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TJ】天赋异禀（19）
summery:年下，小学一年级的小火追高中一年级的托马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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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约翰尼端着盘子，兔子似的啃着盘子里小指大小的水果胡萝卜，时不时贴心地把其中一个递到托马斯嘴边，殷勤献宝：“你要尝尝吗？这个甜甜的，很好吃。”
托马斯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约翰尼和他的萝卜，目光飘忽不安地望着史蒂夫。在父亲面前和儿子打情骂俏实在是一件尴尬事，可约翰尼就是不懂、或者只是懂，但却不愿意去顾虑。
对史蒂夫来说，与托马斯的重逢让他始料未及、又深感奇异、困惑。他想起约翰尼小时候一边查字典一边写情书，不厌其烦地修改语法错误、在信纸上画满图案和花边，最后郑重其事地投进邮箱。他带着满足的笑容满怀期待地问：“爸爸，你说托托会给我回信吗？”
“当然。”史蒂夫总是这样温和地回答他。
“那你说，他会喜欢我吗？”
“嗯……我想会的。”史蒂夫摸着约翰尼的脑袋，犹豫如何帮他分清人和人之间各种各样的喜欢。
“那你说，他以后会不会同意和我恋爱，会不会和我结婚……”
史蒂夫沉默了，他实在是答不上来。
不过约翰尼对于那些没有结果的问题总是满怀热情，他最后还是自己找到了答案。
史蒂夫清了清嗓子，试图把两个孩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所以，这件事……你巴基爸爸知道吗？”
史蒂夫触及到了一个托马斯一直回避的关键，他的目光刹那间变得顾虑重重起来。
自从七年前失恋的小约翰尼满怀悲痛沮丧地回了家之后，巴基对托马斯就再没什么好感，态度也相当疏离。托马斯很怕这种疏离依旧无法在短期内和缓……
他侧头悄悄去看约翰尼，发现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忧心，甚至十分坦然：“我还没和他说，本来也不想告诉你……”在史蒂夫看不到的地方，约翰尼握住了托马斯的手，轻轻磨蹭着他的手背，神色如常地说，“我和托米刚刚确定下来。有些事情还没完全准备好，所以我们暂时打算不告诉巴基爸爸……”
史蒂夫理解地点了点头，“可是他总要知道的。”
“当然……他会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很长。过段时间我会回一趟家，把托托也带回去。”他眷恋地望着托马斯笑了笑，“你还记得胡桃夹子吗？你现在肯定要认不出它了。”
“我怕它也认不出我了……”托马斯不无伤感地说。
“不会的，他一定会认出你。因为你是它另一个父亲，”约翰尼开玩笑般地长叹一声，不知道是在为谁打抱不平：“虽然你这个父亲当得是挺糟糕的。”
约翰尼出院后的第二天，史蒂夫乘飞机离开了索契。托马斯陪着约翰尼留下来，就像他事先构想的那样，他们一起滑雪、闲逛、整日整夜地温存亲热、耳鬓厮磨。两个人几乎同时感受到一个早先还很模糊的念头现在正在脑子里变得愈发清晰——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们再难分开了。
离开索契之前，约翰尼突然接到了阿列克谢的电话，他昨天刚刚出院，很想和约翰尼当面谈谈。虽然在约翰尼善良温柔的内心深处，正在为他最大对手的康复而感到高兴。但依旧有更邪恶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心智。他故意把托马斯叫来，抑制不住炫耀地贴近了电话听筒大声说：“托米，阿列克谢来电话了，你要不要和他聊两句？”
约翰尼来到约定好的酒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等他的阿列克谢。
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显然是疲惫到了极点，完全不及约翰尼充满活力。
约翰尼扬起笑容，神采奕奕地走过去，坐在对面，瞥了一眼阿列克谢和他面前的伏特加，心底不禁感到美滋滋的，“哟，脸色这么差还在喝。你也不怕再喝进重症监护室？”
如果是以往，阿列克谢八成会立马反唇相讥。但这一次，约翰尼知道，阿列克谢什么都不会做。
因为他欠了他的人情，约翰尼救了他，他只好俯首称臣，吃了这个哑巴亏。
阿列克谢微微一笑，混不在意似的对酒保招手：“两杯伏特加，来点肉豆蔻和胡椒！”
酒杯很快端了上来，阿列克谢看了一眼约翰尼，端起其中一杯，从容不迫地一饮而尽。
加了香料的烈酒闻起来有点糟糕。但约翰尼不甘示弱，学着阿列克谢的模样豪迈地一杯倒入。冰镇过的辛辣酒精卡在喉咙里转了一转，呛得他直接喷了出来。
现在他又变成了无比狼狈的那一个，眼睛被辣出了眼泪，还止不住地咳嗽。扳回一局的阿列克谢怜悯地摊开双手，十分无辜，“小宝宝就不要随随便便模仿大人喝酒了。”
好吧，其实他们都不成熟。
“滚蛋！你小子不要嚣张太早！要不是我拼死拼活救你，你早就随社会主义去见了列宁。哪还有机会在这儿喝酒？”
阿列克谢聚精会神地望着约翰尼气鼓鼓的模样，突然难以自持地哈哈大笑起来。
“好吧……”他好容易收敛了谑意，目光里也渐渐多了几分真诚，：“医生说我很幸运，没有后遗症留下——这都要归功于你。是你及时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对你说一声谢谢，美国佬。”
本来只是一句普通的感谢，从阿列克谢嘴里说出来偏偏就说不清的别扭。约翰尼露出了一脸嫌弃，摆了摆手：“别别别，别这么说话，太吓人了。我只是做了一个勇敢、善良、正直、无私的英雄应该做的。”
阿列克谢忍住笑意，举杯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向你这个英雄致敬。”
“不客气。”约翰尼举起酒杯碰碰了阿列克谢的杯子，发出一声脆响。
“不过我不会因为你救过我就在比赛中放水的。下场比赛就是上海了，目前来看我们积分相当……”
“上帝，我还需要你放水？你还是自己在比赛前多检查几次安全带吧！”约翰尼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下次再把你从车里拖出来。知道自己多沉吗？”
阿列克谢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他冷不丁地说道。
“你瞎说些什么……怪恶心的……”约翰尼装作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似的浑身发抖，自己却也撑不住笑了起来，“再来两杯伏特加！”他冲酒保喊道。
新的酒杯再度被端了上来，这一次没人再惺惺作态。他们同时看向对方，彼此心领神会。
他们势均力敌地献身同一种事业，又执着地爱过同一个人。在斗兽场的中心，他们吃醋、争斗、恨不得把失败者的勋章狠狠摔在对方脸上。但他们或许也是最能理解的对方的那个人，他们分享着同一种惺惺相惜的默契。
阿列克谢端起酒杯，在约翰尼的杯子上碰了一下，高举起来：“敬你，我最坏的朋友。”
约翰尼潇洒一笑，同时举起酒杯： “敬你，我最好的敌人。”
阿列克谢结了酒帐，离开时在酒吧门外恰巧遇到了托马斯。他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约翰尼，发现他坐在吧台前，手托着下巴，像个护食的小狗似的瞪着他。
“所以，你真的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了？”阿列克谢转过头，毫无恶意地问。
托马斯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以后可有的忙了……”阿列克谢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开玩笑，但依旧不免带了点“我家的鲜花怎么就插在麦当劳上的”惆怅。
托马斯不顾坐在对面眼睛快要喷火的小男友，张开双臂抱住阿列克谢，在他脸颊上朋友似的吻了三下，真诚地说：“上帝保佑你，亲爱的廖莎。”
阿列克谢满怀温情地搂紧了托马斯，回以同样的亲吻，“上帝保佑你，我最可爱的托米。”
回到华盛顿后，约翰尼首先接受了老同学帕洛的采访。不过，在整个采访过程中，他始终对女记者向自己抛出的橄榄枝无动于衷，大大损害了美人的自尊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帕洛愤愤离开之前，脚上那双十五厘米的细高跟鞋齐齐问候了一遍约翰尼的脚。
离开采访地点后，约翰尼故作委屈地奔向托马斯，把自己埋进他的怀抱里汲取安慰，“我以后可能会被报纸黑的很惨。”
托马斯亲着他的耳朵，毫无怜悯地答道：“那你可真算得上是活该了。”
约翰尼马不停蹄地退了房子，收拾行李连人带箱一起住进了托马斯家。
托马斯在那天晚上烤了奶油蛋糕。约翰尼买了蜡烛，执意插上十五根，又用果酱在蛋糕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数字“15”。
自从他们第一次在火车上相遇那天起，已经过去了十五年的时光。这是一段迢遥的旅途，他们都曾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这辆把他们连接在一起的列车，去寻找自己的人生。可最终，他们还是回到了原点。
托马斯曾经问过约翰尼，如果他那天没有遇到鲁斯兰，没有参加那场广告拍摄。那他们会不会渐渐忘记对方，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星星的故事？星星要绕着恒星转，这是无法改变的规则，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强烈的吸引力，行星永远也无法偏离命中注定的轨道。你对我来说大概就像一颗行星，无论我走向哪里，都是在向你靠近。”他亲了亲托马斯的脸，眼中含了一丝狡猾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一直都有关注你的社交网络账号。我知道你在那家公司工作。所以，你现在还以为我和鲁斯兰相识是一场巧合吗？”
托马斯瞠目结舌地望着约翰尼，闹不清楚他有的时候到底是真傻还是装蠢。还是说一直以来，犯傻的只有托马斯自己。
TBC
快要完结了。有想看的番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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