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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山间的梦,是狂野的风

【鼬佐】强制性浪漫关系(2)

  第一章

      原著背景+ABO设定+欧欧西

     (1)

       积着残雪的庭院里,有几处铁线莲不知不觉地开了。花是母亲去年秋天种的,谁也没想到它们竟会这样耐不住寂寞提早开放。气候依旧冷峻,但雪水已经开始融化。通向南贺川神社的道路因此布满泥泞,人们费了好大气力才将它打扫干净。

        这不算是一个好季节。但有些事情像是被催促着一般,正在迫不及待地发生。

       “哥哥!”

       花园里年幼的男孩兴冲冲地跑向回廊,手里握着一束湿润的花,几乎是扑到了哥哥的身上,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战利品展示给他看。    

       弟弟浑身冰凉,却浑然不觉。发现新奇事物的兴奋笼罩着他。他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哥哥,头发和衣服上的水渍蹭到了他的身上。但没关系,哥哥并不在意。

        他抱着弟弟,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佐助开心吗?”

        “嗯……”弟弟点点头,数着铁线莲三角似的花瓣,每一朵都是六瓣。可惜不是七,七才是幸运数字。

       他很闹腾地在哥哥怀里翻了个身,柔软的带着青草香气的头发蹭着哥哥的的脸颊。他用一只手攀着哥哥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那束花。

       哥哥很久没有陪弟弟玩了。他已经毕业,刚刚加入暗部。成为了那个幽暗诡秘的精英团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员。陪伴他更长久的是不光彩的杀戮和见不得人的勾当。弟弟,还没上学,但血统里争强好胜的基因已经初见苗头,驱使着他开始渴望力量。

       不过,今天和明天都很特别。哥哥请了两天假陪伴弟弟。忙了大半天的时间,礼服、仪式、和祭祀器具终于一切安排妥帖。最后,他们还聆听了父亲和母亲的教诲嘱托。父亲希望他们能成为不负宇智波之名的忍者。

        忙完这一切之后,他们终于空闲下来。

       “不紧张吗?”哥哥问,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前往南贺川神社进行联结仪式。明天一过,他们就会以一种全新的身份永远绑定在一起。年轻的Alpha将会被祖先赐予(这需要一个冗长的仪式来完成)对一位更加年轻的Omega 的所有权。弟弟长大后会为哥哥生儿育女。

       “嗯?”

       “明天就要去神社了。一点都不紧张吗?”

       “或许……”弟弟心不在焉地笑出声,“止水哥哥说南贺川神社有白头发的鬼,或许他会吃掉我呢。”

        哥哥一只手圈着弟弟的背,目光落在了他下垂的睫毛上,弟弟正在编一个花环。

       “不要担心,那里没有鬼。仪式会进行得很快。也不会痛。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和父亲说。”

       “我为什么不愿意?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是一辈子的事。可你还太小了。”

       弟弟生气地鼓起脸,一只手不依不饶地扯着哥哥的衣服,“你总说我太小!我七岁了。下个月就上学。”

       哥哥收紧了搂在弟弟腰上的手臂,像是生怕他摔跤似的, “等你十七岁的时候,你就会忘记七岁时候的事情了。新的回忆总会代替旧的。你会遇到很多你现在想象不到的人。他们也会惹人喜爱,而且会争先恐后地讨你欢心。”

       “我知道。但不会有人比你更好了。” 弟弟坐起来,把花环戴在哥哥头上,两只手环着他的肩膀,“哥哥,说你爱我吧。说你爱我胜过爸爸、妈妈和世界上的所有人。”

        “蠢弟弟,你还有没有点矜持?何况要来的情话能相信吗?”

        “那你倒是真心实意地和我说呀!”

       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真是可憎又可爱。好像他知道全世界都会对他的纯真俯首称臣。

       他突然开始呵弟弟的痒,把他压倒在地板上。弟弟大笑着踢蹬着腿,上气不接下气向他求饶。他的身体像是莲花一样柔软,令人既想呵护又想把他折断。等他们闹够了,他把弟弟圈在胳膊之间,俯下身吻了吻弟弟沾着水珠的头发。

       弟弟轻轻闭上眼睛,发出小猫般安逸舒服的声音。

       哥哥的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听起来像是雪水消融的回声:“要是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就好了,佐助。”

       (2)

        雨水已经冲淡了杀戮的味道。猩红的痕迹顺着雨水汇成了一个又一个浅浅的水洼。鬼鲛清点着任务名单上的尸体。割下他们的头作为复命的凭证。

       他的搭档站在回廊下等他。他红色的、闪烁着不详的眼睛已经恢复成黑色的深潭——或许有些过于黯淡了。写轮眼的使用总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结束了。”鬼鲛对着搭档说。

       他没有得到回答。于是他拖着那些人头走到了滴着雨水的廊下,鼬的眼睛在黯淡的雨季显得有些失焦。他好像根本没有听清鬼鲛在说什么。

       “戒指不闪了,说明你弟弟的伤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吧,”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鱼类的脸上浮现出了看热闹的神情:“我真为你高兴,鼬。”

        鼬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焦距,黑色的目光落在了同伴的脸上。

        “清点清楚了?”他问。

        “五个,不多不少。”

        “走吧。还要尽快回去复命。”

        “等雨停了再走吧。治疗和战斗消耗了你太多查克拉,淋雨对身体可不太好。”

        “我没事。”鼬已经走进了雨里,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滑落,有些随风落在了他的脸上。他身上冷峻沉郁的信息素的味道在刚刚突然变得很浓烈。折射出他的精神世界高不可攀而又难以琢磨。现在一切恢复平静,那味道在雨水里闻起来似乎有香根草和雪松的香气。

       鬼鲛走在他身后,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臂的距离。

        “通过秘术将自己的生命力和查克拉同心爱的Omega分享,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宇智波一族真是到了为爱忘我的地步。”  鬼鲛调侃地说,刚刚经过了一场尽兴的杀戮,他似乎很有谈话兴致:  “话又说回来,这就是你独独留下弟弟没有赶尽杀绝的原因吧?冷酷如你,原来也会有不愿失去的事物啊……”

        鼬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惫。在雨中,他显得格外年轻。鬼鲛自问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偶尔也难免对这个超乎成熟的搭档感到好奇。他的心仿佛永远也没有休息,可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长时间使用写轮眼对我的身体负荷太重。或许早晚都会支撑不住的那一天。那些医生对血继限界了解太少,我也并不信任。所以……我必须给自己留好后路。”

        “原来只是把弟弟当成自己的器官储备库来养,你这人真是让出身血雾之村的我都觉得冷血的可怕。”鬼鲛了然地摇了摇头,但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叱咤风云的宇智波一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令人怅然啊。我原以为你留下他是因为同样恐惧孤独。毕竟宇智波只剩下你们两个了。而且,再过几年,他就能成为你的妻子了。”

       鬼鲛觑着搭档的神色。他的漠然如同幽寂的深渊。

       “不过,与其要耗费自己的力量为他治疗不知从哪里惹来的伤病,还不如把他圈禁起来,毕竟你精力有限。再这样下去,我怕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啊。”

      “我需要的是强大灵敏的力量,而不是一个废人。”鼬凝视着昏聩的天空,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我的弟弟像是池塘里单纯的小鱼。给他一些诱饵,它自己就会努力成长得很好。”

       “话说如此,你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鬼鲛富含意味地说,“这年头安静又聪明的人不多了。我可不想失去你这样好的搭档。”

       鼬垂下目光,似乎微笑了一下,“好了,佩恩在叫我们。”

       虽然已经习惯了首领无时无刻的突然召唤,但鬼鲛还是忍不住抱怨: “真糟糕,这雨一直下个不停。我们一刻也不得休息啊。”

       (3)

       佐助没想到自己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人会是鸣人。

       他没看到佐助醒了,只是背对着他认真地清洗毛巾。不善于照顾自己的人,照顾起别人来也是笨手笨脚的。屋子里一旁还有刚换下来的染血的纱布和空了的药罐。空气里有股沉闷的味道。

       看窗外大概是下午了。他可能睡了一天,或许更多?佐助记不清了。他只记得第七班合力打败了再不斩和白。他因救鸣人重伤陷入昏迷。睡梦中他看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想起了父母和熠熠生辉的宇智波大街。他在父母的陪伴下穿过大街向东南而行,却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有股暖意持续不断地从指尖传过血液。那感觉困倦而安逸。像是过去时间的怀抱。他松懈了,贪恋地睡了很久。再醒来时,梦里的一切已经消失不见。

       “吊车尾的,有吃的吗?”

       鸣人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猛地转了过来。他手里那条被拧过的白毛巾又开始滴水,水流打湿了他自己的鞋。

       佐助觉得他笨拙又好笑 ,“吊车尾的,你这幅鬼样子,就好像我死了一样。不过我确实快要死了——饿死了。”

       鸣人一反常态地没回嘴,那表情似哭似笑得好像吃了酸柠檬。他突然扔了毛巾夺门而出,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碗热粥和一小碟煮冬笋。

       不知是谁的细心,白粥里还配了梅子干。佐助喝了一小口,封闭的感官舒展着打开。他感觉到了伤口的阵痛,以及胃部舒适的暖意。

       “我睡了多久?”他问鸣人。

       “一天半!”

       “其他人呢?”

       “小樱跟达纳兹爷爷去了市集。卡卡西老师去镇上给你买药了。”

       “粥和笋是谁煮的?”

       “粥是小樱煮的。笋是达纳兹爷爷的儿媳妇做的。我给你热了一下。怎么样,好不好吃?”

       他大睁着圆圆的蓝眼睛,胸口紧张地起伏,好像被留下看护着全村的希望。

       佐助面无表情地把碗丢进餐盘,“味道还可以。好了,我吃完了。收起你的蠢相,把碗端走。”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啊我说!”

      “你自己照照镜子。”佐助扭过脸,一眼都不想看他:“你像是要哭了。”

       鸣人哑口无言地看着佐助身上补丁一样纱布,心底好像灌了铅水,沉沉的,热热的,就快要顺着眼底流出来。他狠狠擦了一下眼睛,嘴硬地说,“我才不会哭,躺在那里油盐不进、高烧不止、絮絮叨叨说梦话的弱鸡又不是我。”,话音刚落,眼泪就突然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告诉自己,他是漩涡鸣人,未来不知某代的火影,他不脆弱,他也早就习惯了人世间的险恶和冷漠。只是……从没有人像佐助这样不求回报地对他好过。所以他很害怕,他怕这样的人和这样的好会很快从他生命中溜走。

       佐助觉得这个场景尴尬极了,这八成能算作同班的温情吧,但他真的不是很喜欢。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鸣人,过来。”

      “啊?”鸣人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坐在床沿,抬起湿漉漉的脸看他。佐助和其他Omega不一样,他身上没有柔弱撩人的信息素的甜香,在大多数的时候,他甚至令Alpha们感到难以亲近。鸣人觉得那暗示了拒绝的气息是某种树的味道,而小樱认为那是高岭之花的自带气场。

      “你刚刚说我昏迷的时候说梦话了,告诉我,我说什么了?”

       话题扭转得太生硬突兀,鸣人一时有点磕巴:“我……我怎么知道?你像只病猫一样哼哼唧唧,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可……可能是让谁还你钱吧。”

       佐助盯着鸣人,仿佛在检验他说的是否是实话。他拥有的是世界上最锐利的目光,在那些街头坊间流传的恐怖秘闻里。宇智波的眼睛总以鬼魅不定的姿态与幽冥地府相连。鸣人想起了那些故事,屏住呼吸,眼睛连眨也不敢眨。

      过了一会儿,佐助终于移开目光:“既然如此,就把这件事忘掉,不要和别人提,连小樱也不行。”

       鸣人如释重负,以冰箱里的牛奶保质期发誓他会守口如瓶。

      “还有,你现在可以走了,走的时候把门关好。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如果实在耿耿于怀,就让卡卡西给你施个幻术把魔镜冰晶里的事情忘掉。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鸣人端着餐盘回到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用过的碗筷。水花飞溅在他的脸上,让他从一种热乎乎的晕眩中清醒过来。

      佐助在睡梦中说的话,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

      只是,他没有料到,他曾经觉得最遥不可及的敌人、那个备受欢迎的优等生、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高傲自负的Omega,也会受伤,会虚弱,会在睡梦中渴望着关怀和抚慰、渴望着那些鸣人以为、他从来都不曾缺少过的温暖和陪伴。

      TBC

      谢谢大家上次给我推文,我看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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