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晋】东方夜莺(1)
@嵬嵬 送给你的礼物。
不太明显的ABO设定,但是OOC天雷狗血慎入慎入慎入
(1)
乔治·亨特绕着鹤屋转了一圈,陪伴在他身边的是刚任职不久的助手——杰米·约翰逊。
“这里景色真美,露台正对着湖水。看来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杰米是个年轻的Alpha,大学还没毕业。正值暑假,父亲把他安排在老友乔治身边历练,希望能改改他那冲动暴躁、惹是生非的毛病。
虽然杰米常常口无遮拦,不过这次乔治对他说的话倒是颇为赞同。鹤屋是著名建筑师路易·斯卡帕的杰作,它体现出的是一种颇具古典风格的建筑之美。如同一颗莹润内敛的珍珠,镶嵌于青山碧水之间。
不过他们不是来欣赏景色的。
“案件资料都看过了吗?”乔治问。
“你也太小看我了,”杰米感到很不服气,他不想总被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早就已经印在脑子里了。我还查过很多额外的资料。整个帕拉美家族的族谱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乔治露出作为长辈的笑容,十分和蔼,但杰米却更不爽了,他认为乔治的笑容下隐藏着鄙夷。
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跟随着他的导师来到“鹤屋”门口,摁响门铃。
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一个中年女性Beta在门口迎接他们。
“是亨特先生,是么?”她伸出手,“我是玛丽,帕拉美家的保姆。警方通知过我们,他们说你是警局的顾问侦探。”
“你好,”乔治握了握向他伸出的那只手,并介绍了自己的搭档杰米。杰米站在乔治身后,冲玛丽草率地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立刻进屋,乔治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的两排窗户,忽然想起帕拉美先生有一个不算热闹的家庭,其中一个儿子还常年住校,“请问还有谁在家?”
“夫人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先生的两个儿子这段时间倒是都在,小的那个刚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大的那个在家。”
三天前的晚上,珠宝商杰克·帕拉美因心脏病突发骤然离世,死前手中紧握着一瓶心脏病药。第二天早上,保姆玛丽发现帕拉美去世并报警。经过警方核查,帕拉美手中的心脏病药本来就是一个空瓶,换而言之,他是在找不到急救药的情况下贻误抢救时机,最终不治而亡的。
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场意外,帕拉美先生最多是有些不太幸运。但在审阅案件资料时,乔治却发现了几个疑点:其一、帕拉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十分看重,怎么会把空药瓶收进抽屉?其二、他的保姆玛丽声称,那瓶心脏病药是她前一天亲手为主人准备的,而那时药瓶还是满的。其三,帕拉美的桌子上就有按铃,一直通到玛丽的卧室,他那时为什么不选择求援呢?
乔治认为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甚至有可能是一桩谋杀。
玛丽是第一个发现帕拉美去世的人,相关的笔录她已经做的足够多。乔治没有追问案件,而是以一种闲聊的口吻开启了话题:“您认为帕拉美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您知道的,他可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为人十分慷慨。”
“他给很多儿童基金会捐过款,名下也有一些为孤儿们建造的慈善之家。”杰米飞快调动脑海里的资料,顺口说了出来,心里抑制不住的得意。
乔治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那他和两个儿子的关系怎么样?”
玛丽的目光一闪,很快答道:“在我看来,先生对两个儿子倒是一视同仁呢。大的那个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对他的关怀却不比对自己亲儿子少。。”
“那他和帕拉美夫人的关系呢?”
“就像寻常夫妻那样,偶尔也会争吵。”
乔治点了点头,他知道对方有所隐瞒,但不急于一时。
“请带我们上去看看吧。”他说。
他们先是去了帕拉美死前呆的书房。杰米从地板一路认真看到天花板,但却一无所获,他觉得有些扫兴。
“你看出什么了吗?”他问乔治。
乔治摇了摇头,目光却很清晰。杰米立刻猜出他只是不愿意说。
“那我去楼下看看。”他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气鼓鼓地离开了书房。
“请别介怀,”乔治为搭档的鲁莽向玛丽表示歉意,“请问,帕拉美先生平时不用电脑办公吗?”
“怎么会呢?先生呆在家休假的时候也是离不开工作的。”
“可是这里没有电脑,”乔治指了指书桌,瞥到了桌案上的裸体大卫雕像,“这里,你看不是太空旷了吗?”
“我没注意……”玛丽同样有点困惑,“以前这里是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的,不过自从先生去世之后,我好像就没看到过。”
乔治点了点头,望着墙壁上“雅辛托斯”微微出神,“帕拉美先生很偏爱古希腊题材的绘画吗?”
“是……他还有几幅关于许拉斯和阿多尼斯的收藏,不过轻易不示人。我也不太懂。”
“我能看看吗?”
玛丽略一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请。”
乔治参观了帕拉美先生的绘画收藏,又简单地问了玛丽几个问题,但都并不尖锐,他的语调缓慢而平和,令人不自觉地委以信任,不到片刻,玛丽已经放下了初见时的戒备,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乔治突然想起了消失很久的杰米。于是他走出书房,站在楼梯口给杰米拨电话。他没接,不过乔治却能听到他年轻、健康的声音从一楼传来上来。
“是……是晶?”他磕磕绊绊地问。
“不不不,是晋。”另一个声音说。他们似乎在进行一种教学活动。
“秦?”
“是晋,声调不一样,代表的意思也会不同。”
乔治默不作声地走下楼,站在一棵植物盆栽后,饶有兴趣地望向客厅里洒满阳光的一角。两个男孩坐在沙发上,彼此挨得很近。一个是杰米,难得坐得很规矩,甚至有点拘谨。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乔治嗅到了空气中蠢蠢欲动的因子,这个年轻的Alpha正肆无忌惮地展现出自己的热情。
乔治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罗曼蒂克的年纪——那些一见钟情和心血来潮总是来势汹汹。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年轻的Alpha因悸动而变得过快的心跳。
“晋……声调要向下,不不不,还是不太对。”在杰米对面,坐着一个东方男孩,他生着一双幽深的黑眼睛,看上去有些内向,但举止坦率大方,噙着微笑的嘴角十分迷人。
他正在纠正杰米的中文发音。
帕拉美先生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和前妻所生的十六岁的震,另一个是第二任妻子带来的十七岁的晋。他们都具有东方血统。据说帕拉美先生对两个人一样爱护。
“晋!”杰米重重地说,脑袋不自觉地点了一下。
“对……这是我的名字。”晋微笑着说道。
乔治走过去,只能选择打断他们,否则杰米可能会在这里耗上一整天。
“杰米,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杰米向上瞥了乔治一眼,看上去对他的突然出现十分不满,“晋在教我说中文。”
晋站了起来,对乔治伸出手。当他微微倾过身子的时候,顾问侦探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古龙水味。按照资料来看,晋应该是一个年轻的Omega。他们通常不会用其他香料遮盖自身的气息。这让乔治感到有些奇怪。
“你好,亨特先生,我叫晋。”
乔治握了握那只手,惊讶于它的纤细瘦弱,但它又绝非软弱无力。
“玛丽说你们是为先生而来的,请坐吧。”
乔治目光一动,若有所思地端详着他——他有一双令人看不到底的黑眼睛。
“你叫他先生?而不是爸爸?”
“我不太习惯,”晋拘谨地说,“先生也不勉强我。他说如果我不愿意,可以不叫。”
“玛丽说帕拉美先生对你视如己出。”
“嗯……”晋点了点头,十分柔顺地说:“先生对我不错。”
这时,他们听到了门铃声,应门的还是玛丽。乔治听到玛丽对来者说:“警局的顾问侦探来了,为你爸爸的事……”
杰米显得有些不安,他感受到了和他同样具有侵略性的年轻Alpha的气息。不过对方的信息素更为凛冽,如同鹰隼。杰米更为温和热忱,像是一只热情又逗逼的哈士奇。
晋在这时也猛地抬起头,望向门边那个正在脱下大衣的人影。
过了一会儿,帕拉美先生的小儿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震和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孩,虽然他们都有东方人的轮廓,但带给人的印象却天差地别。震更年轻、桀骜,眼底盘旋着一股阴郁,抿起的嘴唇像是闪着寒光的刀锋。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极为英俊、又令人移不开目光的男孩。
“你回来了?”晋看向弟弟,朝长沙发一侧挪了挪,他们两个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不如也问问我。”震冷淡地说,“我对我父亲的了解比他更多。”
“可是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寄宿学校呢……”似乎不满于震的态度,杰米的语气也不怎么友善。
“可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而他……”震甚至没有看坐在他身边的晋,也不喊他的名字,“他只不过来了两年。还从来没开口叫我父亲一声爸爸,难道不是吗?”他瞥了晋一眼。
“当然。”晋低声说。
“你这样可有点不礼貌,”杰米皱起眉毛,打定主意要打抱不平,“晋是你的哥哥。”
“现在不是了,”震耸了耸肩膀,表情显得很淡漠,“我父亲死了,我们也就没有关系了。”
气氛变得有些焦灼,杰米侧过脸看了一眼乔治,理所当然希望他能站在自己和晋这边。但乔治只是望着震买回来的那一袋子东西出神,他依稀辨认出了一罐橘子酱和一盒红茶。他为什么会亲自走那么远的路去买这些东西?
乔治问了两兄弟几个问题后便告辞了,晋想要留他们吃饭,杰米显然也很想答应,但乔治执意要走。他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和晋告别。他们走出鹤屋时,太阳已经藏在山后,羞涩地露出红彤彤的边缘。
“那个陈……真是傲慢自大,”杰米对震心怀不满,故意叫错了他的名字,“晋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肯定要受他的气。”
乔治笑了笑,颇感兴趣地问:“你好像很喜欢晋?”
“哦……”杰米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躲闪的目光显得有些害羞,“可他就是很好呀……”
“可是我不是告诉过你,查案时不要只看表面么?”乔治耐心地说,“你看到他想要隐藏的秘密了吗?”
“秘密?什么秘密?”
乔治发动汽车,缓缓地说:“比如他今天其实身体不太好。你没看到他的脸色很苍白么?他主动和我握手,手冷得像冰块。”
“哦……”杰米皱起眉毛,看上去有些困惑:“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这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决于真相。”
杰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脑袋靠在车窗玻璃上,出神地望着前方。不过,他那年轻人的心性却怎么也改变不了,他很快就忘了乔治那顿语重心长的教导,而是想起了晋的脸、笑容、和那双总是充满神秘的黑眼睛。
“上次你的那个朋友送来的红茶,还有剩下么?”他突然问。
“剩了一些,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送给晋,”杰米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像只想到肉骨头的小狗,“他说他喜欢那个,不过家里的恰巧喝光了。”
“他喜欢喝红茶?”乔治挑起眉毛,一个细节在他脑海里像光点般浮现。他恍然大悟。
“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想起了刚刚在鹤屋中的一幕,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怜悯,“我是想说,我们可以买一包新的带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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