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inavasily

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鼬佐】初雪

      预警:有对话提及但是并不重要的路人单箭头鼬,有对话提及但是并不重要的佐助与同学的同学友谊。

      有看不看都可以的前情提要。但本篇可以独立观看

      (天雷+欧欧西)X3,写着玩的。现代AU

      正文

      见面活动结束后,鼬在经纪人的安排下从后门走出电影院。佐助恰好在门外等他。天空下着小雪,他撑着一把藏青色的伞。怀里抱着一束用纸裹好的晚香玉。伞上和花上都落着雪花。

       他看到鼬,立刻走了过来。随行保镖伸手把他拦住,说他们现在不签名。

       他抿起嘴,露出不高兴的神色。鼬笑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解释说:“没关系,德田先生,这是我弟弟。”

       他的同事——迪达拉和蝎听到后纷纷转过头,有些惊奇地打量着佐助。鼬很神秘,神秘得近乎有点诡秘。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有个弟弟。

      只是目光那么一闪,蝎看到鼬的弟弟手指上套着一枚银白的指环。蝎知道它的牌子和令人咋舌价格,而且诡异地回想起他曾经见过同样的款式出现在另一个更令他熟悉的漂亮的宇智波的手上。他一时有点语塞,摸不准故事发展的方向——究竟是兄弟俩戴了对戒、还是他们都疯狂地迷恋梵克雅宝。

       感受到向自己投来的窥探,佐助冷冰冰地转向鼬,目光牢牢钉在他的脸上。他相当漂亮,只是性格慢热,不喜欢被人当成小动物一样观赏。他看鼬的时候有一种嗔怪的情态,嘴角微微向下撇着,还偷偷拽了拽鼬的胳膊,示意自己想离开这里。

       迪达拉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评价:“嗯,长得倒是挺像,就是和你不太像兄弟。”

       蝎不赞成地瞥了一眼身旁口无遮拦的同伴,迪达拉这个人,脑子不错,长得不错,就是喜欢瞎说大实话。

       鼬仿佛对迪达拉话中的揶揄浑然不觉,反而还很好脾气地牵着弟弟和他们说再见。迪达拉意兴阑珊地靠着蝎,向他抱怨宇智波鼬像老学究一样无趣,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个反应,那些想嫁他的影迷不是智障就是瞎。

      迪达拉年纪小,偶尔被他拉着撒撒娇感觉也不坏,蝎笑着和他开玩笑:“你没看过恐怖电影吗?越是表面好脾气的人心理就越变态。说不定鼬家里有一个大冰箱,里面专放小男孩的眼睛胳膊腿儿。”

      迪达拉配合地捧着脸,装出一副惊恐相:“那我会不会很危险啊?”

     “很难说啊,谁让你刚刚说人家兄弟俩的闲话?”蝎顺手画了个十字,“愿上帝接纳你恶贯满盈的灵魂。”

     提起鼬和弟弟,迪达拉一脸八卦,他凑上去,双手抱住蝎的手臂:“可是难道你不觉得吗?他们一点都不像兄弟!”

     “那像什么?”

     “你说呢?”迪达拉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他们肯定睡一张床吧,说不定鼬睡觉的时候还会握着他弟弟的脚踝?我觉得如果他们其中一个不见了,另一个说不定会疯掉。”他扭过头,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像是一只刚刚吃到鱼的猫,“我说鬼鲛,”——那是他们三个的经纪人,“鼬早晚会爆个大新闻,你最好尽早有个准备,不然到时候收拾不好局面,我们大家一起玩完。”

      “在那之前,你最好别让鼬听到刚刚那些话。”鬼鲛一本正经地跟着打趣他,“我怕到时候要去他家冰箱里找你的眼睛胳膊腿儿。”

       街上的雪依旧没有停。

      鼬无意把自己裹得像个肺结核病人,倒是佐助兴致勃勃地用大围巾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大明星不要随随便便在街上出现,这会破坏你在观众心目中的神秘感,从而影响艺术表达……”佐助嘴上总是有理有据,但从不掩饰眼里淘气。鼬拿他没有办法,无可救药地专吃他这一套。

       雪落得很慢,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起又落下,似乎对一切抱有一丝不信任的迟疑。鼬举着那把藏青色的伞,听佐助漫不经心地说着学校里的蠢事,又抱怨鬼鲛对鼬压榨得太多,他们见得太少。他说话时总是下意识地靠过来,倔强又柔软的发梢时不时蹭着鼬的手背。

       他的弟弟真像他的小妻子,每天都要雷打不动地和他打电话,却又忍耐不住寂寞偷偷跑来见他。他甚至还抱着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花,那束晚香玉整个晚上安静地依靠着佐助的右臂。香气融入了霜雪的凛冽。雪水在花瓣上融化。使它们看起来似乎依旧在缓慢地绽放。

       鼬起初还以为那是送给自己的礼物,但渐渐发现佐助似乎完全没有把花送给自己的打算。于是他忽然像个善妒的丈夫那样有点在意,忍不住问起它们的来历。佐助说是电影散场时一个女孩给她的。

       “她本来想把花送给你,但是她太害羞了。”

       “所以她想让你转交给我?”

       “她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大概是一种移情吧。她说我们长得很像。”他转动眼睛,带着一种戏谑的神情看着鼬:“现在到处都有人问我和你是不是兄弟,还总是把你的照片拿给我看。你不如对外说你是独生子算了,省的我心烦。”

       他的语气里有一点淡淡的不满,可又不是真的生气。大概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其实是在用自己习惯的方式和鼬调情。哪怕这种挑逗非常懒惰、别扭,但就是能够在鼬心中激起微妙的愉悦。因为他深知这种青涩的风情究竟是在谁的纵容下变得耀武扬威又不容置疑。

        那让他得到了一种恶劣的满足。

        “其实情侣朝夕相对久了,长相上也会越来越相似。我们每天都见面,最后会不会变得一模一样?”

       佐助轻轻哼了一声,“谁要和你一样。”

       “你不喜欢和我像吗?小时候别人说你像我,你明明就很高兴。”

      “你别总提我小时候,好像你真的大我很多岁一样。你是我哥哥,又不是我爸爸。”

      鼬笑了起来,嘴唇贴着佐助后脑勺上柔软又不驯服的头发,像是在吻他:“我习惯做你哥哥了。可是做你爸爸好像也不错,你不如叫一声小爸爸来听听?”

      “胡说八道……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啊,我想你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我。这么多年相处,我们熟悉彼此就像熟悉我们自己,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厌倦?”

       佐助斜睨着他,像是在嘲笑他幽怨, “我们之间又不是从来都没有改变。以前我们只是兄弟,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又是什么呢?”鼬故意问。

      佐助意识到鼬在逗他, 果断不上钩, “你自己想。”

       雪越下越大,路上的积雪很快没过了脚踝。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变得影影绰绰,不远处,一条长长的星空般的光带在公路上绵延——那是一队被迫堵在路上进退两难的汽车。

       佐助不怕冷,甚至对雪天怀抱着一种孩子般的兴致。他看着雪在掌心落下又渐渐融化,突然提议要不要去吃火锅。

        他用女孩儿们推荐的软件就近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餐馆,门脸不大,但装潢质朴温馨。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暖意里夹杂着淡淡的柑橘香。一个女孩迎上来帮他们拿大衣,鼬低声和她道谢,她和他对视一眼,忽然脸颊一红,低着头害羞地跑开了。

       小店没有包间,他们选了店内最靠里侧的一个安静的角落。因为是雪天,来吃饭的人并不算太多。隔得很远就能清晰地听到到前面女孩们的谈话和笑声。

       “他叫什么?那个电影里束着长发的男生,他的眼睛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宇智波鼬。”

       “啊,鼬君。你们觉不觉得…… ”那姑娘欲言又止,语气浮现出一层梦幻的甜蜜。

       “什么?”

       “他是那种很适合做老公的男人!”

       “得了吧,你真肉麻!”

       “我说真的,我会看相,而且看人很准。他是那种‘冷淡’款,彬彬有礼、疏远难测,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基督博爱式的温和……”她明显地笑了一下,讲了下去:“你们听说过吗?他家境很好,本会成为一个大有前途的律师,但为了演员梦想不惜和家里闹翻,所以啊……对于他真正在乎的东西,他既执着又自负,而且心无旁骛……想来他在所爱之人面前必定非常甜蜜……”

       “拜托收收你那副花痴相。看相,你是认真的?你还不如去测测他的星盘……”

       佐助盯着菜单,头也不抬一下,低垂着的眼睛有点心不在焉,显然是在偷偷听她们说话。鼬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笑着把一个剥好的橘子递给他。

     “看不出你这么受女孩欢迎?”佐助试探地吃了一小口橘子,随即很快皱起眉来,果然,太甜了,他不喜欢。

       “怎么,你生气了?” 

       “小粉丝而已。鸣人天天吵嚷着说你是他的理想型。也没见他喜欢你比喜欢拉面多多少。”

      “鸣人?我以为他会是喜欢亲热天堂那种类型……”

      “这你就错了,他是博爱款,而且内心很脆弱、很敏感,”佐助舔了一下嘴唇,笑得有些戏谑,“我和他去看你的电影,他哭湿了两包餐巾纸。他和我嚎啕着说你是见过的最真挚真诚的演员,他说在你身上看到了人间的悲伤和神予的天赋。”

      “你怎么说?”

      佐助冷哼一声,简单地有些冷酷:“我把他的脑袋摁进了爆米花。”

       鼬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佐助把剩下的橘子扔还给他,又开始研究起了手中的菜单。

      “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鼬又问。

      “我没告诉他。”

      “你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是你哥哥?”

      “也不是……只不过要是告诉他,他又要烦我了。说不定还要找我八卦,”佐助蹙着眉,一副不欲多言的表情,“我不喜欢他那样。”

       “怎么了?”

       他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又突然睁开,狠狠地瞪着鼬,“他说你和女主角是戏假情真!”他当然不高兴,而且只要宇智波佐助不高兴,他还可以开足火力扫射一片,不管是鸣人、制片方、导演、还是坐在他面前的男主角,“这都怪你,你在电影里装模作样那一套哄骗了不知多少无知男女。因戏生情?在采访里帮她拉了一下椅子就叫因戏生情吗?怎么就不能是个人爱好呢?宇智波鼬就不能天生喜欢帮人拉椅子吗?”

       鼬低低地笑了出来,这不是什么认真的抱怨和争吵,他也很高兴能看到佐助会因为他的一些琐事闹情绪。有时他失落地认为弟弟长大了,他不再能占据他的全部注意。

        “能骗过你的朋友,我很高兴。”

        “所以你承认你在电影里表现的一切都是假的咯。”

        “我不可能认同我的每一个角色。但我总得让花钱买票的人相信他们看到的都是真的。”

        “你最好在采访里说出这句话。”佐助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我要用它给鸣人的下载专区命名。”

       “他还下到电脑上了?”

       “还有蓝光DVD、各种各样的访谈和宣传花絮,你有时候真想象不到那些头脑简单的纯情男孩能对纯爱电影抱有多大的热情。他经常和小樱一起看,两个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所以,你也看了?”

       佐助苦恼地黑了脸, “我被他们两个架在中间……”

       那些蹭在他肩膀上的眼泪、把他的衣服撕来扯去的力量、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哀嚎、以及佐助君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感动吗的泛着泪水的目光……他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浑身发麻。他怎么会有两个这么蠢兮兮的朋友。

        他放下菜单,有些倦怠地说自己饿了。鼬按铃叫来服务生。走过来的是那个喜欢脸红的姑娘,她手里拿着拍菜单,怯怯地问他们想吃点什么。

      “螃蟹火锅。”佐助说。

      “其他的呢?”鼬问。

      “姜煮鲸鱼肉,冷豆腐……再要一个柚子酱油烧鲳鱼,嫩煎帆立贝配菠菜酱汁。”

      “听他的。再加一个酒渍李子,三色糯米团。”

       佐助被鼬古怪的陋习惊呆了,“你要不要那么无聊,每次吃饭都点一模一样的东西。”

       鼬合上菜单,语气倒很坦然:“这家店的三色糯米团很有名。”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搬来了电炉和火锅。食材在锅子里咕嘟咕嘟的滚开,氤氲的蒸汽中有股扑鼻的香气。鼬盛了点汤递给佐助,习惯了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刚煮好的火锅汤是奶白色的,除了螃蟹和木鱼花高汤外,还兑了些牛奶打底,算是不太常见的吃法。佐助小口喝了点汤,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他很怕烫。

       鼬入迷地看他,欣赏着他不经意间流露的可爱,半开玩笑地说:  “弟弟,你真像小猫一样。”

       甜点不知道怎么被提前端了上来,被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鼬面前。佐助觉得那刚刚还粘在自己脸上的灼热视线消失了、转而落到那串其貌不扬的愚蠢的糯米团上。白色的蒸汽里,鼬的目光说不出的爱慕流连,他的嘴角甚至还偷偷上扬,形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他看甜点的眼神是货真价实的体验派风格,佐助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在电影里的深情款款是源于他把女主角想像成了一只超大三色糯米团。 

       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鼬却超乎寻常的热爱,这种感觉让佐助很不喜欢。或许是恋爱中的患得患失作祟,哪怕鼬的生活是名副其实的流水的路人铁打的佐助。他还是免不了会嫉妒,更令他自己觉得难以忍受的,他嫉妒的竟然是他妈的一串愚蠢的糯米团。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缓缓喝着手里的火锅汤,那姿态仿佛是在喝高纯度酒精,“鼬……”他很认真地叫了哥哥的名字。

      “怎么了?”鼬问,而他甚至没从盘子里抬头!

      “这部电影宣传期要结束了吧。有新工作吗?”

      “拿到了一些新剧本,你不是陪我看过了吗?”

      佐助轻哼一声,颇有些嫌弃,“那都是甜甜黏黏的恋爱戏,没什么意思。”

       “你不想我接?”鼬终于抬起头,有些恶劣地逗他。

       “我不会干涉你的工作。但我不喜欢你在做宣传的时候那个样子。”

       “哪个样子?”

       “基督式博爱。”佐助不太恰当地引用了刚刚那些花痴小姑娘的措辞,“你对她们都太好了。”

       哦……佐助不满意的大概是泉,他们在这部电影里合作得出色。受电影移情的影响,很多观众(比如鸣人和小樱)都热切期盼电影里的缺憾能在现实里获得圆满。真的,这份期待就像期待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一样肤浅又简单,又像期待着一亿元豪奖能砸到自己头上那样虚幻。

      “我们是同事。”鼬很认真地解释,在这种问题上他们不开玩笑。

       “我知道。但她不见的只把你当同事,对吧?”

       那些戏外追逐着鼬的目光和羞怯,说是演技未免有些太掩耳盗铃。有很多次——就是他被小樱和鸣人强行夹在中间的那几次,他们都觉得泉看鼬的眼神有点太热烈了,在采访里,她也从不掩饰对搭档的欣赏之意。

       鼬没有否认,但他说:“她什么都没和我说。”

       “就是因为没和你说,你也没有机会直接了当地拒绝她。这比说了更让人受不了。她总是默默看着你,真诚无望又忠贞不渝。于是全世界的观众渐渐都觉得你们应该水到渠成。因为每个人都天真地认为一切沉默的单恋都应该有幸福的结局。他们怎么不看看自己的恋爱有没有幸福的结局。他们的单恋对象连他们叫田下田中还是田上都分不清。”

       他愤愤不平的态度吓到了上菜的服务员。她看出他们在争吵,放下菜碟之后就忙不迭地离开了。

        鼬觉得有些好笑,但他要是真的笑了,可能这个月佐助都不会让他进自己房间了。

       “她可能是有点入戏太深。不是经常会有这样的故事吗?演员走不出角色不得不求助心理医生。观众入戏太深开枪打死了舞台上的伊阿古。舞台和戏台都需要一些距离。这大概就是电影需要片尾曲的原因吧,我们都需要时间抽离。”

      佐助觉得鼬又要开始带他绕圈,他立刻表现出应激反应: “这就是你的艺术理论?”

       “我说的是事实。况且,你也明白,就算你不喜欢我们接近。我和她还是免不了工作上的接触。”

       佐助点点头,恢复了平静,他并不想争吵,只是有点不爽,而他不爽是绝不会憋在心里自我消化的。

       “当然,但我不喜欢什么我必须明确地让你知道。我不喜欢藏在心里。我觉得适当地坦诚对我们都有好处。”

       “嗯……”鼬笑了笑,这时他的笑容是顺毛的安抚,是舒缓神经的温柔,“既然要做到坦诚,那你不如也告诉我一件你喜欢的事情?”

        “哦……”佐助有些别扭地把眼睛转向别处,他说起不喜欢的时候确实坦诚,但说起喜欢的东西却总要脸红,“电影其实还不错……”他的声音甚至越来越低,“你在电影里也不错……”

        “谢谢。”鼬盛了一碗螃蟹递给佐助,“作为对坦诚的回报。我在工作里会更注意保持距离。”他顿了顿,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作为绅士,该拉的椅子还是要拉的。”

       “看吧……”佐助瞥了哥哥一眼,不禁莞尔,“我就说了你天生爱好帮人拉椅子了。”

       他们走出餐厅时,雪已经停了。雪后的街道清新明洁。积雪在银灰色的月光下反射出薄薄的、轻纱似的微光。城市似乎一下子变得空旷,隐约传来了远处的欢笑。佐助格外享受着雪后的宁静,孩子气的把邮筒上的锥形雪堆抚平。

       “哥哥!”他快乐地叫着鼬,当鼬回过头时。他把手心的一捧雪吹到了他的脸上。

       雪花落在脸上时的感觉并不坏。但鼬偏偏要惩罚弟弟的淘气,他突然拉过佐助的手腕,连着融化的雪花一起吻在了他的脸上。

      “你疯了!”佐助条件反射地推开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这里到处都是人!”

      “我知道。”鼬隔着衣服抚摸着他的脊骨,然后是头发,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动物,“但我还是觉得吻你比较重要。”

      真不知道他从哪部剧本里学来的这一套。真是幼稚又可笑。最多骗骗情窦初开的姑娘或是母胎单身的处男。他,宇智波佐助,公式定理般的天才美貌,难道会喜欢这种三俗白烂的甜言蜜语吗?

       当然,他喜欢。

       他可见的有些害羞。甚至还用低着头,在柔软的雪地里乱踩脚印来掩盖这种害羞。害羞并不是错误,它大概意味着他总愿意把最柔软的肚皮露给最亲近的人。

       “对了……”佐助隔着一段距离忽然说,“虽然我也想陪你。但过段时间我会参加一个研究课程。你也要接新工作。我们相处的时间大概会越来越少了。”

       鼬望着那颗总是翘得很有个性的黑色脑袋,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恍惚的柔情。类似的话佐助小时候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只是这次颠倒了身份,转换了角色。但心境和答案却未曾改变。或许命运真的待他不薄,他在乎的、珍视的,一直没有远离他。

       “没关系。”他笑着把弟弟拉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佐助轻声抱怨着,但最终驯服于他的温暖与柔情。

       “只要偶尔能在一起就够了。”

        END

评论(32)

热度(1027)

  1. 共4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