去耐心……Jack一边分析目前的情况,一边感到头疼的厉害,一想到Thomas因为他的原因随时可能送命,他就无法完全镇静下来。他和希罗人打过交道,他们曾经绑架了一位富商的儿子并索要了一千万美元的赎金,但最后,缴纳了赎金的富商所得到的只有儿子的头。

       更让Jack感到担忧的是,他们没有监控,对剧院内会发生什么几乎一无所知。从劫持事件发生到现在,监听设备中时常传来枪响,他们无法得知那是希罗人的威慑还是真的有人质受伤。Jack知道Thomas很容易紧张,他很怕Thomas因为和他相似的脸而触怒Leavers兄弟,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所有人开始又在一起反复商量着各种方案的可行性,人质有多久没有休息,他们就有多久没有休息。有时候David会劝Jack稍微休息一下,然而他也只是去倒了一杯咖啡就立刻回到了会议室。一个个方案被提出又被毙掉,到最后,整个临时救援任务陷入了僵局。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一位参谋突然说道,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一种麻醉气体,可以影响大脑的中枢神经系统,使人陷入昏迷。我们可以挖通剧院的排污管道和暖气输送通道,通过剧院内的通风系统将气体输入剧院内。”

     “风险太大了。”有人立刻提出反对,“我们无法把握气体的浓度。剧院的人质会非常虚弱疲惫,这对他们来说很有可能致命。如果控制不好分量,即使人质成功苏醒,也极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可我们没有其他办法。”那位参谋说,“我知道这是兵行险招,有极大的风险。但这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罗德将军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脸色阴沉的可怕。这支药剂犹如潘多拉的魔盒,没人知道除却灾难它是否还会带来希望。双方争论了很久都没能争出个结果。最后,将军将目光转向Jack,问他:“殿下,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投向了Jack,七百多条人命危在旦夕,他们需要一个人帮他们做出决定。使用麻醉剂几乎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出路。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所有人质都将获救,如果不顺利,那么恐怖分子会在丧失行动能力之前引爆炸弹,甚至也有可能有这样的情况,人质被顺利救出,但因为麻醉气体过量而导致死亡。而Thomas当然也极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和殒命。现在,Thomas和人质们的安危只取决于Jack的一个决定。而他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于是Jack说,就用这个办法吧。

      可依旧有人尚有迟疑,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太大。全世界的目光大概在此刻都聚焦于夏洛伊。如果麻醉剂使用不当,最后整个临时指挥小组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总要有人做出决定。”Jack打断了争执,目光依次扫过所有人,他最终说道:“无论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我都会将承担这个责任。”

        David不确定地看着Jack,他问你确定吗?“这种麻醉剂不仅能迷晕恐怖分子,也会对人质造成伤害。”

       Jack没有看David,他冰一样森寒的目光静静垂落在Leavers兄弟的照片上,像一把不知何时会突然落下的刀。“我们在试图营救我们的同胞。”他一字一顿地说,“伤害他们的自始至终都是希罗的恐怖分子。而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一点。”

       一阵沉默后,罗德将军闭上了眼睛,最后终于松了口,“我需要知道这种麻醉剂的成分和它潜在的所有风险。”

       所有人最终达成了共识,在第二天中午十一点,也就是劫持事件发生的十五个小时后,从剧院突然传来了枪响。临时指挥小组收到了来自电台的消息,有人质在其他人质的掩护下给他们发来了消息,恐怖分子已经变得越来越不耐烦,并频频鸣枪,局势变得越来越危险起来。

       为了让恐怖分子放松警惕,Jack安排Alexander前去充当调停人的角色。“没有任何恐怖分子愿意沉默,他们是下水沟里的老鼠,却总把自己想象的比救世主还要伟大。他们需要向全世界喊出自己的诉求,而Alexander能满足他们的愿望。”Jack分析道,“Alexander曾经做过许多有关希罗的报道,精通希罗语,他知道怎么和希罗人打交道。”

       Jack告诉Alexander,他的任务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让希罗人觉得谈判仍有希望。同时,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经过交涉,恐怖分子最终同意了Alexander的请求,答应和他见上一面。条件是Alexander必须带上摄像机,他们需要全球直播。

       相比于指挥中心箭在弦上的紧迫,玛利亚剧院内的气氛更为沉寂煎熬。从前一天七点到现在,人质们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得到休息,更没有进食和饮水,他们在手持雷管的希罗人的注视着,绝望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Thomas坐在Tatu Leavers的身边,沉默地盯着前方千疮百孔的舞台。他的眼睛因疲惫而干涩泛红,脸颊苍白的像是一张纸。刚刚剧院发生了一个意外,一个年轻人因忍受不了对死亡的恐惧而试图逃跑,恐怖分子立刻开枪射击,子弹擦过Thomas的肩膀射中了他身后的一个中年女人。后来那个女人立刻被送到医院去救治,而Thomas只被允许简单包扎一下了事。一位医生被允许进来帮他清理伤口,但又很快被请出去。现在Thomas的伤口疼得要命。

      Tatu Leavers像是看着一件废旧的垃圾一样看着Thomas,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扳过Thomas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朝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Thomas立刻恐惧地反抗起来。

      “只是一块糖。”他说,“不会毒死你,但如果你再继续反抗,倒是有可能噎死你。”

       Thomas没有说话,食物暂时缓解了低血糖所带来的晕眩,那会渐渐让他恢复些力气。却抵消不了他的恐惧。他能闻到Tatu Leavers身上的酒味儿,而从他的目光来看,Thomas甚至可以断定他在来剧院之前磕了药,他知道这种人有多么危险。希罗人手里甚至还握着枪和雷管,他随时有可能因为情绪过度亢奋而把这里炸上天。

      Tatu Reavers总是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提起Jack,每次说起他的名字还总要带上些不干不净粗话。在他的口中,Jack就是一个冷血无情又精准恐怖的战争婊子,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血洗整个希罗。

      Thomas不太懂政治,他只知道,无论Tatu Reavers怎么把他们这群恐怖分子形容为可怜寡妇和孤儿组成的和平的义士。一群拿着几十公斤炸药把七百个无辜群众困在剧院里的希罗人,无论他们怎么苦逼,他们都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魔鬼,他们不值得任何一丝一毫的同情。

      而Jack,Thomas很想对Tatu Reavers说,无论你在我面前如何诋毁我的初恋,他在我心里都是一位有着灰蓝色眼睛和美丽笑容的阿波罗。即使他现在不再爱我了,可我依旧是爱他的。如果你炸死了我,那么我会带着对他的爱去见上帝。

       时间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Tatu Leavers突然命令Thomas立刻和他走。沉寂的剧院在顷刻间再度骚动起来,他们凝视着Thomas摇摇欲坠般地走在Tatu Leavers的手枪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剧院大厅。 

       按照希罗人的要求,Alexander带来了摄像机,它能够录下整个过程,同时传送回临时指挥中心。Jack和所有人一起坐在屏幕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帧画面。希望能够照出一点点可供他们利用的细节。但希罗人没有让Alexander进入剧院,而是把他带入了后台。

       Jito Leavers对镜头说他们所需要的只不过是希罗的和平和自由,希望夏洛伊立刻从希罗撤军。为表诚意,他们已经先后释放了多名人质,包括儿童和外国人,他们希望夏洛伊能够表现出与此相称的诚意。否则,他们将把这座剧院夷为平地。

       他的话音刚落,Tatu Leavers带着Thomas出现在了镜头前。因为缺少休息和失血,Thomas的身体非常虚弱,他被像一头小羊一样随意地一推,踉跄着几乎摔倒。Tatu Leavers得意地表示他们有个大筹码,如果他们不想这个漂亮宝贝有事,就立刻答应他们的要求。

       Alexander立刻做出了反应,他说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夏洛伊的普通市民,并不是Jack Benjamin,他们抓了他也无济于事,国王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我知道。”Tatu说,“他不是Jack Benjamin,但却是首相的大儿子Thomas Hammond。”说着,他将枪口对准了Thomas的太阳穴,命令他当着世界观众的面和他的父母说几句话。

       Thomas是个小混蛋,平时蠢笨又脆弱,但他到底是在政治家庭耳濡目染长大的,无论此刻他多么害怕,他都知道他不能在镜头前哭出来,那会让他的父母分心,会造成全基利波的恐慌,更何况、即使他哭也无济于事,他的父母不会因为他而代表政府作出让步。于是他沉默地低着头,甚至没有让镜头拍到他眼睛里的恐惧。

       或许是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效果,Tatu变得非常愤怒,他用枪管狠狠指了指Thomas的头,命令他现在立刻让基利波看到他的眼泪和诉求。然而无论Thomas怎样害怕的发抖,他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一声清脆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几乎踉跄。Tatu指着Thomas说,如果国王和首相还不能拿出他们的诚意,他就会在网络上直播Thomas脑袋开花的全过程。

      “波尔肖宫最重视的是人质的安全。”Alexander压抑着怒气,转头对Jito说道,“在镜头前虐待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质。这就是你们的诚意?你能保证你的哪个手下不会一时兴起杀掉人质或是引爆炸弹?”

        Jito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做得太过了,他恼怒地用希罗语命令Tatu立刻带着Thomas退下,并告诉Alexander,他们当然有诚意,如果基利波真的能撤军,他们保证人质的安全,没有他的命令,没有人能够引爆炸弹。

      在临时指挥中心,Jack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啪的一声”重重地撞击在桌面上,顷刻间裂成了碎片。刚刚还紧盯着屏幕的众人如梦方醒般地回过头看着他,发现他怒意正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被碎瓷片划破了,甚至还在流血。

     “Jack……”David立刻拿出了手帕帮他做了个简略的包扎,但Jack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丝毫不以为意。他对所有人说,“刚刚Jito说没有他的命令没人可以引爆炸弹。说明他在整个恐怖袭击中有绝对的领导权。”

       所有人会意地点了点头,Jack紧接着问,“还有多久管道才能挖通?”

     “六个小时。”有人回答道。

     “在场有多少医生?”

     “我们有四十个医生。”

     “不够。”Jack说,“尽可能的多调度医生和救护车到现场来。如果我们能将人质安全带出剧院,我们不能让他们死在麻醉剂下。”

     “我立刻去办。”有人应了一声。

     “罗德将军,当一切准备就绪后。请您继续和Jito Leavers保持联系,务必使他放松警惕心,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把他引出观众席。远离那些人肉炸弹。这是我们任务成败与否的关键。”

      说完,Jack又看了一眼屏幕,最后对夏洛伊“浩劫组”组长Betev说,“麻醉剂大概不会完全夺走人的意识。而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营救人质。所以,当特种部队进入剧院后,那些恐怖分子,无论男女,必须保证全部歼灭,不允许有任何漏网之鱼。”

       时间已经过去四十五小时,大约在第三天下午五点,从剧院无线电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了波尔肖宫愿意与恐怖分子谈判的消息。观众席上一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人们纷纷开始迫使自己休息一会儿,希望一觉起来就能看到自己的家人。

       得到消息的恐怖分子也开始欢呼起来,并渐渐放松了警惕,Jito Reavers也有很久没有休息了。他嘱咐弟弟看好人质后,就和几个人离开观众席去了后台。

       或许是波尔肖宫的妥协让Tatu Reavers精神大振,他开始不满意简单的等待。他扯着Thomas坐上了舞台一角。将一把左轮手枪放在两个人之间。

     “弹槽里只有一颗子弹。”他兴奋地对Thomas解释,你先来。

       Thomas很少拿过枪,有时候他去打猎,连兔子都不忍心射死,更别说拿着手枪对准一个大活人。Tatu Reavers眼睛里不正常的光芒令他害怕,他的身边甚至还放着一大瓶的白兰地。Thomas感觉他大概是疯了。

       他颤抖着拿起手枪,朝着Tatu Reavers的脑袋扣动的扳机,第一枪是空的。希罗人安然无恙,他兴奋地喝了一大口酒,对Thomas露出了一个狼一样的眼神,“该我了。”

       Thomas闭上了眼睛,长时间得不到休息已经让他格外疲惫,与死亡近在咫尺的强烈刺激感更使他晕眩,他甚至在有一瞬间期待那把手枪里真的有一刻子弹,能够在顷刻间结束他的痛苦。

       但那枪又空了。

       于是Thomas第二次放枪,这个时候,整个剧院空气里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或许是Tatu喝了太多的酒,他竟然没有意识到。反而催促着Thomas快点开枪。于是Thomas扣动了扳机,又一次是空枪。

       轮到Thomas开始放第五枪了,Tatu Reavers终于感觉到了不对。他认为是基利波特种部队朝他们发起了进攻,因此命令恐怖分子疯狂朝门外扫射,但现场大部分人都因麻醉气体而变得身体僵硬,纷纷瘫倒在各自的座位上。

       Thomas感到他的身体渐渐开始不受使唤,连视线都开始朦胧起来。这时,他依稀间看到Tatu Reavers开枪朝观众席胡乱扫射,并且伸手去摸他腰间的雷管。

       Thomas想起他还有第五枪,左轮手枪有六个弹槽,他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能射出一发子弹,而且不一定能够击中他的目标,但时间不容他多想,这是一次名副其实的赌命,整个剧院里七百多人的命。

       在一瞬间,Thomas扣动了扳机,他看到Tatu Reavers的脑袋在他的面前炸开了花,而那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印象。

      TBC

        很抱歉这章出的这么晚,因为实在是无法驾驭这种紧张的场面。本章关于救援任务的细节和过程大多参照2002年莫斯科剧院人质事件。具体参考的纪录片为《国家地理:十万火急》以及《纪录片:普京和莫斯科剧院人质事件》。这件事情从过程到结果其实都非常惨。俄罗斯当时以秘密化学气体麻醉表演厅内所有人,虽然大多数人质获救,但是至少129名人质因为俄罗斯军队的麻醉气体而死亡。而且很多都是因为抢救不及时……而且据说这种化学气体有很强的后遗症,事情发生多年后,许多生还者仍然受此影响。 


评论(18)

热度(20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