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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TJ】Johnny Storm每次采访都在满嘴跑火车(2)

       塞巴斯蒂安扛着摄像机跟着同事去冰场采访时,约翰尼正在进行长节目的合乐练习,《爱之忧伤》,他看起来确实挺忧伤的,因为他们收到一个消息,约翰尼突然跳不出他的阿克塞尔三周了。

      这在比赛前是一个危险的讯号,这意味着约翰尼为自己在半个月后的全美锦标上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花样滑冰是一项敏感又苛刻的运动,一双新冰鞋便足以使一个常胜冠军满盘皆输。

       不过,面对媒体的提问,约翰尼的教练还是拿出了信心十足的派头。但她拒绝了记者采访约翰尼的要求,“我不认为现在让他面对媒体是一个好主意,他是个直率坦承的年轻人,为了保护他,我想还是让他安安静静地训练比较好。”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他很傻,什么都到处往外说,一点不懂得避讳,我知道你们想套点猛料,可是现在不行。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心不在焉的约翰尼身上,他拍起来依旧很帅,可总带着满满的懊丧,他的阿克塞尔跳确实出现了问题,塞巴斯蒂安刚刚正好看到他一屁股坐在了冰上。

       那一定很疼,塞巴斯蒂安总是这样想。所以他对那些摔跤的运动员总是抱着怜悯与敬重。

      临走前,塞巴斯蒂安特地找到了约翰尼,对他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约翰尼面无表情地点着头,最后突然问他:“我正好结束训练了,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喝一杯。”

      “你疯了?”塞巴斯蒂安瞪大了眼睛,“半个月之后你就要比赛了,你的教练允许你喝酒吗?”

       “也不一定是喝酒。”约翰尼不耐烦地说,“喝杯可乐、咖啡、牛奶,什么都好,总之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塞巴斯蒂安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敌不过约翰尼那副被世界抛弃的可怜模样,点头同意了。

      “他不理我了。”约翰尼喝多了柠檬汽水就像普通人喝多了伏特加一样絮絮叨叨的,“整整三天,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甚至去他父母那里找他,可是没一次,没一次得到过回复。”

      “我觉得他只是需要点冷静。”塞巴斯蒂安温和地安慰着十七岁的世界冠军,语气里带了点些许的无可奈何,其实他并不是个安慰人的料,“说真的,他没把你打到人脸识别系统都认不出来已经是为祖国做贡献了,你过几天还要比赛呢。”

       “比赛!比赛!”约翰尼孩子气地嚷了起来,“我都失恋了,你们却只关心比赛!”

       “优秀运动员不应该因为个人生活而影响比赛成绩。你这样消沉下去可不好。你在比赛中会摔得一塌糊涂,跳跃通通失误,哪怕你那些最喜欢的四周小情人都会离你而去。”

       约翰尼抬起头,红着眼眶,年轻又苦恼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塞巴斯蒂安,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塞巴斯蒂安耸了耸肩膀,多情的东欧绿眼睛无辜又真诚,“可我本来就不会安慰人……”

       约翰尼的脑袋冲着桌面重重地倒了下去,好像整个世界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其实他并非脆弱,他只是需要一点发泄。

      “你都不知道,我对他有多少好……”他闷声闷气的,好像他真的是一个被冷酷背叛了的痴情少年,可塞巴斯蒂安知道他说话总是很不靠谱,这话听起来就和他声称自己一生下来就会跳萨霍夫四周一样不靠谱。

      “我倒还真不知道。”塞巴斯蒂安毫不体贴地应和道。

      “他每次逛商店都要耗费好几个小时,上次去俄罗斯,他在一个工艺品商店耗费了整整两个小时,光挑个寒冬爷爷就挑了半个小时,可我半点抱怨都没有,一直在耐心等他。最后我都等睡着了!”

      哦……可怜的男孩,塞巴斯蒂安都不忍心直接告诉他,这根本不叫好,你只是经历了大部分男朋友都会经历过的等待罢了。

      “听起来,你对他似乎还不错?”塞巴斯蒂安的情商终于上线了。

      “当然!”约翰尼猛地抬起头说道,“在他之前,我从不肯等谁!就算是冰协主席拿着奖金都别想让我多等五分钟,可是他,我等了他那么久……”

       “你等了他多久?”塞巴斯蒂安几乎笑了出来,“不就是几个小时……”

       “十七年……”约翰尼眨着眼睛,失神地说道,“就好像我之前全部的人生,都是在为了等待他出现一样。”

       塞巴斯蒂安的心好像轻轻被撞了一下,接着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约翰尼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湛蓝的眼睛里咕嘟咕嘟地冒着酸泡泡,有那么一点忧伤,又有那么一点不忿。

       “抱歉,我的笑点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塞巴斯蒂安拄着下巴,轻轻拍了拍约翰尼的肩膀,以示安慰。

       “来吧!”约翰尼突然说,“让我们再来一次采访!”

       “再来一次?”

       “对,再来一次,这次你问我什么都可以。”约翰尼坚定地答道,这让塞巴斯蒂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我其实只是一个摄影师。”

       “这可是第一手猛料。”约翰尼嫌弃地瞥了摄影师一眼,“做完这场采访后,你就是首席记者了!”

        “好吧……好吧……”塞巴斯蒂安不明所以地拿起一只可乐瓶,往约翰尼嘴前大大咧咧地那么一戳,“请问你和他是在哪里相遇的呢?”

       “是在威尼斯的桥边。”约翰尼愤愤不平地答道,“那个时候他正在桥上吃棒棒糖,你能想象到吗?一个十九岁的高中生在吃棒棒糖,幼稚!可笑!”

        而你前几天还说人家可爱呢,塞巴斯蒂安捂着额头,恰到好处地掩饰起眼中的笑意,“好吧,那你为什么为了他停船呢。”

       “谁说我是为了他停船?而是船正好到了终点,我又正好不得不过那座桥……”

        “你又不得不和他搭讪,还不得不和他要电话号码?”塞巴斯蒂安眨了眨眼睛,“所以,这是一见钟情吗?”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约翰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谁会对他一见钟情?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放在现实生活中,至少也给让我遇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吧,而他……”

        “他不好看?”

        “他长得奇怪极了……”约翰尼用双手比了个苹果大小的圆圈,“他的眼睛有这么大,而且既不蓝也不绿,他的脸有这么大……”约翰尼比了一个常常被人们用来形容地球的手势,“自拍时就连最大的手机屏幕都装不下,我和他视频聊天的时候总是只能看到他的四分之三脸。他的头发平平无奇,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深棕色卷发,他的嘴……”约翰尼想了半天,竟然发现自己无法挑剔前男友的嘴,于是他泄气地说:“他的嘴总是一刻不停地在吃糖果,和他接吻简直是噩梦,因为我讨厌甜兮兮的东西。”

         “好吧……”塞巴斯蒂安打了个哈欠,“那你为什么要和他谈恋爱,有鉴于他是个大头外星人而你又一点也不喜欢他的话。”

       “谁知道呢。”约翰尼嘟囔起来,“或许我只是看他可怜,因为他一个人在威尼斯旅游,无亲又无故,手里总是拿着谷歌地图,可一次都找不对路。他还会被那些热情的意大利人搭讪,拍拍肩膀或是捏捏胳膊,想我有义务帮帮他,毕竟我们都是美国人。”

       塞巴斯蒂安笑了笑,手指轻松地在桌子上按照音乐节拍敲击起来,“这么说,你们两个之间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我们总是聚少离多。”花样滑冰冠军闷闷不乐地答道,“我总是要世界各地的比赛,而他只愿意呆在华盛顿,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的比赛。让我一个人去中国、俄罗斯、西班牙和匈牙利,在那些不说英语的国家里,我在街道上和冰场上同样孤独……”

       “怎么会?”塞巴斯蒂安问,“你有很多粉丝。”

       “但那不一样……”约翰尼答道,“粉丝爱你是因为你能拿冠军,你能用表演满足他们。如果你受伤了,滑不了冰了,或是在推特上说了一句不合他们心意的话,他们就立刻会对你倒戈相向、口诛笔伐。他们能为我分析小分表,用谷歌翻译对照着冰协新出台的规则看上一个上午,可是他们永远不会陪我一起吃不加盐的花椰菜和鸡胸肉,吃上整整一个月……”

      “听起来他对你不错。”塞巴斯蒂安指出道,“他陪你吃了一个月的鸡胸肉和花椰菜。”

       “但他总把糖果偷偷藏在抽屉里,还以为我看不到。”约翰尼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在这一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拥有一切、而且还是被爱着的小说男主角了,可是很快,一切就恢复了现实,“他对我一点也不好。”他赌气地说道。

       “为什么?”

      “我想养一只小狗。”他说,“毛绒绒的、看起来总是很严肃的阿拉斯加,我喜欢它们。于是我就给他发了很多照片,天天和他说小狗多可爱,即使是在睡觉之前,我都和他说我想在生日那天摸到一只毛绒绒的小狗。”

      “他给你买了?”

       “他给我买了一只哈士奇的毛绒玩具。还是一比一大小的。”约翰尼生气地说。

       “或许他是对猫狗过敏吧。”塞巴斯蒂安诡异的笑点又被戳中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他是个很怕负责任的人。”约翰尼数落道,“他总是小心翼翼得像只蜗牛,很怕做出改变。所以他喜欢呆在固定的城市,或是在固定的城市旅行,你知道吗?他已经去了五次威尼斯,每次都会选择同一家旅馆。他好像怕被什么伤害到一样,连个小狗也不愿意养,他竟然怕他养不好小狗,怕小狗不喜欢他,说真的,养只宠物有多难呢?”

      “为什么?”塞巴斯蒂安好奇地问,“他受过伤害?”

      “伤害?”约翰尼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他看起来好像受到过什么情伤……我也只是推测,你猜不到吗?”塞巴斯蒂安解释道,“他知道你骗他的时候表现的非常激动,当然了,如果你骗的是我,我会把你打到空中做五周跳,不过他总是很怕做出改变,甚至怕养不好小狗,好像对一切都惴惴不安……这就好像,好像他被谁欺骗过,所以他害怕了。”

       “我不知道……”约翰尼完全清醒了过来,显得有些慌张,“他没提过……”

       “但你可以感受到。”塞巴斯蒂安建议说,“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他提起你才能意识到。感情经营需要双方都用心……等待确实是一种美德,可有时候也需要主动出击。”

       “听起来你经验丰富?”

        “哦,不……”塞巴斯蒂安垂下目光,慢吞吞地解释道,“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道理……”

      这时,他们中间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约翰尼愣了半天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急匆匆地拿出了手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了?是谁?你的教练?”

       不,是托马斯,约翰尼用口型暗示道,接着飞快地接了电话。

      “托米……我这几天和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到底哪儿去了,一个都不回我?”方才还气焰嚣张、愤愤不平的约翰尼像只受惊的豚鼠一样不安又讨好的念着每一个字,甚至还有点撒娇,塞巴斯蒂安听出他很怕再惹对方生气,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自己的错。

     “好吧……我知道你就是想惩罚我,可这种惩罚都持续三天了,我又没吃兴奋剂,你不能禁我的赛……”约翰尼开始语无伦次地讲道。

      “这是我的错……我其实一直很想告诉你来着,好吧……你不想听……”约翰尼垂下眼睛,显得有点可怜。塞巴斯蒂安甚至都能看到他垂下的尾巴和耳朵了。

       “什么?你说回家谈?这说明你已经回家了?”约翰尼名副其实地跳了起来,飞快地去够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你喝水的杯子和冰箱里的草莓?杯子被我放在柜子里了,你的草莓被我吃光了……抱歉我当时以为你不回来了,它们实在太让人触景生情了,不过我可以带一点回去,我马上就能回家,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约翰尼挂掉电话,穿好衣服,再一次露出了那种令塞巴斯蒂安感到熟悉的得意洋洋的笑脸,他现在又变得幸福了,那愚蠢到几乎漫溢的快乐看得塞巴斯蒂安想要打人。

      “恭喜你啊。”塞巴斯蒂安喝了一口啤酒,故意问他,“这篇采访还发吗?”

      “千万不要……”约翰尼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否则我真的要完蛋了,塞巴斯蒂安,你只是个摄影师,不是吗?”

      “嗯……”塞巴斯蒂安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不做记者的活儿。”

     “我会请你吃饭的。” 约翰尼神采奕奕地笑了起来,接着像是一阵风一样卷过整个酒吧,飞速地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塞巴斯蒂安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是感慨还是无可奈何。他有点无聊地敲了敲桌子,接着点了今天的第二瓶伏特加。

       TBC

       有GN说想看我给Johnny挑的Ins头像。

       于是他的头像是这样的,长得是不是很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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