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TJ】天赋异禀（3）
年下，小学一年级的小火追高中一年级的托马斯的故事。
（3）
约翰尼站在机场大厅里，看起来有点紧张。
现在是早上十点二十五分，屏幕显示托马斯乘坐的那一班飞机早就已经着陆了，但十五分钟前他给巴基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他还在等他的行李。
这给了约翰尼一点缓冲的时间，他在机场出口附近来回踱步，心脏差点蹦出喉咙。借着商店外那些被擦得近乎透明的橱窗玻璃，约翰尼一遍又一遍地审视着自己，巴基帮他参谋了今天的着装——白色长裤、白色T恤、还有一件蓝色的、他自己强烈要求穿上的皮衣。
除此之外，他还向巴基提出借用一下他的古龙水。
在巴基好笑的目光里，他准备好一切，并再三确认自己今天看起来是否是英俊非凡，得到无数个肯定答复后，约翰尼这才牵着爸爸的手出门。
在路过机场花店时，他又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于是他指向一朵最大最红的玫瑰花，恳求地问巴基，“爸爸，我可不可以要一朵这样的红玫瑰。”
巴基最终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约翰尼还带来了自己保存着的巴基熊，托马斯答应他会带史蒂夫熊来，中士和队长经历了太过漫长的分别，它们同样需要团聚。
于是，约翰尼抱着巴基熊，巴基熊手捧着红玫瑰，他们一起站在出口处望眼欲穿，眼巴巴地瞅着那扇玻璃自动门开开合合，但随着人流渐渐稀少，托马斯和队长熊依旧没有出现。
约翰尼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揉捏着巴基熊的耳朵，把它脑袋一角的棉花都挤没了。
就在他差点把巴基熊的耳朵拽下来的时候，托马斯终于姗姗来迟。约翰尼欢呼雀跃地从隔离带下钻了过去，飞奔着扑向了朝思暮想的托托。他长得太矮，脑袋才刚刚够到托马斯的肚子，于是他只好抬起头黏黏糊糊地盯着托马斯的脸，有点不太高兴地说：“托托，我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
“那你为什么没和我一起长高呢？”托马斯低着头，指节飞快地滑过约翰尼的小鼻子，目光说不出的温柔，“一定是因为你不好好吃胡萝卜和芹菜，还偷偷把睡前的牛奶倒进了马桶。”
“我才没有！”约翰尼大声申辩道，脸颊气鼓鼓的，像是一只受惊的河豚，“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史蒂夫爸爸太坏了，他把我的糗事都告诉给你了！”
巴基这时正巧走到了儿子的身后，听到了他的抱怨。于是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是忧虑，“我亲爱的宝贝，这句话千万不要让史蒂夫听到，否则他会哭湿枕头的。”
约翰尼撇了撇嘴巴，肉乎乎的脸像是填充了太多馅料，稍有不慎就会流出一股蜜糖。托马斯被他逗笑了，他半蹲下来，平视着约翰尼的眼睛，故意问他：“这朵玫瑰花真漂亮，是给我的吗？”
约翰尼点了点头，把玫瑰花轻轻塞进了托马斯的手里。
“你喜欢它吗？”他问。
“我很喜欢。”
“你有想我吗？”
“当然了，我每天都会想你。”
“有多想？”
托马斯思考片刻，笑着摸了摸约翰尼的脑袋，“我恨不得吃掉你呢。”
“不，”约翰尼不满意地盯着托马斯看，“说你天天都想我。”
“好吧，”托马斯微笑着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纵容着喜欢拨弄毛线球的宠物，“我天天都想你。”
约翰尼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是的，你可以，”托马斯向约翰尼伸出手，男孩立刻像是抓糖果那样贪心地想要握住全部，结果却只能握住三根手指。
他时刻抬头望着托马斯，好像很怕这颗刚刚握在手里的糖果会随时跑掉。
“你要带我去哪儿？”托马斯低下头问他。
“去约会，”约翰尼干脆地答道。
“去哪里？”
“这可是秘密，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你会带我先填饱肚子吗？”
“当然，我会给你最好的，但是你要有耐心，”他以一种稚气的、还不是很熟练的包容语调清脆地说道。
他们首先去了艺术展览馆与史蒂夫会和，在这里，史蒂夫暂时性的成为了主角，托马斯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认真聆听着画家本人的独家讲解。约翰尼十分不爽地跟在巴基身边，又开始蹂躏起了巴基熊的耳朵。
可一出了艺术馆，托马斯身边的那个位置再度留给了充满嫉妒的小男孩，托马斯被他牵着手，任由他拉着自己在布鲁克林大街上走来走去，他们去了花园、在阿根廷餐厅吃到了烤芝士和梵妲朵杏仁冰淇淋，最后约翰尼带着托马斯在一家冰淇淋店门口停下，冲他兴奋地指了指广告牌上的情侣杯奶昔。
约翰尼执意把托马斯一个人留在了座位上。而巴基和史蒂夫就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装作不认识他们或者自己根本不存在，他们时而看着窗外的风景、时而交谈几句，可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离不开还没有冰淇凌店柜台高，却努力踮起脚将美元递给店员的约翰尼。
“这让我想起我们小时候，”史蒂夫不无怀念地说，“那时我们的母亲经常坐在我们不远处看着我们约会。”
“得了吧史蒂夫……”巴基夸地叹了一口气，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节奏，“如果你非要把坐在沙坑里堆沙子算作约会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可是在这方面，我们的宝贝可比你早慧多了。”
“你似乎在鼓励着他维持着这样一段爱慕，”史蒂夫斟酌着用词，不无担忧地说，“可这样对一个小男孩来说会不会太早……”
“我并没有鼓励他，我只是在帮助他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巴基托着脸颊，目光凝视着端着奶昔杯、神采奕奕的小男孩，“我不知道这到底会对约翰尼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我想，早早学会如何去关心一个人，并不是一种错误。”
约翰尼把奶昔举到托马斯面前，又手脚并用地爬上高椅。巴基熊和队长熊环绕着那只填满了奶油和奥利奥碎的超大杯子，绒毛被杯壁泛出的冷气沾的湿乎乎的。
托马斯轻声对约翰尼说了谢谢，比起小男孩脸上挥之不去的忸怩羞涩，年长的男孩倒是显得十分坦然。他们同时低下头咬住吸管，但约翰尼却没喝，他只是抬起眼睛，惊奇又专注地打量着那张同他近在咫尺脸孔。托马斯不是稚嫩又充满奶味的，但他也不是成熟的，他处于这两者之间，又和它们截然不同。他同他睫毛在眼底垂下的那片阴影一样充满神秘。
约翰尼事先做好了准备，他想他可能会和托马斯接吻，于是偷偷在嘴里塞了好几块薄荷糖，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那盒糖果是商店售卖的超辣款，他的舌尖刚刚一碰到薄荷，就立刻被辣出了眼泪。托马斯被吓了一跳，弄不明白为什么约翰尼突然就哭了起来。
约翰尼感觉自己难堪透了，他是个坚强的小男孩，就连摔破了膝盖都一声不吭，但今天他却被一盒薄荷辣哭了，当托马斯给约翰尼擦着眼泪，关心地问他为什么会哭时，约翰尼把头一扬，没说实话。
“我只是觉得太幸福了……”他眨了眨眼睛，就像打碎了盘子，却和自己的爸爸们撒娇试图蒙混过关掩盖错误一样，扑进了托马斯的怀里。
他们走出冰淇凌店时，天空突然下起了一阵蒙蒙细雨。史蒂夫和巴基走在最后，共撑着同一把伞。托马斯走在前面，撑着另一把。而在最前方带路的则是约翰尼，他换上了橙色的雨衣雨靴，步子轻快地去踩地面上的水坑，他哼着一首歌，但没人知道他哼的是什么，约翰尼有严重的跑调，可他的歌声非常快乐，就像雨水落在地面上飞溅起的那一点水花，任谁听了都会觉得高兴。
这个时候，约翰尼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拐了个弯，朝着完全离家相反的小巷走去，巴基和史蒂夫连忙跟上了他，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调转方向。
约翰尼蹲在一个废弃的纸盒前，好奇地朝纸盒里看，那里坐着一只几个月大的小哈士奇，绒毛被雨水沾湿了，脸颊脏兮兮地粘着尘土，叫声非常微弱，它并不清楚约翰尼的来意，显得十分紧张，约翰尼好奇地戳了一下哈士奇的脑袋，差点把它戳趴在地。
“爸爸，它好可怜……”约翰尼抱起纸箱跑到史蒂夫面前，恳求地看着他，“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被你发现的，对不对……”
史蒂夫吃惊地看了一眼巴基，用目光对他予以了谴责：你怎么可以告诉约翰尼他是垃圾桶捡来的。
“亲爱的宝贝……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方式可要曲折多了，”巴基尴尬地避开史蒂夫的目光。
“我们把它带回去吧，我可以给它当爸爸……”
巴基笑着捏了捏约翰尼的脸蛋，故意说：“可是亲爱的，要照顾一只小狗，光有爸爸可不够。”
“我知道，还要有妈妈，”约翰尼自信地说，“托托可以做妈妈。”
托马斯愣了一下，好笑地默许了强行分配给他的职责。
“求你了爸爸，”约翰尼的声音和小狗虚弱的呻吟在雨声中有点化不开了，就好像它们出自同一张嘴，“我们会好人有好报的。”
巴基忍不住笑了起来，和史蒂夫同时点了点头。
约翰尼兴奋地拉开雨衣，让他的小狗钻了进去，毛绒绒的小家伙贴着约翰尼的胸口，抬起头好奇又紧张地望着他，似乎还在判断他是不是个好人。
最终，它突然伸出舌头，舔了约翰尼的下巴。
约翰尼快乐地叫了起来，他来到托马斯身边，问他：“你要给它起名字吗？”
“我以为你想要亲自给它起名字，是你发现了它。”
“但我想要把这个机会留给你，”约翰尼低下头，耐心地对小狗说，“这是妈妈，我是爸爸。”
托马斯思忖片刻，突然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叫它胡桃夹子。”
“可它看起来不像胡桃夹子，”约翰尼不解地说。
“《胡桃夹子》是个童话故事，它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玩具，谁也不想照顾它，只有小姑娘克拉拉肯对它温柔相待，”托马斯用手指戳了戳小狗湿乎乎的脑袋，它睁开浅蓝色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他看，不知怎么的，那种好奇又无辜的目光让托马斯感到十分似曾相识，他无意间瞥了一眼约翰尼，找到了答案，“就像你把这只小狗从困境中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一样，你会对它很好，是不是？”
“当然，它是我的宝贝，”约翰尼抱住小狗，脸颊贴上了它湿乎乎的头顶，无比认真地说，“当然了，它也是你的宝贝。”
雨很快便停了，乌云深处渐渐吐露出阳光和彩虹，沾着雨水的世界在崭新的光芒下焕发出全新的充满生机的光彩，约翰尼喂过胡桃夹子后早已和它混熟，他把它带到花园里，用水管帮它洗澡。
托马斯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喷泉边，手里拿着一本还没读完的书，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男孩和小狗。约翰尼自己的衣服也湿透了，他正和胡桃夹子在草地上你追我赶，花园里到处都是快乐的笑声和奶声奶气的叫声。
过了一会儿，约翰尼突然喊着托马斯的名字从远处跑来，他撞进托马斯的怀里，头发和睫毛上沾着水珠，脸颊上泛着快乐的红色，一双蓝眼睛闪闪发亮。
在托马斯的脚边，胡桃夹子也滚了过来，开始努力地攀登着他的小腿。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约翰尼神神秘秘地说道，他从背后伸出手，拿出了一顶沾着露水的花环，郑重其事地戴在了托马斯的头上。湿润的野蔷薇装饰着他深棕色的卷发，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你真好看，”约翰尼坦率而真诚地说道。
接着，约翰尼突然捧住托马斯的脸颊，踮起脚，含羞又可爱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尚且不懂得亲吻的男孩只是轻轻地贴上了托马斯的嘴唇，不含欲望地蹭了蹭，接着就立刻和他分开了。
“和你接吻可真不容易，”约翰尼 一本正经地说，“但我会长大的……”
托马斯微笑起来，亲昵地捏了捏约翰尼的耳朵，想要对他说些什么。这时，从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了巴基愤愤地叫喊：“小混蛋，你对我的花圃做了什么？”
约翰尼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一样瞪大了眼睛。他调皮地冲托马斯吐了吐舌头，带着恶作剧后的快乐和畅快，带着他的小狗，在巴基到场之前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TBC
现在很忙，只想写点可爱的东西。我觉得我大概会一路写到他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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