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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盾冬/火TJ】风雪夜(13)【完】

       苏波战争结束后,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史蒂夫·罗杰斯被召回首都,晋升为上尉。

      经过了两年艰苦的战争生活,史蒂夫终究是回到了原点。可是这里却再也不会有能与他共同分享欢欣的朋友。他的老师冈察洛夫在政府改组中被踢出权力中心,回到了家乡喀山,而当年与他一同入伍的朋友们也不知去向,史蒂夫还很年轻,却时常会有物是人非的感叹。

      他回到司令部,接见他的是依旧冷淡高傲的伊利亚·莫洛佐夫,同两年前不同的是,他的冷淡里多了几分颐指气使的意味,史蒂夫知道,他现在官运亨通,变成了军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莫洛佐夫变得更加圆滑老练,面对履历战功的士兵,他也愿意屈尊多出几分客套。“我听说了您在战场上英勇作战的事迹,祝贺您,年轻人。”

       “谢谢您,上校。”

      莫洛佐夫在听到上校二字时不自觉地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可他却重重叹了一口气,以显示出自己的悲悯。

     “我同时也听说了您弟弟的事,听说他在战场上失踪了?现在队里正在讨论他的问题。准尉好歹也算是一名军官。不能草率处理。如果他是牺牲了,应当发给他一枚勋章,可如果他是逃跑了……”

       史蒂夫的目光突然沉了下来,他僵硬地说:“容我纠正,上校先生,我的弟弟在失踪之前正朝着敌军的堡垒发起进攻,后来一颗炸弹在他身边炸开,我们自此便没有找到他。这是很多人亲眼目睹的,他不是逃兵。” 

       “当然……”莫洛佐夫漫不经心地附和道,“我当然也不希望他是逃兵,毕竟他也算是一个准尉。”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封文件放在桌前,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故作腔调地问史蒂夫:“罗杰斯上尉,您忠于苏维埃吗?”

       “我想我在战场上的表现可以证明一切。”史蒂夫冷淡地答道。

       “那么,现在有一个棘手的任务需要您去执行。”莫洛佐夫将文件推到史蒂夫面前,推了推眼镜,以及其秘密地口吻低声暗示道:“以此来证明您的……忠诚。”

      初春四月,史蒂夫带着苏维埃最高主席团的密令乘上了前往沃洛格达州的火车。一路上,天色愈发阴沉黯淡。四月的沃洛格达没有春天,没有阳光,这儿的寒冷料峭刺骨,仿佛时间都能在此地凝结。

      下了火车,史蒂夫马不停蹄地换乘马车向白湖城驶去,经过一段湿滑难行的小路,马车终于驶入了那片寂静的小城。早上八点钟,天空依旧晦暗无光,这里的一切好像是睡着了,树梢上看不到飞鸟,街道上不见行人。古老的修道院肃穆地伫立在雪中,沉默地注视着这片缺乏生气的土地。

       史蒂夫站在风中,刺骨的寒风像利刃般划过他的面颊,带来细微的疼痛。他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来到过这样一个地方,同样寒冷、寂静,有一所紧闭大门的修道院伫立在他的面前,可是每当他伸手去推大门时,他便会立刻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没有在梦中见到过詹姆斯,可他仿佛又是无处不在的。哪怕是那扇紧闭的大门都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史蒂夫有关他的一切,仿佛他已经听到了他的呼吸,见到了他含着笑意的绿眼睛。

       两年的光景,他已经分不清这算是噩梦,还是美梦。

       他深吸一口气,凛冽地寒风钻进他的胸腔,使他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的清醒。细雪从天空坠落,蒙住了万物的呼吸。

       他握紧拳头,敲响了修道院的大门。

       史蒂夫第一个见到的是修道院院长基里尔神父。他为他带来了一份拆毁修道院的密令。

       神父的手伸得很慢,他没有仔细翻阅那份文件,而是紧紧攒在了手中,右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苦涩在他温和的眼中飞快地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上尉,我想您应该带来了第二份密令。”

       史蒂夫愣了一下,接着轻轻点了点头,“我需要见两位王子。”

        神父将史蒂夫引向了后院,隔得很远,他们便能听到那里传来的清晰的伐木声。在他们即将穿过修道院的走廊时,史蒂夫忽然停住了。他站在门边,紧张地注视着那扇透出光的小门,神父转过头,疑惑地打量着他。

      “罗杰斯上尉?”

       时间将一切痛苦和渴望打磨的平缓,可记忆往往却又会将它们恢复如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史蒂夫忍受着这种折磨,时至今日,他依旧能够感受到漫长的离别所带给他的痛苦。

      所以他很害怕,他怕这一切又是一个缥缈的梦境。只要他再向前一步,一切都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用疼痛提醒着自己。接着走上前去,先神父一步推开了那扇门。

      史蒂夫感到强烈的光线涌入了他的眼睛,使他感受到了一瞬间的晕眩。他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大地在一瞬间静止了。接着是一声惊喜的孩童的欢呼,“史蒂夫!”托马斯这样叫着,扔掉了斧子,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接着,另一个人从远处向他走来。他像是被风雪冻僵了的一个雪人,每一步都迈得那么漫长。史蒂夫迫不及待地朝着他走了过去,直到那双浅绿色的眸光,再一次映入他的眼中。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面对面地站着,直到风雪落满他们的头发。

       “史蒂夫……”过了很久,詹姆斯才念出了他的名字,他的声音已有了哽咽,在风中微微发颤。

       他远道而来。而他已经等了太久。

       托马斯把史蒂夫领进了他和詹姆斯的房间里,一路上,他不停地在和史蒂夫说话,一会儿说起这座修道院曾经收容过很多尼康改革时期的旧教徒,一会儿又说起他们怎么学习劈柴和播种,一会儿又讲起院长基里尔对他们很是照顾。其实这里的生活千篇一律,用几句话便可以简单地概括,可是托马斯依旧抑制不住想要倾诉的愿望,这里和彼得罗夫不同,修士和士兵都刻意避开他们,从不同他们接触。而除了这座小小的修道院,他们哪里也去不了。

      “史蒂夫,你怎么会来这儿?”

       史蒂夫爱怜地抚摸着托马斯的卷发,温柔地回答他:“我来这儿执行任务,我们要拆毁这座修道院。”

       “为什么要拆毁这座教堂?全国的修道院都被拆了吗?白夜城的斯莫尔尼修道院也被拆了吗?”

      “我不知道,托马斯,我刚刚从战场上回来。”

      “那么……那么……”托马斯转着眼睛,扭捏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约翰尼那个家伙怎么没来?”

      “因为他有其他任务……”史蒂夫垂下目光,轻声问,“托马斯,你很想他吗?”

     “我才不想他。”托马斯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拧着眉毛,发呆地看着桌上的油灯,最后喃喃地说:“好吧,就想那么一点。”

      “托米。”一直沉默的詹姆斯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基里尔神父说起过,要是我们有时间就去帮他抄抄典籍,你愿意帮他这个忙吗?”

      托马斯从床上跳下来跑出了屋子,接着又折回来,从门后探出了半个头,揶揄地笑了起来,“我现在要去帮基里尔神父抄书了,你们有什么悄悄话就快点说吧。”说完,他便飞快地跑掉了。

      詹姆斯走了过来,和史蒂夫并肩坐在床上。屋子里很冷,木柴恹恹地燃烧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史蒂夫脱下军大衣,细心地披在了詹姆斯的肩上,当他的手揽过詹姆斯的肩膀时,他才痛惜地感受到他的身体到底瘦弱到了什么地步。

     詹姆斯的眼睛里依旧洋溢着淡淡的笑意,甚至比以前更加温柔,像是白湖城天空上的极光,在这样一个囚牢般的陋室中,不真实地闪烁着。

     他扬起头,在史蒂夫的嘴角上落下了一个不含情欲的吻。接着额头抵上他的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我曾经长久地等待着。等待着回到父母身边,又或是等待着与你重逢。现在你来了,我想我的人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史蒂夫感到心脏被狠狠扎了一下,他紧紧搂住詹姆斯,吻着他的棕发,轻声斥责他:“别说傻话。”

       詹姆斯抬起头,冰冷瘦削的双手包裹住了史蒂夫的双手,嘴角挂着一丝释然的微笑:“你还记得吗史蒂夫,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你是个不懂得隐藏自己的人。”

      “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其实是为了处决我和托马斯,对吗?”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为了弥补我在两年前犯下的过错。”他反握住詹姆斯的手,一字一顿地说:“这一次,我要带你们走。”

      “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我大概是疯了。你会向我提起风险,反复劝说我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你会说,史蒂夫,别傻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甚至还会劝我按照密令对你们开枪。因为你珍惜我的性命超过你自己,所以你不想让我为了你冒险。”

      “可我要回答你,如果你不肯和我走,明天你们被士兵押到地下室里,当他们冲着你们开枪的那一刻,我一定会冲到你们面前为你们挡子弹,我会死在你之前而不是之后。你会看着我血流如注,最后死不瞑目地倒在你身边。我想那个画面会很糟糕,甚至还会吓坏托马斯。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把一切顾虑抛诸脑后,努力和我尝试着逃跑,要么就留在这儿,明天我们三个死在一起。”

       “史蒂夫……”詹姆斯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莫名地感到有些好笑:“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吗?”

      “我是在用我的生命威胁你。”史蒂夫干脆地答道,“总之,我绝不会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转眼间,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天色终于亮了起来。桌案上依旧亮着灯火,托马斯伏在桌前,哈欠连连,可笔下依旧一丝不苟地抄写着经文。

      基里尔神父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他本是红尘之外的人物,却偏偏拥有着最世俗的情感,他把托马斯和詹姆斯当做自己的孩子。维系在他们之间的既不是上帝,也不是命令,而是同情和怜惜。

      他饱经风雪的脸上流露出了深沉地思索,目光却一动不动地落在了托马斯的身上。

      “托马斯,你知道那位军官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吗?”

      “他说他是来拆修道院的。”托马斯飞快地答道,接着,他抬起头恳切地对神父说,“基里尔神父,你可千万别怪史蒂夫,这一定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士兵,只能听从上级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

       神父没答话,他走到桌前,拿起一张抄写好的经文仔细地检查起来。这座修道院保存了太多太多的古籍,有些甚至比哈蒙德家族的历史还要漫长。当他自己第一次从在这里翻阅起古文献时,他还年轻着,胸中充满了拯救世人的宏愿。可现在,他和这里的一切一样衰朽了。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真正经历住岁月,这座修道院早晚有一天会坍塌成一片废墟。他既不害怕,也不惶恐,因为他的上帝会陪伴着他走过最后一段路程。可是托马斯和詹姆斯,他们还年轻,他们不应该同这里一起被埋葬。

      “好了,托马斯,今天就到这里。”神父说道,“现在,去圣像前祷告吧。”

      托马斯乖顺地停了笔,跑到圣像前虔诚地祷告起来。祷告结束后,他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接着稚气地吻了吻圣像。

      “去把你的哥哥叫来,悄悄的,别惊动别人,尤其是不能让那位军官知道。”

     托马斯点了点头,没多问,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神父一个人走到圣像前,缓慢而庄重地跪了下来,手中握着念珠,虔诚地向上帝乞求着宽恕,“仁慈的上帝,请您原谅我……”

      “那天晚上,白湖城的修道院发生了一场大火。我知道最高主席团曾经派出过一支侦查小组专门调查过这件事,最后却不了了之了。接着,他们便宣布了两位王子在火中不幸身亡的消息。把一切归咎成了一场意外。可是有一天晚上,当我查阅白湖城的资料时我突然读到了这样一段故事,在尼康主教改革期间,很多受到压迫的旧派教徒逃到了北方,当时的修道院院长接纳了他们,靠着在修道院里修筑的密道和密室,把他们偷偷地藏匿起来……”

     “因此,我猜测他们一定没有死,而是靠着大火和密道的掩护偷偷逃了出去。白湖城的所有建筑都是木质结构,火势一旦蔓延便很难扑灭,而所有人忙着救火的危机时刻,便是最好的逃生契机。”

     “我一直以为,如果两位王子活着,他们一定会投奔自己的祖母或是叔父,因此在基利波做了多年无用之功。直到我今天坐在火车上远眺着这里的一切,我才忽然意识到,对于曾经被下令处死的王朝遗孤来说,隐姓埋名、归于乡野才是最好的结局。或许他们曾经想过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可是被什么牵绊住了脚步……”古尔加诺夫停了下来,双眼里燃烧着灼灼火光,他下意识地握住了维维安的手,激动地问他,”是了,士兵的弟弟,那个在战场上失踪的约翰尼,你们去找他了,对吗?你们找到了他,可是他却少了一只手臂。但是对于一群历经坎坷的年轻人来说,能够重逢便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后来你们远离尘嚣,偷偷跑到了这里,完全同以前的生活一刀两断。或许我的猜测太过离奇,一段王朝的结尾并不应该是一个具有浪漫色彩的童话,可是这个世界上却依旧存在着奇迹,它总在人们最绝望的时候发生,不是吗?”

      “告诉我,我猜的对吗?你们幸运地逃了出来,对不对?”

       维维安笑了起来,像是听完了一个跌宕起伏,却拥有着幸福结局的故事后所流露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平静地对古尔加诺夫说:“您知道,我是永远不会告诉您确切答案的。”

      古尔加诺夫愣了一下,接着讪讪地松开了双手。

     “是的……”他怅惘地答道,“我明白。”

     “我并不是阴谋论者,也无意对任何人的生活追根究底。我只是想了却自己的那么一点执念: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时刻,却依然会有一些奇迹发生,让人不至于那么绝望……坦白告诉您,我为了这段故事准备了五年,写下了几十万字的草稿,现在,就只差一个结尾了。”

      “那么,您会加上这个结尾吗?”维维安问。

     古尔加诺夫摇了摇头,疲惫地答道,“我不知道。”

      “让我们做出一个假设吧。”维维安温和地说道,“您为您的小说加上了最终的结局,就像是您向我提起过的那样,他们逃了出去,隐居在某个小镇,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这时,出版商了解到这篇小说的梗概,他觉得有利可图,决心帮您出版……”

      “您想说什么呢?”古尔加诺夫不安地打断了他。

      “我只想问,您猜猜看,如果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本这样的小说,会发生什么?”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严肃,同时又流露出一点难以言喻伤感,“整个世界大概又会热衷地讨论起哈蒙德们的故事,这些故事会一直向东流传,传到他们的故国,那里依旧是苏维埃在掌权,而他们曾经亲自签署了处死王子们的密令。曾经同白军对战的记忆会一下子从他们的脑海中复苏,他们大概又会感到些许不安。还有一些投机分子,他们会站出来,谎称他们就是当年幸存下来的幸运儿,他们会跑到王子们的叔叔或是祖母面前,用最下流的演技博取他们眼中的同情和泪水,伤害他们对亲人的思念。”

      “无论他们活着,还是死了,您都会让他们痛苦。因为您自己的一点执念,却剥夺了他们本该有的平静。”

     “这不是我的本意……”古尔加诺夫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

     维维安突然站起来走到了窗边。古尔加诺夫抬起头,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着他的身影。

       风雪在此刻早已止息,太阳从云层深处透出光来。维维安打开了窗户,让冬日的阳光照亮了他的窗棂。他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地和远处淡蓝色的青山,脸上浮现出了沉静而满足的笑意。

     “您曾经说过,这个故事美好得像是一个童话。一个童话不一定要有一个结局。谁会忍心给一切美好加上一个标点?不如把它留在那里,让它只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童话……”

        他转过头,年轻的面庞在阳光中焕发着美丽的光彩。他恳切的目光真诚而充满的信任,那让作家胸中突然激荡起了一种英雄般的情怀,他突然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手稿,坚定地走到了壁炉边。

       在最后那一刻,他还是有了一瞬间的犹豫,他问维维安:“那么你说,托马斯和詹姆斯得到了幸福吗?”

        “我想他们得到了。”维维安轻声说道,“即使他们没有得到幸福,那也不值得悲伤。因为他们依旧会努力寻找着幸福,就如同海鸥从乌云深处看到阳光。”

       古尔加诺夫释然地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将书稿丢进了火炉里。熊熊火焰在一瞬间点亮了他的面孔,也点亮了他迷惘而混沌的灵魂,在那一刻,他感受到自己终于找到了解脱。

       那天清晨,古尔加诺夫离开了维维安·霍兰德的木屋,沿着原路寻找马车。在路上,他碰到了一个年轻人,穿着当地人的衣服,怀里抱着几只银柳,目光清澈又锐利,可惜好像少了一条手臂。

      他古怪地看了一眼古尔加诺夫,狐疑地问他:“您好啊老兄,我怎么从来没在这儿见过您,您是投亲,还是访友?”

       “都不是。”古尔加诺夫微笑起来,神色轻快地欣赏着广袤无垠的天空和雪后安详美丽的村庄,“我只是来这儿躲避一场风雪。” 

       END

       一个童话或许不需要一个结局,但一个故事最后还是要暂时告一段落。我从没写过这样的故事,从第一章开始每一章都是苦的,詹姆斯一直在心塞,史蒂夫一直很无奈,托马斯一直在哭泣,只有小火还能轻松点,不过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他永远神采奕奕,就算在最黑暗的故事里,也能带来光明。

       这样的故事,你们非但没有责怪我抛弃我,还一直鼓励我,让我真的特别感动。其实,它说是古尔加诺夫的执念,倒不如说是我自己的一点执念。阿列克谢、奥列加、塔季扬娜、玛利亚和安娜斯塔西娅是现实,而詹姆斯和托马斯则是奇迹和童话。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人们一直在对安娜斯塔西娅的故事念念不忘?并不是说她的背后是多么猎奇而神秘的故事,只是在一段悲惨的往事里,人们乐于期待会有一丝奇迹的发生。

      白夜城是污泥中建立起来的城市,理应会有各种各样的奇迹,这是在我第一次写盾冬同人的时候就写下的一句话。而莫斯科,它是个钢铁一样的首都,却也不乏一丝柔情。

      为了满足我和 @克拉德美索 的一点私心,我们打算制作一个本子,以《白夜与红星》为题,表白俄罗斯最美的两座城市,象征着帝国的彼得堡,以及象征着苏维埃的莫斯科。它将会是一个“毛子风味儿的盾冬及其衍生CP合集”,收录我们写过的,以不同时代的俄罗斯为背景的故事,包括《赌徒谬论》和这篇《风雪夜》。同时我还会为此写写番外,讲一讲史蒂夫和巴基托米逃出修道院之后的故事。

      希望大家能和我还有 @克拉德美索  一样期待它,这是我第一次出本。我会不遗余力把它做的浪漫又精彩。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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