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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盾冬】男孩看了会沉默,女孩看了会流泪,原来仙希巧克力广告背后竟是这样一个故事……

      写给长沙电影马拉松的段子,放出来混个更新吧。

     

       事情的起因是一段巧克力广告。

       一个月前,仙希巧克力公司的新广告开始陆续登陆北美各大电视台。或许是出于某种新的营销手段,这段广告被拍的分外唯美。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画家坐在广场中央,手里捧着画板,正沉默地等待着客人的光顾。过了一会儿,太阳西垂,金色的夕阳落在肥胖鸽子们洁白的背部。一个歪带着军帽的英俊士兵从远处走来,嘴角噙着笑容,大大咧咧地坐在画家面前的椅子上。士兵对画家说了点什么,于是他便架起画板,开始一丝不苟地描绘着他眼中所看到的那张光彩照人的笑脸。

       在接下来的几秒钟,演员的表演格外动人。画家浅蓝色的双眼似乎被夕阳富于了某种金色的幻想,它们正以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凝视着年轻的士兵,专注得令人动容。就像日后网友讨论时所提出的那样,镜头的角度和切换似乎有意引起观众们的联想,让他们回忆起某些熟悉的电影场景,比如拍船的、又或是拍艺术家的。可无论如何,画家在描绘爱人面容时的神情总归和画教堂圆顶时是不一样的。

       当然,为了配合广告主题,那个坐在画家对面的年轻士兵掏出了一块仙希巧克力扔进嘴里,他的表情与巧克力的实际味道并不相符。早已有大批无辜市民大呼上当。或许士兵目光中的温柔并不属于那块甜到令人发指的巧克力,而是献给那个专注艺术家的礼物。

       耐人寻味的是,士兵和画家最终还是分开了。他在彤云四合的天幕下向画家敬了一个懒洋洋的军礼。最后,镜头的聚焦当然还是产品,那条士兵送给画家的仙希巧克力。

       整个广告富于旧时代的浪漫气息。就连士兵和画家的着装都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款式。很多观众指出,那个小小的广场确有其地,像极了六七十年前的布鲁克林。

       大概过了一周,网络上突然出现了一篇奇怪的文章,题目起的颇为引人注目——《男孩看了会沉默,女孩看了会流泪,原来仙希巧克力广告背后竟是这样一个故事……》

       在文章开篇,作者非常吸引眼球地抛出了这样一个观点,广告中的画家和士兵确有其人,而他们的原型正是美国人民所熟知的美国队长,以及他的好友Bucky Barnes,AKA冬兵。

      “……影片的时间背景绝非现代。士兵身上的军装款式来自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期,而那正是美国队长与冬兵生活的年代。我想很多人都意识到画家的身材瘦小得有些不太健康。而没有注射过血清之前的美国队长疾病缠身,确实比普通人要瘦削一些。至于那个年轻的士兵,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的演员。那大大的额头和宽阔和下颌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神似冬兵。”

     “……或许有人认为,以一段爱情故事来影射美国队长和冬兵是对两位英雄的侮辱。然而事实却往往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他们确实是一对情侣,这不过这种爱在当时是不能诉之于口的。所以他们选择了隐藏。然而很多人还是寻找到了相关的蛛丝马迹。还记得上次美国队长参加脱口秀时的那个快速问答环节吗?最后一秒钟,当主持人问他是否已经找到心中挚爱时,他回答的可是‘有’。更遑论影片特意将情景设置在布鲁克林的那个小广场里,现在它早已是街头艺术家们的天堂,很多人都在那里卖画。”

       在探讨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细节之后,文章后半段开始讲述了一个故事,“……他们相遇在布鲁克林,那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家乡。那个时候美国队长,或者说Steve Rogers的家境贫困,所以经常在中央公园靠为人画素描补贴生活。但他的顾客一直很少,所以生活也很拮据。后来,他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Bucky Barnes。那天Bucky和朋友一起来广场打球,看到了寒风中孤独等待生意的Steve。富于同情心的Bucky走了过去,恳请Steve为他画一幅肖像画。或许Steve那时候是个好画家,可Bucky却不是个好模特,他是个热情开朗的小伙子,几乎是一刻也闲不住。不是时不时观察公园里的鸽子,就是对着Steve问东问西,甚至还掏出口袋里的糖果扔进嘴里,还热情地邀请Steve也吃一块。可年轻的画家对待自己的工作郑重极了,他严肃地告诉他面前那个可爱的年轻人,他需要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才能更好地描摹出他的全部神韵,这样动来动去,他很有可能把他的鼻子画歪。或许是那幅少年老成的模样吓到了Bucky,又或许是他认真的样子太过可爱,Bucky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Steve画画,大概过了十分钟,他又开始变得很无聊,于是他低声问他面前的大画家,那我能不能唱歌呢?唱歌总行吧。”

      “在Steve的许可下,Bucky开始哼起了一首当时流行的小调。那天的一切都很浪漫。天空是明朗无云的,城市既不过分喧嚣又不过分安静。温度适宜,大概在二十度左右,穿一件衬衫就会感到非常舒适。广场四周开着丁香,远处栽种着香甜的梨树。一个人的生命里应当有这样的一天,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去遇到生命中一个最美好的人。正如Steve Rogers遇到Bucky Barnes那样。”

      “当Steve完成那幅画像后,凑过去看画的Bucky显而易见地惊呆了。‘你真是个天生的画家。’他诚恳地赞叹道,‘这幅画简直和我一模一样。’年轻的画家还不太能适应陌生人如此热情洋溢的赞美,他微微红了脸,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诚实回应道:‘谢谢,可如果你不是总动来动去的话,我想我会画的更好’。”

     “这对战场上的绝佳拍档,生活中的亲密好友,秘密里的甜蜜恋人自此相识。Bucky开始时不时地就去那个广场逛逛,有时候是找Steve为他画画,有时候是和他聊天,有时候仅仅是为了跳下自行车,塞给他几只苹果或是一把糖。有的时候Steve会问Bucky,你已经让我为你画了那么多肖像画,为什么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Bucky被Steve的傻气和直白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Steve,因为你的每一幅画我都有点不满意。所以我总想要一幅更好的。难道你对画我有什么意见吗,大画家?我听说达芬奇小的时候可是画了成千上万只鸡蛋。Steve笑了起来,开始描摹起Bucky独特而迷人的下颌曲线,‘可你又不是鸡蛋’他说。”

     “Steve画了很多很多Bucky,他早已成了年轻画家的御用模特而非雇主。他所描摹的不仅仅是那些生活中的剪影,有时候,就连Steve所想象的虚构形象也有着Bucky的眼睛又或是轮廓。有时候,Steve会让Bucky脱光了衣服站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面镜子,像是童话中揽镜自照的女巫。又或是带着花冠,抱着一大篮子水果一坐就是一整天。偶尔,Bucky也会撒娇一样地抱怨这篮子苹果实在是太过沉重,Steve是否需要描摹一下他的睡颜,他可以一睡就是一整天。每当这个时候,未来的美国队长就会以一种‘无赖’的腔调回答他的朋友,真抱歉Bucky,可是你看,艺术总是需要牺牲,而我偏偏没钱请模特。有一次,Steve需要Bucky摆出一个躺着的姿势。于是他便慵懒地靠在躺椅上,身子微微向后倾斜,伸手去摸身后花瓶里的一朵玫瑰花。大概是因为那天天气太好,过了一会儿,Bucky就在躺椅上睡着了。Steve放下画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帮Bucky盖上一条御寒的毯子。他入迷地看着这张描摹了无数遍的面庞,却依旧保留着初见时的惊艳。鬼使神差般地,他突然俯下身子吻了吻他最好朋友的面颊。这个时候,一直在装睡的Bucky猛地睁开了眼睛,两个人面面相觑,心脏像是两面砰砰作响的鼓。”

     “于是他们便开始了秘密的恋爱。把对彼此的爱情装在一个木匣子里。只有当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偶尔打开。他们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就如同每一个平凡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幸福又透着傻气。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的恋情最终还是被Bucky的父母发现。或许是一个情不自禁地吻,或许又是一封感情真挚的书信出卖了他们。他们被强制性地分开了。”

     “但是他们不会就这样轻易屈服于这小小的考验。Bucky依旧隐秘地同Steve见面。他们甚至会在固定时间路过对方的家门口,就为了从窗户那里见上自己的恋人一面。后来,有一天,Bucky又一次地来到了他们初见时的那个广场,却身着着军队的制服。‘我要去打仗了’,他对Steve说,‘所以,在临行前,再给我画一幅画像吧’。”

      “Steve从没有在一幅画像中倾注过这样复杂的情感,就好像他描摹的不是Bucky Barnes的面容,而是Steve Rogers的灵魂。最后,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们又一次地道别了。Bucky歪带着军帽,看起来依旧像个懒洋洋的大学生。可是一旦他在这里转过身,走向的就是生死未卜的远方。”

     “在临行前,Bucky对Steve说:‘现在,我想要求你做几件非常简单的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我答应你。’Steve郑重地说。

    ‘第一,等着我。我相信战争马上就会结束,而我亦会很快回来和你团聚。在那之前,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我才不会,因为傻气都被你带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第二,给我写信,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渴望得到你的信。’

    ‘这也是我想要嘱咐你的。’Steve回答道。

    ‘第三……’Bucky顿了顿,再度笑了起来,‘别忘了我。’

       他们对视了一眼,接着紧紧地拥抱了彼此,‘怎么会呢?我画了无数个你。或许比我画的鸡蛋都要多,你无时无刻不在我的心里。’Steve温柔地吻了吻情人的面颊,深情地说。”

     “最后,Bucky踏上了前往欧洲战场的旅途。而不久之后,Steve接受血清实验,将Bucky从纳粹集中营中救出。他们开始一同并肩作战。他们经历了很多我们这一代人难以想象的坎坷,有痛彻心扉的分别和漫长的、孤独的等待,还有近乎绝望的战斗。可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最终还是获得了他们追寻已久的权利——生活在一起,无论面对的是安逸的生活还是艰难险阻,他们都会一起面对,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篇充满了个人主观色彩的文章在网上立刻引起了广泛而热烈的讨论,有些人不假思索就相信了文章中的全部,纷纷为美国队长和冬兵动人的爱情故事而感动。可有些人却提出了合理的质疑,“如果说这篇文章是哪个论坛的同人小说我还信,可如果说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我现在大概还在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圣诞老人。事先声明,我绝非对任何一种性向抱有偏见。可这篇文章中的内容有事实依据吗?作者如此详细地描述出了诸多细节,让人很难怀疑他是不是在准备仙希巧克力第二部广告的剧本。”

       在短短几天之内,网络上突然涌现了诸如《快看吧,据说神盾局已经删了三次了》,《不看不是美国人》,《如果你遇见了布鲁克林的男孩子,请不要伤害他》,《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这个故事,看着看着就哭了》等诸多如法炮制的文章,而美国队长与冬兵少年时代初见的地点,也从布鲁克林的小广场一路绵延至阿拉斯加海边。这些故事显而易见地带给了无聊网民诸多谈资,然而最令大家感到好奇的是,这些故事中到底有几分真假,美国队长和冬兵到底是在哪里相识,而他们又是否真的像是人们所说的那样,是一对相恋至深的情人呢?

       大概在一个月后,纽约再度遭受到了外星人的造访,好在一切起始于一场误会,除了许多公共设施坍塌所造成的轻微人员伤亡外,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美国队长在这次危机中救了一个小女孩,在一个广告牌坍塌之前,他将她及时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可是当美国队长转身想要离开时,小女孩却突然拦住了他。她满怀期待地恳求队长,“求你了……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再走?”

       看到场面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控制,美国队长停下了他的脚步,他问那个女孩,“你想问我什么呢?”

      “你看过前几天网上发表的那篇关于你和冬兵的文章和那段巧克力广告吗?”女孩兴奋地问。

      “我看过。”美国队长笑了起来,“我的朋友们总用这件事情和我开玩笑。说真的,我从没想到大家会对我和Bucky故事那么感兴趣。”

      “开玩笑?”女孩显而易见地有些失望,“那么,那些故事里所说的都是假的咯?”

      “大部分都不是真的。”队长想起了那些千奇百怪的内容,目光中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那么,你们不是在布鲁克林的小广场相遇的吗?”

      “事实上,我们是在一条小巷里相遇的。”队长温柔地回答道,“那时有几个大孩子朝我要钱,我不肯给他们。这个时候Bucky走了过来,他帮助了我。那是我人生中最记忆深刻的一次战斗之一,我和Bucky都受了伤,可是我们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女孩失望地眨了眨眼睛,这样的相遇方式虽然合乎情理,可是未免也太不浪漫了。

     “那么,你也不是靠业余画肖像画为生吗?”

     “我确实画过很多画,”美国队长忍俊不禁地说,“可是我那个时候身体不太好,经常生病。我的‘艺术生涯’大部分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那……Bucky的父母没不允许你们见面?”女孩又问。

     “事实上,Bucky一家人对我非常友善。我母亲去世之后,他的父母更是把我当成他们的亲人一样照顾。当我们在欧洲打仗时,我们经常会给他们写信。”

     “那么……那么……”小姑娘犹豫地看了队长一眼,嗫嚅着问,“那么……你和冬兵也并不是一对恋人咯……”

       美国队长望着小女孩,目光中闪动着一种美丽的光芒,他刚想开口回答,却突然被人打断了。

      “Steve,你在这儿干什么?”冬日战士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比照片上更加英俊,一条金属手臂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Bucky。”美国队长回过头,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他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甜蜜的事物,而那些战后的硝烟和狼狈,就在这么不经意间迅速地融化了。“我在回答一些问题,关于那个巧克力广告的。”

     “哦……”冬日战士朝着女孩笑了起来,他一点也不像是人们所说的那么阴郁冷酷,他有一双富有情感的浅绿色眼睛,他笑的时候温柔极了。几乎是一瞬间,女孩立刻喜欢上了他。

     “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问我。Steve年纪大了,记性很不好。”

     “而你甚至比我大一岁,Bucky。”美国队长凝视着冬日战士的脸,就好像故事里的Steve凝视着Bucky。小女孩看着他们两个,在心里暗暗地想,这算不算是整个世界也不及你在我眼里的倒影呢?

       这时,美国队长突然伸出手,拇指轻轻蹭去冬日战士脸上的红色汁液,“番茄酱?”他问。

     “我们路过了一个卖热狗的摊子,它被操纵着突然飞了起来。”冬日战士笑出了声,“你真该去看看Clint,他浑身上下都是热狗酱汁和生菜,小狗见了他都格外兴奋。”

       小女孩眨着眼睛,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什么。还需要多么直接的暗示呢?她又不是傻瓜。

     “我问完了。”她突然对美国队长说,“我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队长。谢谢你今天为我所做的一切。”

       她站在原地,凝视着美国队长与冬日战士相携着走去。他们的背影构成了眼前这个画面中最美丽的部分,历经岁月,却历久弥坚。

       她几乎是立刻掏出了手机,在最初的那篇文章下面留了言,“故事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情节是虚构的。”她这样写道,“不过还好,那最重要的百分之一是真实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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