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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火TJ】Johnny Storm每次采访都在满嘴跑火车(5)

     我本来打算坑掉这篇文,但是前段时间普鲁申科和浅田真央退役,还是勾起了我的一点回忆。向他们致敬。

      (5)

       当时的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塞巴斯蒂安都不太想回忆。

       托马斯看起来确实会是约翰尼喜欢的那个类型。表面上很乖,眼底却流露出不安分。他有一双富有幻想的眼睛,又带了点淡淡的忧郁。有时候,你真的很难确切说出这种被宠坏了又没经历过多大风浪的男孩的魅力在哪儿,可事实上,他们就是如此富有吸引力。

       塞巴斯蒂安稍稍侧过头斜睨了约翰尼一眼,判断他此刻大脑大概已经当机了,所以他决定救场。

      他酝酿了一番,把理由编造的恰到好处,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托马斯就率先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说他只是个摄影师。”

       托马斯的声音在发颤,目光中流露出被背叛的哀伤。他显而易见地误会了什么,甚至有可能早已在心里勾画出了一个移情别恋的故事。他的悲伤和无措是那么的真实,就连塞巴斯蒂安都跟着有点难过。

      快说点什么呀!塞巴斯蒂安转过头,拼了命的用眼神暗示约翰尼。

       塞巴斯蒂安看到约翰尼的喉咙动了动,思考再三之后,他还是打算把解释权留给运动员自己。他想着约翰尼总能好好和托马斯说清楚,哪怕是照实说,只要态度诚恳一点,听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置信。

      可约翰尼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不关你的事。”

      塞巴斯蒂安微微睁大了眼睛,还有比这更烂的回答吗?

     “现在看来……我倒是成了多余的那一个?”托马斯的眼圈很快开始泛红,眼底聚集起那些令人紧张的朦胧的水汽。他有一种奇怪的感染力,令人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别哭了宝贝,塞巴斯蒂安眨了眨眼睛,同情地望着他,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约翰尼同托马斯相处的时候比塞巴斯蒂安要长,显然对他的“无辜”和“委屈”早已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免疫力。他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喊出了中气十足的一句话:“是你抛弃我的!”

      塞巴斯蒂安转过头,发现约翰尼看起来甚至比托马斯还要委屈。他简直无法想象他能在一个总是神采奕奕、爱笑爱闹的大男孩脸上看到这副表情,就好像他是一只被人养了几个月,又丢在森林里不管的小狗。

      “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刻离开了我……”约翰尼激动地喊道,“我受伤了了,膝盖和背部一直疼的厉害,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在疼,在科罗拉多,我的胸口就像是被塞进了棉花,我很难受,难受到睡不好,每天还要像一个哮喘病人那样借助呼吸机,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没给我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也没来陪我!是你先抛下了我!”

      “我们已经分开了,现在我想请谁来做客就请谁来做客,想和谁约会就和谁约会,我没必要和你解释,因为你通通管不着。”

       塞巴斯蒂安被约翰尼这副赌气又容易惹人误会的口吻搞得有点发蒙,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到有点头疼。

       约翰尼说不定是改了年龄才参加比赛的,他最多六岁,不能更多了。

       塞巴斯蒂安能听到托马斯的哽咽和喘息声,他在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吞咽着那些不适时的悲伤。

       托马斯知道约翰尼没说错,是他主动提出的分手。他在约翰尼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因为他的怯懦和天真,所以他很难经受住那些突如其来的考验和困境。

       他离开了,就不能再回头。无论这间屋子里将会接待哪一个客人,他都没资格过问了。

       “对不起……”他声音艰涩,喉咙发紧,像是在吞吐着一块块碎玻璃,“我知道我当时不应该离开,可我真的吓坏了……从小到大,我都是父母的负担,因为我不太安分的性格,还有我的……性向……”

       塞巴斯蒂安看到约翰尼突然握紧了拳头,变得紧绷起来。

       “我承认我很害怕,因为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包括你……”

       约翰尼别扭地转过头,苦涩地说:“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一切。我们已经分开了。”

       托马斯愣了一下,接着局促地点了点头。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了。是为了帮助约翰尼?还是为了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私念,想要证明约翰尼依旧忘不了他?亦或根本是他自己放不下?

      托马斯被保护的太好,太过天真,他不懂这个世界瞬息万变,时间不会为他多做停留。而他甚至还没真正长大。

      托马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约翰尼的茶几上。他的动作很慢,好像被刚刚那场争吵耗尽了力气,连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

      “我妈妈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他在以色列,对治疗膝盖的运动损伤很有研究。很多NBA的明星球员都在他那儿做过手术。我昨天和他联系过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去他那儿看看……”

       约翰尼没回答,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厨房餐厅的一角,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托马斯离开的声音:他的脚步声,和很轻的关门声。

       约翰尼缓缓转过头,朝着托马斯离开的方向愣了一会儿。突然,他从桌上拿起那张名片,朝远处狠狠地扔了过去。

      “我为什么要去以色列?!”他对着空气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起来,“那儿那么远,天气又糟糕,食物又难吃,又没人陪我,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以色列!”

       他对着墙角发了一顿脾气,接着渐渐安静了下来,转过头,一言不发地看向了塞巴斯蒂安。好像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屋子里还坐着另一个人。塞巴斯蒂安一脸紧张地看着约翰尼,手里甚至还端着手里的那块蛋糕。

      “要不……我去帮你把他追回来?”他不安地问。

       约翰尼摇了摇头,眼眶有点微微发红,他眨动了一下眼睛,泪水毫无征兆地滑了出来。

      他以前从不哭,塞巴斯蒂安拍过他数不清的胜利、失败与懊丧,拍过他跳跃失败摔向冰面,又飞快地爬起来滑行,甚至拍过他在比赛前驾轻就熟地挽起裤腿,让医生帮他打一针封闭止痛。

       泪水对约翰尼来说是有点丢人的。更何况他的心很广博,几乎没有什么坎坷对他来说是越不过去的。

       塞巴斯蒂安突然觉得约翰尼有点可怜,他才十八岁,一个做白日梦的年纪,却已经早早开始考虑一些中年人才会思考的问题。比如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疼痛的腿,坐下时依旧会感到疼的背部,还有不知道成功与否的手术,和前途未卜的事业。

      上帝,别哭了……塞巴斯蒂安望向约翰尼,心中充满了怜爱。

       我的心又要碎了。

       现在塞巴斯蒂安也算是一个知道内幕的人了,不过他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约翰尼自己也显而易见地不想多说。世界上的新闻媒体远不止塞巴斯蒂安所隶属的报社一家,每当他们问起恋情这个话题,约翰尼总是会不耐烦地回答:“是的,我们分手了。至于为什么,我不想告诉你。”

       塞巴斯蒂安渐渐和约翰尼失去了联系,只听说他正在四处求医,治疗他受伤的膝盖。塞巴斯蒂安不想打扰他。不过偶尔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争吵,并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句:“早恋真是没有前途的。”

       休赛期约翰尼的新闻很少,他不参加商演,也不再去俱乐部训练,刚开始塞巴斯蒂安对此还感到有点奇怪,直到有一天,他的同事来找他,“主编让你打个电话和你的小朋友‘叙叙旧’,据说他现在正在以色列做治疗,问问他怎么样了。”

      “以色列?”塞巴斯蒂安在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约翰尼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对着墙角愤懑地大吼:“没人陪我,我才不去以色列。”

      “你确定是以色列?”

      “这是他的教练亲口说的。”

       塞巴斯蒂安无意识地转起了手中的笔,沉思起来,“可是他是很怕孤独的小朋友,让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做手术,比不让他用手机还难受。”

      “谁说他是一个人呢。”同事不明所以地问,“或许他的父母陪着他,又或许是助教陪着他,总之,你得给他打个电话。”

       塞巴斯蒂安算好了时间,特意在以色列下午三点给约翰尼发了一条短信,谢天谢地,他的美国号码依旧好用。确定了可以进行采访后,塞巴斯蒂安才拨通了电话。

       出乎他意料的是,约翰尼的状态听起来不错,他似乎心情很好,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只吃饱了蜂蜜的小熊。他当然会抱怨,那是他面对值得信任的朋友时才肯展示出的一点示弱和任性。

      “我哪儿都不能去,天天都要躺在床上。刚刚做完手术,好像连走路都要重新学,我都不敢肯定自己回到冰场上能不能跳出四周跳了。”

      “当然能……”塞巴斯蒂安连忙安慰他,又抑制不住地担心,“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去做了手术,我也是今天才受到的消息。”

      “哦……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约翰尼有点内疚地说,“不过教练说在确保手术成功之前最好保密。这儿的医生太凶了,他对我说建议我进行手术治疗的时候好像在给我下病危通知单。”

       “这么说,手术成功了?”

       “当然,这里的医生技术还是不错的。”约翰尼好像几年没和人说过话,又开始喋喋不休、胡言乱语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大手术,我被推上手术台的时候紧张坏了,甚至觉得我要完蛋了。医生在我腿上涂消毒液的时候好像在给烤肉刷酱料,我还以为我要被他吃掉了。”

      塞巴斯蒂安的手指敲着桌面,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是你父母陪你去的吗?”

      “不是……”约翰尼的声音压低了,像是个瞒着父母偷偷逃学的小男孩一样带了点得意和侥幸,“其实刚开始我爸妈不知道我是来以色列做手术,我和我姐一直瞒着他们。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要求我进行保守治疗。可靠注射和理疗完全恢复的概率很小,明年就是奥运会了,我想参赛。”

      “你疯了?”塞巴斯蒂安深吸一口气,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茶杯。

      “我倒感觉我很清醒。”约翰尼难得认真地说,“我血液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赢,这是我的事业,我不能放弃。事实上,我现在恢复的不错。医生说我要一个月之后就能上冰,可是我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我打算下个星期就出院。”

       “没人陪你么?”塞巴斯蒂安理解运动员对比赛的追求,因此没有多说,反而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你死也不会去那么孤独、那么遥远、那么糟糕的以色列呢。”

       约翰尼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塞巴斯蒂安的错觉,他竟然隔着听筒感受到了约翰尼的紧张和忸怩。

      这时,听筒里传来了开门声。不知谁走进了病房,问约翰尼:“你吃药了吗?”

      “没……”约翰尼答道。

       塞巴斯蒂安难以抑制地翻了个白眼,如果他是医生,他一定要在这个糟糕病人的病床前贴上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按时吃药。

        那个走进病房的人,或许是护士,又或是真的是严肃的医生。显而易见也不太高兴。塞巴斯蒂安听到了约翰尼不清不楚地嘟囔声,好像在为自己申辩,又好像是在闹别扭,不过他还是乖乖吃了药,接着喝了一大口水。

       “你去哪儿?”约翰尼说,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我要吃菠萝和橙子。”他接着说道。

       “还有柠檬汽水。”

       “谢谢你,托米……”

        托米?塞巴斯蒂安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了一会儿,等到约翰尼再度接起电话,塞巴斯蒂安的语气里已经显而易见地带上了点揶揄。

      “托米?”他压低了声音,偷偷问,“你们复合了?”

      “没有,没有。”约翰尼的语气听起来难得的不坦荡,“我们还是朋友。他是出于友情才陪我来以色列的。塞巴斯蒂安,你真八卦!”

      “我是个记者,摄影记者。”塞巴斯蒂安笑了起来,调侃地说:“收收你的傻笑吧,你肯定在傻笑。”

      “我才没有。”约翰尼立刻反驳道。

      “好吧,谈谈他为什么会和你去以色列。我以为那天你们谈崩了。”

      “那天是有点谈崩了。”约翰尼咕哝起来,显然不太想回忆那段不太愉快的经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为此很伤心。塞巴斯蒂安,这段你不能写!”

      “我知道。我保证。”

      “后来有一次,我参加了一场聚会。那个朋友本来和我不算太熟,不过我想着散散心,所以就去了。没想到托马斯也在。我感到很尴尬,想借着去洗手间离开一会儿,结果不小心膝盖撞上了桌腿。他看到了,很担心我,就问我有没有去以色列。”

      “于是你就装可怜,说没人愿意陪你去?”

      “我只是说以色列太远了,我还是想在美国本土治疗。”约翰尼飞快地答道,言谈间还带了点幼稚的得意,“结果他很快订好了机票,说陪我一起去。出于友情,”他补充说。

        塞巴斯蒂安没理会约翰尼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借口,只是若有所思地说,“其实呆在以色列也不错,没人认识你们,没有狗仔和媒体,你们能好好相处一段时间,解开那些不必要的误会。”

      “谁说没人认识我们?”约翰尼反驳道,“很多姑娘认出了我。她们说我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花样滑冰运动员。”

      “好吧,世界上最优秀的花样滑冰运动员,”塞巴斯蒂安近乎笑出了声,“最后一个问题,奥运赛季的选曲是什么?”

       “这是个秘密,我现在还不会告诉你。”约翰尼得意又认真地说,“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会立刻回到冰场上去。”

       “再过一周,我就会回到美国,恢复训练,我会重新跳出三周跳和四周跳,甚至比以前还要出色。”

        “然后,我会去阿拉木图,这将是我的第一次冬奥会,但我的目标只有金牌。我会去尽力去取得我的胜利,我要做个强者,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

        TBC

       有人说想看我发小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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