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TJ】天赋异禀（5）
年下，小学一年级的小火追高中一年级的托马斯的故事。（现在已经是小学六年级追大学毕业了）
（5）
托马斯坐在机场餐厅里，手里捧着一杯多加了鲜奶油和奥利奥碎的超大杯奶昔。他盯着机场出口处，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表。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漂亮、金发碧眼的大男孩儿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抢过托马斯手里的奶昔狠狠喝了一大口。
“我问过空姐了，波士顿的飞机会晚点一个小时，我们恐怕还要等会儿。”
托马斯百无聊赖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把奶昔推给了自己的男友，“你喝吧，廖莎，我喝腻了。”
阿列克谢晃了晃奶昔杯，看上去一脸的不解，“你缠着我非要买最大杯，结果才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薄荷加的太多了，我说过我不要薄荷的……”托马斯任性地抱怨道。
机场中的等待总是太过漫长，托马斯只好调出手机游戏来玩。他的神庙逃生玩的烂透了，几乎刚刚开局就会掉下悬崖又或是撞上树干。阿列克谢戏谑地看着托马斯眉头紧皱，平和的面孔渐渐变得焦虑愤懑。随着耳机里传来游戏角色绝望的呼喊，托马斯最终毫无耐心地扔掉了手机。
阿列克谢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咬着吸管乐了起来，“恭喜您获得成就‘千锤万凿’，托米，你集齐了游戏里所有的死亡方式！”
“闭嘴。”托马斯踹了一脚阿列克谢的腿，他立刻装模作样地喊起了疼。
“别玩游戏了，陪我说说话，”他托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盯着托马斯瞧，“不如来说说你那个小男友。他叫什么？克里斯还是山姆，他找你来干什么？”他转了转眼睛，极不正经地哈哈大笑起来，“总不会是找你来约炮吧。”
托马斯狠狠地瞪了一眼阿列克谢，嗔怪道：“约翰尼今年才十二岁。”
“哦，十二岁，可我听说你们美国男孩特别早熟，”阿列克谢轻佻地眨了眨眼睛，“你说过，他七岁的时候就说长大要和你结婚了。”
托马斯的脸上飞快地拂过一丝淘气的神采，“你也说了，他才七岁。你还记得你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想娶全班的女孩子做老婆，结果呢，你这个小基佬。”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现在还想娶我全班的女同学呢，”阿列克谢煞有介事地挑了挑眉毛，灰绿色的眼睛像是玻璃珠一样可以一眼望尽。他侧过身子，带着轻浮的笑容凑近了自己的男友，在一个吻之前，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这使他的话听起来至少还有那么一分可信，“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是我在小学遇到了你，我也会对你一见钟情的。”
托马斯扬起嘴角，目光里闪动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羞怯。阿列克谢捕捉着这丝怯意吻了过去，他知道托马斯不会拒绝他。
但他却吻了个空。托马斯在这时恰巧瞥了一眼出站口，他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显得有点矮，却毫不怯场的小男孩。他背着书包，银色的棒球帽上钉着一只红星，身上穿着一件爱国者队的棒球服。
托马斯立刻从暧昧旖旎的气氛中清醒过来，快步朝他走去。
被男友甩在身后的阿列克谢恼火地抬起目光，极不耐烦地打量着那个夺取他男友注意力的小男孩。那个小鬼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令他不屑，他长着一张漂亮姑娘的清秀脸蛋，却尽力想表现出点男子气概。他一见到托马斯，立刻摆出了一副自以为酷炫的姿态——像迪士尼少儿频道偶像剧里最受欢迎的中二少年一样压低帽檐，双手交叉在胸前，故作潇洒地歪靠在拉杆行李箱上。
我怎么会输给这种被麦当劳堵住脑子的美国小鬼？阿列克谢格外不悦地想。
陷入恋爱的小男孩总是显得有些傻兮兮的。托马斯一见到约翰尼便忍不住想笑，他觉得他的小朋友有些滑稽，但又可爱得过分。
约翰尼苦心经营的酷帅姿态并没有维持多久。托马斯稍稍靠近，他就立刻像是一只嗅到蜜香的小熊一样蠢蠢欲动起来。他飞快地牵住托马斯的手，扬起脸连珠炮似地问他：“你一定很想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约翰尼已经开始变声，几乎听不出从前奶声奶气的童音。他的个头也开始拔高，从托马斯的肚子窜到了他的胸膛。可托马斯依旧当他是那个一去看牙医就会哭着耍赖的小男孩。
“我每天都在想你，”托马斯笑着回答他，“可你有想我吗？”
“我不告诉你，”约翰尼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要自己猜。”
“我猜你肯定忘了我了，”托马斯依旧轻松地开着玩笑，可语气里却故意营造出了一点忧伤，“巴基说你现在是整个学校姑娘们的梦中情人，想和你跳舞的漂亮女孩多得数不完，我猜你大概会喜欢上一个喜欢棒球的金发姑娘……”
“我才不喜欢什么金发碧眼的棒球宝贝！”约翰尼立刻为自己申辩起来，“我就喜欢你一个！我想你想得想逃课。我想逃课出来找你玩，可是巴基说，如果我逃课，就再也不让我见到你。”
“你答应过我要听巴基的话，”托马斯温柔又无奈地说道。
“我听话了！而且你也答应过我，如果我听话，你就会给我奖励！”
“我当然会给你奖励。”
“真的？！”约翰尼兴睁圆了眼睛，兴致勃勃地说“我想要你亲我！”
“可如果在我亲你和最新的电子游戏之间二选一呢？”托马斯故意问他。
“我不要二选一，”约翰尼想也不想便斩钉截铁地答道，“我都要。”
托马斯把阿列克谢当作自己的普通朋友介绍给了约翰尼，鬼使神差地隐瞒了真相。即使他常常说等约翰尼长大之后就会明白好奇和爱情的区别，可随着约翰尼年龄的增长，他对托马斯的热情反而有增无减。他会在每年情人节给托马斯寄送礼物，还会一本正经地澄清：那些在他的Facebook下给他留言留心的姑娘他一个都不喜欢。
于是托马斯以一种最不成熟的方式和约翰尼保持了这种微妙的关系，顺其自然而不去戳破，他总是渴望约翰尼能够早日懂事成熟，喜欢上一个和他同龄的姑娘。
阿列克谢和约翰尼之间看不对眼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就像冷战时期的苏联和美国，两个蓄势待发的导弹。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阿列克谢总是拐弯抹角地嘲笑约翰尼吃多了麦当劳儿童套餐。而约翰尼则一本正经地反问，俄罗斯幼儿园餐里是否已经配备了烈度伏特加。
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着一种可笑的竞争，当两个人走到汽车边时，几乎是同时拉开了前后车门，并同样绅士般地等候着托马斯。托马斯被这种双倍礼遇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他最终还是向更小的男孩妥协。
回家的路程很漫长，约翰尼虽然早已昏昏欲睡，可依旧坚持着和托马斯聊天。他喋喋不休地说起学校的近况，那些球赛和舞会，还有史蒂夫第一次带他去看F1赛车和花式摩托的情景。他说那些赛车手都很帅，他们带着头盔，好像是星际武士，他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那么帅。
“可你说以后要做超级英雄，”托马斯好笑地看着约翰尼困到睁不开的眼睛，提醒他要是累了就靠着自己的肩膀睡会。
约翰尼没有拒绝，他幸福地抱住托马斯的手臂，困倦的声音越来越低：“超级英雄都有第二份职业，否则我怎么赚钱给胡桃夹子和奶油卷儿买骨头和妙鲜包……”
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汽车终于停靠在托马斯家门口，托马斯叫醒了约翰尼，嘱咐他先进屋休息，他和阿列克谢还有点话要讲。
约翰尼不情不愿地进了屋，却没立刻坐下，而是贴着窗玻璃满怀嫉妒地监视着门口的托马斯和阿列克谢，但他们正好站在一个视觉死角里，约翰尼能看到的不过三分之一。
“所以，那个小鬼会在你家呆多久？”
“至少一个月吧，”托马斯好笑地捏了捏阿列克谢的下巴，他那副自觉被冷落的神情在托马斯看来非常可爱，“廖莎，他是个小学生，你还不至于吃一个小学生的醋吧，”
“可是一个月……”阿列克谢哀叹了一声，同时忍不住靠近男友，双手黏黏糊糊地从男友的腰一路向下摸到了屁股，“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要有一个月都没办法亲近了。”
“耐心点，”托马斯轻轻拍了一把抓在他屁股上的手，在阿列克谢开始在他的耳朵上乱咬的时候把他推开了一点距离，“他是个小男孩，或许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那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倾注在他身上。”
“哦……孩子，”阿列克谢挑了一下眉毛，声音依旧是那幅调情的腔调，但却让人听着心里发痒，“原来你已经想到这么远了？”
托马斯没有回答，他凝视着阿列克谢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入迷，就好像他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很遥远并且十分美丽的事物。最后，托马斯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轻轻一吻，“走吧，”他宽慰地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托马斯刚一走进家门，迎接他的便是约翰尼严肃的目光。他站在托马斯面前，双手交叉在胸前，摆出一副比他实际身高要宏伟太多的姿态，“托托，”他一本正经地开腔，“我建议你离那个俄国佬远一点，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怎么了？”托马斯好笑地问。
“我刚刚看到他摸了你的屁股，”约翰尼高声说，“他明显是在占你的便宜。”
托马斯的笑容僵在嘴角。为了掩饰尴尬，他走进了厨房，装作要为约翰尼去拿冰箱里的蛋糕，“我们是朋友，”他勉强地解释起来，“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呢。”
“开玩笑就能随随便便摸人家屁股？”约翰尼怀疑地问，“我只知道，我要是随便摸了我们班哪个女生的屁股，巴基会打断我的手。”
“可那是纽约，”托马斯的解释已经顾不上任何逻辑，“这里是华盛顿，人们往往更开放一点……”
“哦……”约翰尼拖长了语调，跃跃欲试起来，“这就是说，我也可以摸你的屁股咯！”
“当然不可以！”托马斯笑着躲开了朝他淘气地扑过来的约翰尼，开始和他玩起了一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屋子里处处回荡着小男孩快乐轻松的笑声，直到他跑进一条走廊，一只橘黄色的影子从高处飞快地跳下，约翰尼感到眼前一黑，像是被一只高速运动的橄榄球砸中了脑袋。
“这是什么玩意！”约翰尼朝着脸上胡乱摸了一把，摸到了一团毛乎乎软绵绵的东西，他把那团东西从脑袋上扒了下来，捧在手臂里，极为嫌弃地皱了皱眉毛，“托托，奶油卷儿变得好肥呀……”他毫不留情地说，“而且是越来越肥了……”
“不要说它肥……”托马斯安抚地摸了摸奶油卷的脑袋，小声对约翰尼说：“它会听懂的，而且还会很不高兴。”
而坐在约翰尼手臂里的猫显然已经听出自己受到了冒犯，它挣扎着坐了起来，一爪子拍到了约翰尼英挺的鼻子上。
小孩子晚上总是睡得很早，时间刚一过九点，托马斯便立刻关掉电视，把他哄上了床。但是约翰尼并不觉得满足，他拉住了托马斯的袖子，故意软绵绵地求他，“托托，我们今天可不可以一起睡。”
“可是你已经十二岁了，”托马斯耐心地说，“美国队长十二岁的时候需要人陪着才能睡觉吗？”
“可是美国队长有巴基熊嘛，”约翰尼不依不饶地扯着托马斯的手臂，就是不肯让他走，“留下来吧，我们说会儿话，就说一小会儿！”
托马斯抵挡不住约翰尼那双蓝眼睛里流露出的恳求，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陪约翰尼躺了下来。约翰尼顺手关掉了台灯，让房间笼罩在静谧的黑暗里。人们在黑暗中往往会变得更为大胆，并且敢于说出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和愿望。
“托托，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约翰尼突兀地问道。
“现在还不行，”托马斯好笑地答道，“你才十二岁。”
“那明年呢？明年我十三岁了。”
“十三岁也不行，你还太小。”
“后年呢？”约翰尼坚持不懈地问道。
“十四也不行，十五也不行……你太小了。”
“总是太小！”约翰尼闹起别扭来。空气里出现了瞬间的沉默，不过小男孩很快就忍不住又说起话来，“到底什么时候可以？”
“等你二十五岁吧，”托马斯漫不经心地说，“又或是三十岁，那个时候你就足够成熟了。”
“那太远了。”约翰尼动了动，将一只手环在托马斯的腰上，依赖地靠在他的胸前，“十六岁吧，”他闷声说，“或者十八岁也可以。”
“那你连酒都不能喝。”
约翰尼心中立刻警铃大作，“你会喜欢那些会喝很多酒的人吗？”他不依不饶地问，“那些喜欢喝伏特加的俄国人。”
“他可比你帅呢，”托马斯故意开玩笑地说道。
“不行！”约翰尼气闷地说，“我也会长高长大的，而且比所有人都帅，只要你愿意等我，你说你会等我！”
“好吧……”托马斯无可奈何地说，“我会等你。”
约翰尼安静了下来，在黑暗里，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跳上了他的床，钻进了他和托马斯之间。他不耐烦地捉住了那团毛乎乎大胖猫，把它扔到了地板上。他又动了动，抱住托马斯，紧紧地贴着他，用一种天真又坚定的语调说：“托托，我爱你……”
托马斯无声地微笑起来，他拉过被子，盖在了约翰尼的身上，用一种截然不同的语气回答他：“我也爱你。”
不可以随便说别人胖，会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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