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TJ】Till the end of time（HE撒糖一发完）
有一种诸神落幕前黄昏时的光彩。炽热、辉焕，仿佛下一秒就会在天际线燃烧殆尽。从来射不准靶心的爱神和被石化几百年的冥府使者，构成了这篇神话土地上极度边缘的两个角色。两个人坠入凡尘的悠然恣意特别打动人……我宁愿这就是诸神的结局。在加利利教派焚烧一切之前他们就相携着远去……乖巧讨喜的托马斯和气势非凡的约翰尼特别有反差萌。珀尔修斯绝对是亮点。面粉糕好像很好吃……
谢谢川川！爱你！
献给我深爱的娜娜 @polinavasily
古希腊神话AU，背景参考电影《诸神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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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壹.
约翰尼第一次遇见托马斯，是在依里索斯河畔的宙斯神殿里。
约翰尼当然没有叩拜主神的闲情逸致。他是死神塔纳托斯的儿子，为冥王哈迪斯所器重，看守冥界业火最盛的牢狱——羁押库洛纳斯的地狱深渊。他做得很出色，但奥林匹斯众神却对他褒贬不一：他头脑聪慧且不乏勇气，这毋庸置疑。但从对十二主神的态度来看，他未免也太过于散漫、太过于叛逆了。
他是一位目无神祇的神祇，智慧女神雅典娜这样评价。
最终，在他又一次冒犯众神之后，大发雷霆的宙斯将他下放到人间，化成了神殿里的一座雕像。在数百年的漫长岁月里，他伫立在神殿一角，目送着形形色色的信徒们从孩童到暮年，最后一去不返。
直到库洛纳斯冲破了地狱深渊的镣铐，致使一场浩劫降临三界。宙斯与波塞冬在抗争中灰飞烟灭，哈迪斯也神力尽散，失去了对冥界的统治权。脱离了神祇的加持，约翰尼背负的封印日渐虚弱，很快就不足以再将他禁锢其中。
在他重获自由的那个夜晚，宙斯神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托马斯是厄洛特斯的一位成员。同其他的伙伴一样，他借着背上的小翅膀周游人间，用手里的弓箭赐予人类欲望和爱情。可他又不是个称职的小爱神——他时常将箭射偏，惹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麻烦。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受到阿芙洛狄忒的惩罚。
小爱神心情失落地溜达着，不料一场骤雨不期而至。为了避免翅膀被打湿，他就近躲进了宙斯神殿里。
约翰尼从大理石基座上走下来的时候，托马斯正背对着他坐在神坛边上，两片白茸茸的小翅膀耷拉在身后，实在是委屈极了。约翰尼顿时玩心大起，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拔掉了托马斯翅膀尖上的一片羽毛。
“嗨呀！”托马斯吓了一大跳，腾地蹦起来，睁圆了眼睛瞅着蹲在神坛上乐不可支的家伙。“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是谁？”
约翰尼一边笑，一边指了指身后空荡荡的大理石基座。“认不出来了？你刚进门的时候盯着我看了那么久。”
托马斯顺着约翰尼的手指看去，认认真真地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迟疑地问道：“你是那块石头变的？”
“不！”约翰尼立刻跳起来否认，“那块石头是我变的。”
“……有什么区别吗？”
十分钟后，托马斯和约翰尼并排坐在神坛上，俨然一对儿相识已久的老朋友。
“你不会射箭？这有什么难的。”约翰尼拿过托马斯手里的弓箭，拉满弓瞄准了神殿另一头的烛台。不过极短的一瞬，金箭射中了燃烧的灯芯，消失在了那片蔓延的黑暗里。
托马斯见状惊讶地抽了口气，投向约翰尼的眼神也写满了崇拜。“噢，我的天哪！”他兴奋地抓住约翰尼的胳膊，像小孩子似的来回摇晃。“真厉害，你是怎么学会的？”
“我？大概是天生的吧。”约翰尼很是得意地把弓还给托马斯，“不过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给你。”
“真的吗？”闻言，托马斯背上的小翅膀簌地立了起来。“你说话算数！”
“当然了，小胖子。死神从不说谎。”约翰尼爽快地应道，“但我要到外面去转转，你得跟着我，我才能教你。”作为一个在神殿里滞留了七百多年的石雕，这个时代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崭新的。
“没问题，我还可以讲给你听。”托马斯自告奋勇。因为射箭的事情，他对约翰尼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那再好不过了。”约翰尼挑眉一笑，毫不客气地撸了撸托马斯的小翅膀。
贰.
“这里就是阿哥斯，那个曾试图反抗诸神的人类国度。王后以狂言渎神，被哈迪斯用地狱火烧成了灰烬。宙斯决定惩罚人类，但因为一位半神的援助，阿哥斯在北海巨妖的利爪下得以幸存。”
“那国王呢？”
“国王已经去世了，现在执政的是他的女儿，安德罗墨达。”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散步，约翰尼像初见市面的孩童一样，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托马斯在一旁认真地讲解，时不时扶一下背上沉甸甸的圆盾——埃克索米斯和盾牌的搭配的确很另类，但为了藏住背上的小翅膀，托马斯也只能这么办了。
微咸的风里混着葡萄酒和橄榄油的香味。当他们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托马斯突然两眼放光，拽着约翰尼乐颠颠地跑了过去。
“甜馅面粉糕，这个特别好吃！”托马斯兴冲冲地将几枚铜币递给摊主，然后接过两块面粉糕，熟练地往上面抹着奶酪。
“喂，你竟然吃人类的东西？”约翰尼两三步凑上去，把露出来的羽毛尖塞回圆盾底下。“我们可是神欸，神不需要吃这种从地里长出来的东西。”
“‘不需要’跟‘不可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托马斯有些不满地瞪了约翰尼一眼，“人类的东西好吃极了，快点尝一口。”
“所以这就是你比其他神祇胖的原因？”约翰尼满脸嫌弃地盯着递到嘴边的面粉糕，犹犹豫豫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我不胖！”托马斯的小脸一阵发红，眼角很不高兴地垮了下来。“你又没见过所有的神祇，凭什么说我比他们都胖？”
“相信我，小胖子，哥哥见过的神比你多得多。”约翰尼随口答道，视线已经黏在了托马斯手里的面粉糕上。“味道还可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说着，他就伸手去接那块面粉糕。
托马斯嗖地把手缩了回去，还背到了身后。
“谁说那块是给你的了？”他气鼓鼓地仰头瞪着约翰尼，“我说的是尝一口，就只给你尝一口。”
“哎？你这神怎么这样啊。”约翰尼也不乐意了，伸长胳膊就要去抢。托马斯掉头就跑，俩人一前一后地钻进人群，在旁人怪异的目光里朝远处跑去。
穿过集市之后，周围的行人逐渐减少了。又过了一段，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托马斯甩掉了背上的圆盾，拍着小翅膀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你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啊！”托马斯俯视着站在原地的约翰尼，炫耀似的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面粉糕。
约翰尼抬头看着这个嘚瑟的小胖子，最终还是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
“好吧，听你的。”
刚刚还好端端站在那儿的约翰尼突然凭空消失了。托马斯一愣，吓得忘了扑腾翅膀，啊地叫了一声就要栽下去。
后背突然传来灼热的温度，一双手臂从身后冒出来，稳稳地环住了他的腰。托马斯猛地打了个哆嗦，刚要尖叫，约翰尼就十分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
“小胖子，你可真沉。”耳边响起了熟悉的语调，紧接着，手里的面粉糕就被拿走了。约翰尼右手搂着托马斯，左手把面粉糕塞进嘴里，边吃边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约翰尼？”托马斯急忙扭过身去，结果下一秒就被惊得汗毛倒立。
一双巨大的黑色六翼在约翰尼背后张开，结实的硬羽裹挟着气流，发出簌簌的风声。有深红色的火焰在双翼间流窜，看上去就像是约翰尼的翅膀在燃烧一样。
“天哪……这，这疼吗？”托马斯扒着约翰尼的肩膀，惊恐万状地望着那些火苗，磕磕巴巴地问道。“你的翅膀好像着火了，约翰尼。”
“确实是着火了，但是不疼。”约翰尼心满意足地掐了掐小胖子肉感十足的腰，“我这是天生的。”
“为什么是天生的？你是和火一起出生的吗？”托马斯刨根问底道。
约翰尼咽下最后一口面粉糕，然后摆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冲托马斯点了点头。
“Yeah, I am fire.”
叁.
“对，现在射那个椰子。”
“哎呀，你怎么老是往右偏？”
“小胖子你真是笨死了。”
一来二去，托马斯渐渐泄了气。他们已经在阿哥斯海边的渔夫家里寄住了一个星期，每天下午约翰尼都会教他射箭。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什么长进。
约翰尼盘腿坐在暖洋洋的沙滩上，看着托马斯蔫头耷脑地走过来，闷闷地挨着他坐下。小胖子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泪花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又强忍着不让它真正落下。
“喂。”约翰尼戳了戳托马斯的肋骨，后者低着头，没有反应。其实约翰尼本来是想笑话他两句的，可是托马斯看起来是真的很伤心。于是，他又把涌到舌尖上的笨蛋咽了回去。
约翰尼戳了又戳，戳了又戳。终于，托马斯不胜其烦，抬起一双欲哭又止的绿眼睛，可怜巴巴地对着约翰尼。
“约翰尼，我学不会射箭，是吗？”
我觉得是。“怎么可能，慢慢来一定能学会的。”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
瞎说什么大实话。“瞎说什么呢。”
“算了，还是不要再安慰我了，谢谢你。我知道我是个没用的厄洛特斯。我不会射箭，给不了别人爱情，从小到大都一直在添麻烦。就算是阿芙洛狄忒，也肯定要对我感到失望了。”
啪，约翰尼不轻不重地打在了那颗棕色的小脑袋上。
托马斯缩了一下脖子，噤了声愣愣地瞅着他。约翰尼难得地板起了脸，很是不满地瞪着眼睛。“小胖子，不许你说这种话。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觉得你很有用。你做事情很认真，而且给我讲的故事都很好听。以后阿芙洛狄忒也好，或者别的厄洛斯特也好，谁要是再敢说你没用，我就一把火把他们烧成煤渣。”
托马斯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捂住约翰尼的嘴巴。“别乱说话，你这是在渎神呀。”
约翰尼嘁了一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托马斯在一旁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扑过来坐在约翰尼腿上，两条软乎乎的胳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尚显湿润的眉眼弯起来十分好看。
“约翰尼，你真好。”认认真真地说完，托马斯凑上前，在约翰尼脸上啵地亲了一下。
片刻后，约翰尼的脑袋呼呼地冒起了烟。
肆.
泡在凉爽的海水里，约翰尼感觉自己终于开始降温了。但当他一转头发现托马斯也跟着下了水的时候，突然又觉得，头顶的阳光似乎过于滚烫了。
“你会游泳吗，约翰尼？”托马斯兴致勃勃地划着水，背上的小翅膀也积极地制造着浪花。
约翰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温度，免得把周围的水都烧开。正当他专注于平复心情的时候，一团水球突然迎面而来，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额头。
托马斯大笑着游远了，咕咚扎进水里没了影子。约翰尼用力甩了甩脑壳，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
夏日的阳光穿透了浅层的海水，从水下看去，整个世界都是清亮的碧蓝色。不远处，托马斯像条小鱼一样灵活地游去，时不时还回头瞅一眼，看看约翰尼离他有多远。
必须承认，托马斯真的很擅长游泳。约翰尼在后面奋力追赶，但随着下潜深度的增加，水下一块形状怪异的礁石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托马斯，快看这个！”
托马斯闻声回过头，看见约翰尼已经改变方向，朝那块礁石游去。于是他也转了回来，“你是在说这块石头吗？”
“对，你看它的形状。”约翰尼慢慢落在海底，摸了摸那块礁石圆形的表面。不同于其他礁石滑溜溜的触感，它摸上去像是粗糙的灰质岩。“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的确不是。”托马斯回答，“说出来你可别害怕，这块石头是克拉肯的爪子。”
“北海巨妖克拉肯？”约翰尼惊讶地问，“它死了？”
“嗯，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半神吗？他叫珀尔修斯，是宙斯跟凡人的儿子。他用美杜莎的头颅把克拉肯变成了石头，并且沉入了海底。”
“嚯，那可真不简单。”约翰尼点着头，“那哈迪斯呢？半神杀了他的宠物，我可不觉得哈迪斯会放过他。”
“事实上，是珀尔修斯用神赐的宝剑将哈迪斯打回了冥界。”托马斯有点得意地笑笑，约翰尼的前辈吃瘪了，四舍五入，就是约翰尼吃瘪了。“然后哈迪斯盛怒之下释放了库洛纳斯，才有了后来那场导致宙斯与波塞冬陨灭的劫难。”
“那我可得好好感谢哈迪斯了。”约翰尼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看向托马斯，“多亏他搞死了宙斯那个缺德的老头儿。”
“约翰尼，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托马斯朝他翻了个白眼。
约翰尼正要回嘴，突然发觉周围的光线变得有些异样。托马斯显然也察觉到了，仰起头去寻找光源。约翰尼正要循着他的视线往上看，托马斯突然猛地向前一扑，两只胳膊抬起来，圈住了约翰尼的头。
“别看……”
托马斯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那具压在头顶的、总是软乎乎的身体变得冰冷僵硬。约翰尼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他犹豫着，伸手去触碰托马斯。
粗糙的，冰凉的，坚硬的。
绝望在那一瞬间吞没了理智。伴随着地狱火熊熊燃烧的噼啪声，漆黑的死神之翼在约翰尼身后展开，像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散发出金色光线的头颅隔离在外。海水急遽升温，顷刻间，整片海湾开始暴沸。泥沙随着暗流四下升腾，方才澄澈的水底顿时一片昏黑。
那颗头颅显然耐受不住这样的高温，它尖叫着，朝深海逃去。约翰尼敏锐地捕捉到了它的声音，深红色的烈焰呼啸而去，将那颗吱哇乱叫的头围在中心，直至烧成灰烬。
约翰尼振动双翼，自海底腾空而起。他将托马斯变成的石像抱在怀里，以至于在沙滩上降落的时候，因为重心不稳而打了个趔趄。
“小胖子，你可真是沉死了。”
约翰尼把头埋在石像肩上，生平第一次有点想哭。可是他是死神，他哪里来的眼泪。
伍.
沙沙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约翰尼回头看了看，是那位应允他和托马斯借宿的渔夫。
“你的朋友……”渔夫看了看白雾弥漫的海面，又看了看约翰尼身边的石像，眉毛慢慢拧成了结。
约翰尼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是美杜莎……”渔夫喃喃道。
约翰尼一愣，蹭地转了过来：“你知道这海里有美杜莎？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他失控地朝渔夫大吼，周身甚至还冒起了流窜的火花。
渔夫皱眉看了他一会儿，“我不认得你，但我知道他是厄洛特斯。我以为他了解这件事。”
“他当然知道美杜莎被砍头了，可是谁知道那颗头还在水里？”约翰尼反唇相讥。
“年轻人，你现在如何埋怨我，都没有任何用处。”
“是吗？那你就说一句有用的给我听啊。”
渔夫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一个能够救回他的办法。你去把美杜莎的头取来，她的血可以唤醒在封印中沉睡的灵魂。”
“那颗头……已经被我烧了。”约翰尼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艰涩地答道。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那我大概无能为力了，抱歉。”
“等一等！”约翰尼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渔夫，“我只烧了那颗头，那美杜莎的身体呢？用她身上的血也一样啊！”
“美杜莎的身体？不。”渔夫连连摇头，“你找不到她的身体。一百年前，她的身体自神庙堕入了奥林匹斯山下的岩浆里，那条熔岩河的终点是地狱深渊。你不可能抵达那里。”
“地狱深渊，那太好了！”约翰尼方才的沮丧突然一扫而空，兴奋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嘿，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那里了。多谢，帮我看住这个小胖子，我现在就去把美杜莎带回来。”
“不，你不明白。地狱深渊在冥界的最深处，那里的地狱火经年不息。即使是十二主神，稍有不慎也会化为灰烬。你不可能……”
“你猜怎么着？我就是在冥界长大的。”约翰尼颇为得意地笑着，然后挺胸抬头站在渔夫面前，张开了他巨大的死神之翼。“多谢指点了，不过我还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了解得这么详细？”
渔夫抬头望了望那对火光缭绕的黑色羽翼，脸上惊讶的神情只持续了半秒。
“因为，美杜莎的头就是我斩下的。”
陆.
刺骨的黑风里夹杂着亡灵的悲鸣，卡隆的渡船隐没在重重迷雾之中。阿刻戎河上空划过一道明亮的火焰，刻耳柏洛斯因嗅到了死神的气息而俯卧寒战。
哈迪斯伫立在地狱深渊前，仿佛已经等待了很长时间。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冥王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疲倦。约翰尼犹豫着落在了他对面，发觉他的长发竟然已经白了大半。
“如你所见，我已经不再是冥神了。”哈迪斯自嘲般地勾了勾嘴角，“冥界需要一位新的掌使。”
“这不是你曾经热切渴求过的吗……约翰尼。”哈迪斯伸出衰朽的双手，将象征着冥界权力的两股叉平举在胸前。“现在，我将亲手为你奉上这一切……”
约翰尼望着那柄近在咫尺的两股叉——他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他曾经挖空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就摆在面前，等待着被他接纳。
他沉吟了片刻，抬起右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柄两股叉。
哈迪斯一愣。
“我很抱歉，哈迪斯，你恐怕得另觅人选了。”约翰尼笑了笑，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老冥王的肩。“我觉得……比起在这里做一位万众仰慕的主神，我更想到外面的世界，听听这七百年被我错过的故事。”
“你从来都不爱听故事，约翰尼。”哈迪斯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从中参透什么东西。“你曾经说过，对业已发生的事实进行二次创造，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或许你是对的。”约翰尼回答，“不过我站在这里的原因，也不过是几个故事罢了。”
言罢，他在哈迪斯的注视中展平双翼，纵身跳进了沸腾的熔岩河里。
柒.
“小子，你把这一带的鱼都煮熟了。”
当约翰尼倒提着美杜莎的蛇尾、疲惫不堪地降落在沙滩上的时候，珀尔修斯——那位热衷于打渔的半神，面带笑意，对他这样说。
“那岂不是便宜你了？”约翰尼一边同他开着玩笑，一边钻进小木屋里，去找托马斯变成的那座石像。
“我回来了，小胖子。”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好像托马斯能听见似的。“你可比我幸运多了。你看，我做了七百多年的石头。而你呢，还不到七个钟头……”
粗糙坚硬的岩石慢慢褪去，约翰尼将托马斯抱在怀里，感觉到他逐渐回升的体温。
“约翰尼？”
噢，软乎乎的托马斯又回来了。
第二天清晨，约翰尼和托马斯向渔夫告别，开始了他们下一站的旅程。
“喂，约翰尼。”托马斯捅了捅约翰尼的胳膊，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阿芙洛狄忒给我布置新任务了。”
“所以呢？”约翰尼在他脑门儿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托马斯一边讨好地笑着，一边把弓和箭塞进了约翰尼手里。
“嘁。”约翰尼不无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接过了那对精致的弓箭。然后，他用空闲的另一只手，牵住了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小爱神。
从此以后，人间多了一对儿相伴而行的神祇。他们一个握着弓和箭，一个时常在啃着甜馅面粉糕。握着弓箭的神从来不会失手，每当他将象征爱情的金箭射进人们的心口，另一个神就会给他一个拥抱，或者喂他吃一块甜馅面粉糕。没有人也没有神知道他们已经走了多久，但是我们知道，他们会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
END
祝温柔可爱文笔还爆表的橘猫娜娜生日快乐❤
祝娜娜的每一天都是甜甜的暖暖的❤
我爱娜娜❤
第一次尝试古希腊题材，电影/神话故事/时代背景和常识都是最近补习的，没有什么知识储备，所以也写得不好....惭愧....
但是小火和TJ，无论如何，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直到时间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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