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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西风（10）

简介： 三位西风战士从冷冻仓里的沉睡中醒来，接到了一个任务，要从邪恶的美国队长手中解救自己的教官——冬日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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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1968年，莫斯科

     “麦克斯？”阿列克谢冲着黑暗深处不确定地呼唤了一声，“你睡着了吗？”

    “没有。”麦克斯回答他。

      阿列克谢和麦克斯因殴打守卫、擅闯禁地两项罪名被罚关禁闭，期限未定。于是他们被带到了这件没有窗户的禁闭室。周围冷得出奇，不见一丝光亮。他们试着丈量空间，大概有一间教室那么大，但连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尿壶都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被关在了一起。

      阿列克谢循着麦克斯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麦克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出声提醒他：“我在这里。”

       终于，阿列克谢在黑暗里摸到了麦克斯的肩膀，他坐了下来，紧紧挨在麦克斯身边。麦克斯罕见地没有推开他。

      “你说，咱们会被关到什么时候？”阿列克谢不确定地问。

     “不知道。”麦克斯并不惧怕寒冷，但习惯了阿列克谢依偎他的感觉。这感觉并不坏。“总不会太久。克格勃比他们想象的更需要我们。”

      “列娜会嘲笑我们的。”阿列克谢嘟嘟囔囔地说，像是有点没话找话，“她会说：这就是男孩子，光长个，不长脑子……”

      “雅沙下落不明。我们又被关了禁闭。列娜一定很担心。”

       提起雅沙，阿列克谢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像是男孩听到恐怖怪谈的开头，不安在他的声音里悄悄扩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把雅沙关在那种地方？”

       “我不知道。”麦克斯说，声音听不出起伏，“或许雅沙出了问题，需要用极端方式来解决。”

      “极端？他们想杀了他？”

      “洗脑。”麦克斯想起那份属于Дело17与冬日战士的秘密，“他们要清除雅沙的记忆。就像清除人体内的毒素。”

       “你是说……他会忘记我们？”

       “记忆，情绪，感情，会动摇人的意志力。一个真正像冬日一样冷酷强大的战士，必须做到弃绝。”

       “弃绝一切感情？可是，一个人，如果他的心脏还会跳动，他就不可能没有感情！”

       “雅沙对苏维埃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有名字、有血肉、有过去的人了，他是一件资产，就像每次胜利日游行时驶过克里姆林宫的坦克一样。他需要无坚不摧、绝对忠诚。”

      “绝对忠诚？”阿列克谢是苏联人，他熟悉忠诚。可他第一次怀疑起忠诚背后究竟埋葬了多少个雅沙和他们的过去，“如果没有爱，忠诚又有什么意义？”

      “你很喜欢爱这个字眼吗？”麦克斯轻声问。

      “没有爱我就生存不下去。”阿列克谢无比坚定地回答他。

      “你真是个天真少年。”麦克斯低低地说，眼中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意，“可你搞错了顺序。生存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苦苦等待爱。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等到它的到来。可依旧要生存下去。”

      就像他曾经在黑暗中苦苦挣扎，虔诚地、沉默地、几乎毫无希望地等待，等到黑夜完全降临，等到毫无指望。他被绑在皮质的手术台上，以为这就会是他的一生。

       直到阿列克谢以阳光般的炽热点燃他心里的余烬。虽然他永远不能发光，但他觉得自己只要做一颗黯淡的行星就好。只要围绕着阿列克谢、叶列娜和雅沙就好。他们会照耀着他。

      阿列克谢垂下头，眷恋地依偎在麦克斯的肩膀上，心中充满着对未知命运的惶惑不安： “会不会有一天。雅沙的命运也会变成我们的命运？”

      “我不知道。”黑暗吞没了他几不可闻的叹息。

      “那我们该怎么办……”

      麦克斯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阿列克谢的金发， “或许，我们不需要做什么。我们不需要拯救别人，也不需要被拯救。我们只要一起下坠就好。”

     “坠到哪儿？”

     “去黑暗里，深渊里，或是地狱。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

      黑暗里，阿列克谢看不到麦克斯的表情。但他平稳的呼吸、有力的心跳、和他身上传来的并不灼热的温度给予了阿列克谢平静的力量。他不再忐忑不安。四周黑暗无垠，姑且便当作是漫漫长夜，只要有彼此的依偎陪伴。他们甚至可以放弃白昼中的一切特权。

         2018，纽约

         克隆人、血清、恐怖袭击，一切早已交织成一张布满阴谋的巨网。巴基知道，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正蓄势待发，随时随地都会突然将网口收紧。克隆人死了，早晚会有人来找他。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巴基无意反击，虽然他知道自己在麦克斯心里大概不会留有多少信任了，“麦克斯，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不会伤害你。”

       “判断敌人的标准并非自我陈述。而是对象是否具有攻击能力……”麦克斯用俄语冷酷地回应巴基，“在战场上，不属于团队且具有潜在攻击能力的对象都是敌人。这是你在第一次行动任务时教给我的。我不会忘记。”

     记忆如西伯利亚苦涩的寒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巴基袭来。那是代号冬兵的回忆，血腥、痛苦、却不曾麻木。在乌法，他们过着远离人烟、日复一日的生活，却从不觉得厌烦。那个时候阿列克谢听出了麦克斯不纯正的俄语发音，又不肯好好教他，只是一遍遍地逗他出糗。叶列娜什么都看在眼里，但没有指出，一言不发地望着男孩们暗自发笑。这时，他忽然推开门，带入风雪和寒气。三个年轻人立刻笔直站好，举起右手，高声大喊：“早上好，长官……”

      西风自西向东吹过辽阔的平原，会带来凛冬的讯息。他们身上同样有冬兵的塑造和残酷，却也有属于巴基的温情。他有多痛恨身为冬兵的自己，就有多爱他的学生们。

        “你是一个好学生，总是记得我教你的每一句话……”巴基用同样的俄语、同样的爱意对他说：“可我也教过你，战场局面瞬息万变，每时每刻都不能丧失自己的判断。”

        “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完成任务为最高使命。为了任务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们的同伴，和我们自己。”

     “但你从没有牺牲过任何一个同伴。你的同伴也从没有牺牲过你。”巴基试着向麦克斯走了过去，靴底踩着克隆人的血和头骨的碎片，“麦克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隐藏在暗处，克隆出你和阿列克谢的样子袭击平民。如果我们不马上和阿列克谢他们会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不知道他们还要制造多少恐慌，美俄关系一旦恶化，后果难以预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我们指的是你和那个美国队长吧。”麦克斯轻轻地笑了，眼底涌荡着尖锐的嘲讽，“我在博物馆里看到过你们的资料。但我想亲自听你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巴基沉吟片刻，目光坚定看向昔日的学生：“他是我的爱人。我全部的过去，和全部的未来。”

      过去……麦克斯曾经问过冬日战士，您也有属于自己的过去吗？那时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任何可堪追忆的过去。

      “所以，你背叛了苏联。” 

      “我确实背叛过很多我曾经视为信念和生命的东西……”巴基以一种已经与命运和解了的温柔的痛苦对他说：“但那并不包括苏联。我从来都不属于苏联。”

     “那我们呢？”麦克斯声音沙哑地问：“我们对你来说又算什么？”

     “你们是我的学生。是我在那一段背弃了全部的晦暗日子里唯一真实……”

        “可你抛弃了我们！”麦克斯激烈地打断了他，“你在这里享受你的爱情和安逸。却把我们忘在了叶卡捷琳堡的冷冻仓里。你现在是英雄，有你的回忆和未来，有你的朋友和家，所以你不再需要我们了。回想起我们只会让你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因为我们知道你的手上沾着多少人的血，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冷血杀手。你宁愿我们一辈子都不要找到你！”

       心底的隐痛随着声声质问一次比一次更为剧烈地震动，巴基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颤动却真诚：“我从没有忘了你们……我在东欧东躲西藏，可一直尽可能地打探你们的消息。当我知道泽莫在西伯利亚发现了苏联的秘密基地时我的心在滴血，我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我怕他发现的是你们！”

       “可是我们没有等到你。当我们在冰冻中醒来的时候。我们只接到了冬日战士变节的消息。”麦克斯的目光平静下来，变得冷漠克制，他转动手中的利刃，对准巴基脆弱的喉咙，“叛徒，没有得到原谅的机会。他应该遭到最严酷的惩罚。冬日战士，我现在要依照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下达的秘密指令逮捕你，如果你敢动用武力，我会杀了你。”

      TBC

      此章又名：孩子坚决不同意我再婚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以及：我和弟弟妹妹已经成年了，但爸爸突然抛下我们去美国再婚，这种情况可以去法院告弃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